我見到郭京平安,也想搞明白這個事情,就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郭京聽到我說他隔壁床的病人說他是跟朱正出去了,一張嘴頓時完成了一個O字,“怎么可能,我只不過跟他們說我出去一下,沒有說我跟朱正出去了??!”
“會不會是你自己說過了,但是又忘記了?”王峰看著郭京一臉的詫異,臉上寫著大大的懷疑兩個字。
“怎么可能,我年紀(jì)輕輕的,自己說過的話怎么會忘記,再說了,跟朱正一起出去這種話也不可信啊,朱正不是在隊里拘留嗎?我怎么可能跟他出去?”郭京為自己辯駁著。
“可是,你病房的人,更不可能撒謊啊,他根本不知道朱正是誰啊?”我也幫忙著分析。
“什么亂七八糟的,真是見了鬼了!”郭京似乎被我們弄得煩了,二話不說拎起袋子準(zhǔn)備回自己的病房,一邊走著,一邊喃喃自語,“我去問問那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峰看著郭京離開,并沒有阻止他,我有些奇怪,心中總感覺不是很踏實,“他這樣去問,沒問題嗎?”
“沒事。不要擔(dān)心!”王峰沉著臉色說,“他肯定是問不出什么東西來的?!?p> 我沒有說話,目光還在門口那處停留,腦袋有些空空的。
這些事情,總是感覺讓我心里不踏實,好像自己所見所說,都是虛幻的,就像在---做夢。
王峰看著我有些恍惚的樣子,遲疑了一下抓起了我的手。
手掌突然被一種陌生的溫暖包裹,我下意識微微一顫,王峰握著我的手松了一些,不過他看到我并沒有抽離的打算,便重新握緊了我的手掌,“既然我們已經(jīng)決定要去了,就不要管這些事情了,我回去準(zhǔn)備一下東西,順便去請示一輛車子過來,那村子離這里也是有段路的,總不能走著去。”
王峰說話的口氣,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他的話,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的厚重。我靜靜看著他握著我的手,心中一種異樣的情愫漸漸盈滿了我的胸腔。
之后,王峰陪著我又說了一些話,直到隊里派人過來,他才站起身告辭,我送他到門口,看著他在電梯口消失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自己的房間里坐不住,我又去找了郭京。
郭京坐在自己的床上,身子朝著他的隔壁床的男人,兩個人似乎在爭著什么。
我知道郭京在問隔壁床的關(guān)于之前他告訴我們的話,心中好奇,便走上前去聽著兩個人的話。
男人似乎很肯定之前自己說的話,一口咬定郭京之前出去的時候確實跟他說了那樣的話,還拉著房間里另外一張床的人一起作證,郭京一開始不相信,但是聽到兩個人都異口同聲,底氣便慢慢沒了。
我看著郭京沉默,不由走上前去,那隔壁床的男人看到我來了,目光轉(zhuǎn)向了我,“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我好心告訴你們他的去向,他現(xiàn)在竟然還來質(zhì)問我,說我為什么要對你撒謊!”
我見那男人也是一副不可理解的模樣,想著這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也不能輕易為外人道,便應(yīng)了句“也許是他之前自己說過的話不記得了吧?!辈莶萁Y(jié)束了這個話題。
郭京還想問些什么,看到我使勁給他使眼色,便很知趣地閉了嘴。
心中還有些疑問,在病房里不方便說,我便找了個借口回去,郭京很快領(lǐng)會到了我的意圖,匆匆跟著我出了門。
兩個人也沒有地方好去,就只能回到我的單人病房,在房中,我們兩個對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細(xì)細(xì)想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頭緒,只能作罷,只不過,我的心中一直有很不好的念頭,總覺得這個事情很奇怪。
我明明見過朱正,但是在監(jiān)控中卻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朱正出現(xiàn)過。
而郭京,他本人一直強調(diào)自己沒有說夠那樣的話,但是同病房的卻一口咬定他說了那些話。
兩件事情聯(lián)系起來,我的心陡然一沉。
也許,郭京跟我一樣,被人用一種不知名的手段催眠了,可是,催眠不是應(yīng)該有什么媒介之類的嗎,我的倒還有些可能,是之前去凱旋小區(qū)的時候中招了,可是郭京呢,郭京為什么會被卷進(jìn)來?難道一個催眠高手可以隨便就催眠任何一個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不是太可怕了。
為了不讓郭京有壓力,我把自己的猜測咽下了肚子,正打算轉(zhuǎn)移話題聊聊我們?nèi)ケ税洞宓男谐?,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郭京很勤快地主動去開了房門,房門外,站著一個護(hù)士。
“請問,你是那個402病房病人的朋友嗎?”
402,那是小花和小美的病房,我有些莫名,下意識站起身走上前去,“我是,請問有什么事情?”
“哦,也沒有什么事情,她們兩個本人今天要出院的,醫(yī)院的手續(xù)都給她們辦好了,她們卻一直沒有來確認(rèn),去了病房也沒有找到人,打手機也不通,所以來問問你是不是知道她們?nèi)ツ睦锪耍俊?p> 病房沒人,電話不通?我心中沒來由一陣慌張,也不管護(hù)士還站在門口,拔腿就往402病房跑去。郭京見我火急火燎的,只能跟護(hù)士笑笑,快步跟上了我。
402病房是一間雙人病房,我走進(jìn)房間,發(fā)現(xiàn)房中果然是空無一人,心中那份擔(dān)憂沒來由地彌漫開來。
郭京跟在我后頭晚一步進(jìn)門,看到我有些愣愣的,便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試試再給她們打個電話?!?p> 我驀然間回過神來,趕忙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手機,正要撥號碼的時候,冷不防看到了手機屏幕上顯示了一個未讀的消息,而消息的署名,是那個再也熟悉不過的名字。
張曉霞。
看著屏幕上的那三個字,我的目光陡然間收緊。顫抖著雙手,我點開了那條消息。
那則消息,并沒有什么文字,而是一張照片,目光在觸及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渾身一震,手機一時拿捏不住,咣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