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找誰去買馬
哈里赤捋著大胡子笑容滿面地看著那群年輕人，突然轉頭說道：“那位莫顏姑娘，大將軍可知道她的來歷?！?p> 李元霸笑著搖頭，將手中黃羊腿用力啃了一口。
裴楷在旁邊說道：“俟斤大人認識她？”
哈里赤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是，不過……”
裴楷心中微微一動，問道：“噢？俟斤大人有什么難言之隱？”
哈里赤又是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哪有那么巧的事?！?p> 裴楷很感興趣，將手中酒袋和哈里赤碰了一下，無所謂地說道：“那就說來聽聽，反正也是閑聊?！?p> 哈里赤想了想，說道：“這個女孩子像極了我們族中曾經的第一美女，只不過……”
李元霸聽了哈里赤吞吞吐吐，笑著一拍哈里赤肩膀，饒是李元霸沒有用勁，哈里赤也疼得一咧嘴。
“像就像吧，又是什么不過。這女孩長成這樣，在哪個部落里不都是美女?！崩钤源蟠筮诌终f道。
哈里赤也笑了，手中酒袋朝著眾人繞了一圈，示意全都有了，開口說道：“說得也是！大玉兒遠嫁漠北，想多了也是無異。大家喝酒！”
酒袋高高地舉在半空中，酒水直落而下。
哈里赤如長鯨取水，大口吞咽。
“好漢子！俺尉遲恭陪你一碗！”
尉遲恭端起酒碗，一仰脖喝干了碗中的酒。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李元霸笑吟吟地看著狂飲的哈里赤心中想道。
哈里赤終于放下了皮袋，眼神略微有些空洞，仿佛在回憶某件往事。
過了良久，哈里赤終于回過神來，看著李元霸說道：“大將軍，我們明天就要拔營啟寨了?！?p> 李元霸點了點頭，擺擺手說道：“祝君一路順風?！?p> 裴楷在旁邊笑著說道：“俟斤大人，我看咱們部落中牛羊不少，怎么沒有馬？”
哈里赤笑了，看了一眼裴楷，又看了看李元霸，說道：“我知道大將軍來到這草原之上，多半為了買馬。你們不問，我也不敢說。
草原上普通部族，其實馬匹很少。即使有也是僅供自己部落使用。大汗對養(yǎng)馬把控極嚴，所以在草原上兜兜轉轉，想要買馬卻是極難?！?p> 裴楷一怔，問道：“俟斤大人，您可知道有哪些部落可以買到馬匹？”
哈里赤想了一想，說道：“從這里向東，過了斡多寨，折而向北，大概就能碰到契丹牧民，他們有馬?！?p> “契丹？現(xiàn)在就有了嗎？”李元霸一怔，不由自主地問道。
“有啊。契丹遠在白山黑水之間，之前但是很少和我們交通往來?，F(xiàn)在他們人口越來越多，也漸漸和我們交往多了一些。他們有馬，而且多是駿馬，就是價錢不便宜。”哈里赤笑著說道。
“那倒無妨。”裴楷站起身打了個哈欠說道。
夜。
篝火殘燼忽明忽暗，仿佛在說著昨晚的喧囂。
篝火堆邊，三三兩兩躺著睡著的戰(zhàn)士。
迭阿刺見身邊幾個奚族戰(zhàn)士睡得正香，悄悄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不遠處的帳外。
“弘忽？”迭阿刺輕聲叫道。
僅僅叫了一聲，就聽見里面莫顏警惕地問道：“什么事？”
迭阿刺輕聲說道：“明天我們怎么辦？是不是和哈里赤部落回大漠？”
帳內的莫顏略停了一息，悄聲說道：“跟著這些漢人！說不定這次因禍得福了！”
迭阿刺顯然一愣，猶豫著說道：“莫顏弘忽，汗王……”
“別說了，按我說的辦！”莫顏不容反駁地說道。
第二日。
大清早，太陽剛剛在天際顯出一道紅線，周圍的景物都還看不清楚。營帳更是被白霧中籠罩。
草原早晚溫差大，所以幾乎每天早上都會起霧。
哈里赤的族人們已經整裝齊備，準備出發(fā)。
哈里莫站在莫顏的帳外，反復地轉著圈子。滿臉地惶然之色。
莫顏掀開帳簾，看到哈里莫在外面，臉上微微一愣。
“莫顏妹子，你起來了?！惫锬吹侥仯瑵M臉堆笑，略帶著諂媚說道。
“哈里莫大哥，你好早啊?！?p> 不待哈里莫答話，莫顏問道：“裴家哥哥昨晚睡在哪頂帳中?！?p> 哈里莫一愣，轉瞬明白，笑著說道：“噢，你要和裴將軍告別？我?guī)闳?。?p> 莫顏一愣，歪著腦袋看著哈里莫問道：“告別？告什么別？為什么要告別？”
莫顏神態(tài)一副少女嬌憨模樣，讓哈里莫心中一蕩，不敢看她，囁嚅地說道：“咱們今天不是要回大漠了嗎？”
“回大漠？沒有啊。我沒準備回大漠?！蹦亾u搖頭說道。
“你還是跟著我們回大漠吧！草原上比從前更亂了，四處都有馬賊。”哈里莫關心地說道。
“我不回去，我要和裴家哥哥一起去買馬。”莫顏說道。
“買馬？你們買什么馬？”哈里莫一愣問道。
“我們庫倫部落也需要馬，去買馬不行嗎？”
莫顏說著話，轉身離開，嘴里喊道：“裴行儼！你給我出來！”
哈里莫騎在馬上，一步一回頭，哀傷寫滿了臉上，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傻孩子，別看了?！惫锍嗔私獾乜戳艘谎酃锬?，溫情地說道。
“父親，莫顏是不是喜歡上裴將軍了？”哈里莫有些落寞地說道。
“別傻了，孩子！”
哈里赤略頓了一頓，眼睛望向天空，嘆了口氣說道：“這種女人，不屬于我們。我年輕時，也遇到一個！唉……”
哈里赤說完，雙腿一夾馬肋，下馬直沖了出去。
李元霸望著漸行漸遠的奚族隊伍，回頭望向迭阿刺，問道：“老迭，知道去往契丹的路嗎？”
迭阿刺目瞪口呆地望著李元霸，嘴里嘟囔著：“契丹？”
莫顏笑著說道：“大將軍，他們聽不懂漢語。其實草原上大多數(shù)都聽不懂漢語。我可以給你們當翻譯。”
裴行儼大聲說道：“不需要！”
