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恐怖的湮滅之力瞬間在牧禹的手刃上刺穿了一個血洞,接著,那一縷光束毫不留情面地穿透牧禹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防御,落在了牧禹的右側胸膛之上。
“我不信!”牧禹死死地盯著那恐怖的湮滅圣光,催動全身旋靈力匯于胸前,然而,當光束到來之時,任何防御,根本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一切的一切,都無法阻擋光束的前進,牧禹的胸膛也瞬間就被打開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
耀眼的紅光充斥著整個風刀會,所有人都用一種驚懼的眼神看著那道看似細小的光束,最后一擊穿透一切,最后直上云霄,消失不見……
當牧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胸膛上的血洞竟然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好似那一塊肉就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楚,但是那恐怖的血洞,卻依舊在悄然擴大。
最恐怖的瞬間,不是被殺了所嘗受到的那種鉆心的疼痛,而是明明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洞在擴大,自己卻絲毫痛楚都沒有。
“呃……”
晨風看到牧禹那慘白的臉色,終于撲倒在了地上,旋靈力被震亂之后,晨風愈發(fā)覺得身上四處都開始麻木,同時,他好像覺得,自己的右眼也開始愈漸模糊,那暗紅色的妖異瞳孔,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漸漸變成灰色。
“晨風,晨風!”
林幽蘭沖了過來,然而,當她發(fā)現(xiàn)晨風身上的旋靈力流動愈發(fā)紊亂之后,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終于奪眶而出,滴灑在晨風的臉頰上。
“傻子,偏要逞能,明明是人境,為什么要去和靈境的人硬拼?。 ?p> 看著林幽蘭那痛苦的樣子,晨風則是笑了笑,自己原本只是想試試,他到底能不能再用處當時豐潤山脈上那驚天動地的一招而已,結果身上的旋靈力卻被牧禹強悍的旋靈力震得一片混亂,連丹田處的旋靈氣旋都有一種幾欲散開的跡象。
“沒想到湮滅之力的反噬這么大?!?p> 晨風的右眼,此時此刻幾乎已經(jīng)徹底喪失了光明,“這就是玉素所說的代價嗎?”
他苦笑了一下,看到呂清也走了過來,只不過她似乎很在意正在緩緩被血洞侵蝕的牧禹。
“呂清,我只想問問,當初風刀會一直在所謂的正確道路上前進的時候,你有沒有愛過我……”
牧禹盯著呂清,眼里的殺意早已全無,取而代之的,只是一股執(zhí)拗的信念。
而呂清則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牧禹身上的血洞越來越大,清風拂過,長絲隨風揚撒,而那素來冷酷的雙眼,終究還是滑落了一滴淚痕……
“你為什么執(zhí)意要服從陶嚴正的命令,擴張風刀會,四處劫掠,這真的不是我所認識的牧禹,那個理智的牧禹……”
“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
牧禹終于苦笑了起來,“為了保護我喜歡的女人,不理智又算的了什么,如果不聽他的,你們都會死的……”
“牧禹……”呂清忍住幾欲狂涌而出的淚水,死死地咬著嘴唇,她沒有想到,牧禹竟然是為了保護呂家,才背棄老會長的理念,棄善從惡。
然而,現(xiàn)在說這些,一切都晚了,牧禹胸膛前面的血洞已經(jīng)越來越大,他死撐著走向呂清,伸手過去,哪怕是能碰一下,都好……
他的手,一寸寸的接近呂清,然而湮滅之力的腐蝕速度終究比牧禹快上一步,最終,他還是被完全侵蝕,消失而去……
轟!
“哈哈哈哈,好感人的愛情故事啊,哈哈,不過老子沒時間讓你們在這里談情!”忽然,天空中一陣笑聲如同炸雷般震動著所有人的耳膜。
轟!
又是一聲巨響,一道嬌弱的倩影如同流星般墜落在了林幽蘭和晨風的附近,生生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直徑數(shù)十丈的巨坑!
“雯姐!”林幽蘭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迅速沖了過去,當她看到洞里遍體鱗傷的林雯的那一剎那,她完全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強如林雯竟然也被陶嚴正打成了重傷。
“快……逃……那家伙是……魔?!?p> 林雯的原本靚麗的嗓音,此時完全沙啞。
砰!
當巨響又一次響起的時候,一道渾身散發(fā)著紫黑**氣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他揮舞著手中的砍刀,猩紅的雙眼,似乎是在享受眾人的恐懼一般,邪惡的譏笑著。
而當其余的所有人看到魔化陶嚴正的時候,幾乎是扔了兵器就一哄而散,只剩下呂超一下坐倒在了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這一切。
“怎么可能……圣天大陸上的魔不是全都被驅逐回魔朝大陸了嗎?”呂超睜大了雙眼,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哈哈哈,簡直就是可笑,驅逐?魔朝大陸?你以前知道我是魔嗎?哼,你們這群低劣的人族,怎么可能把我們完全趕走?”
陶嚴正的笑聲,幾乎讓周圍所有的人都為之膽寒,只有晨風,盡力想要坐起來,“林幽蘭……幽蘭……”
“……”
林幽蘭已經(jīng)徹底傻了,她根本就難以聽到晨風的叫聲,而且就連呂清也都還在悲痛當中難以自拔,林雯也已經(jīng)重傷。
“可惡……”
晨風盡力想要自己去摸納戒,“只要拿出那個東西……”
由于身上的旋靈力混亂,晨風就連基本的行動都變得異常困難,他強忍著鉆心的痛楚,把手伸向了納戒。
“嗯?”一旁的陶嚴正,似乎注意到了晨風的動作,結果魔影一動,瞬間出現(xiàn)在了晨風的身邊,抬起左腳對著晨風的手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噗!”晨風被這一腳,竟是直接踹飛了數(shù)十米,他趴在地上,狂吐了一口黑血,原本就只剩下一只眼睛的晨風,視力卻是變得更加模糊了……
“臭小子,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竟然人境就能殺了牧禹,只可惜,那樣的招式,你沒法再用第二次了。”陶嚴正走了過來,猩紅的雙眼里充滿了對晨風的鄙視。
“嗯?這是什么?”
陶嚴正忽然注意到了晨風背后所背的寂鳴劍,他魔爪一伸,輕易地就拿到了晨風背后的寂鳴劍。
“有魔氣?有意思,你這小子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陶嚴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毫無還手之力的晨風,然后試著拔了一下劍,發(fā)現(xiàn)無亂他多么使勁,劍鞘依舊無法取下。
“給我把劍放下!”
晨風看到陶嚴正拔劍,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個曾經(jīng)是天境實力,在一方水土所向無敵的天才,如今被一個遠不如天境實力的人玩弄,他心里全都是滿滿的不甘!
“哼,挺有志氣,不過,太弱!”
陶嚴正見晨風依然不罷休,又是一腳踹了過去,晨風這一次又被踹飛了十幾米,長長的血線,跟隨著晨風落地的詭計滑下,他現(xiàn)在身上已經(jīng)幾乎麻木了……
“把劍還回來……”
就在陶嚴正一副不屑樣子的時候,晨風依然還是不罷休,他艱難地伸出手,像納戒靠攏。
“可惡,你這小子是打不死?”陶嚴正看晨風還是能動,憤憤地走過去,直接舉起了寂鳴劍,“哼,用你的劍劈死你?!?p> “還差一點點……”
晨風的左手終于即將要夠到右手的納戒了,十寸,九寸,八寸……每前進一點點,晨風的麻木就更加深重了一截,而陶嚴正手中的套著劍鞘的寂鳴劍即將揮下的瞬間,晨風終于摸到了納戒,頓時晨風拿出了一枚白色的藥丸。
藥丸被晨風拿出來的瞬間綻放出了璀璨的白芒,直接閃地陶嚴正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
而當白芒逐漸褪去之后,一道挺拔的身影,站立在了陶嚴正的面前,那人赫然便是被創(chuàng)造之力重塑的晨風!
晨風繃緊了俊逸的臉頰,睜開了剛剛失明的右眼,眉心的暗紅色符文再度躍動而起,“殘影靈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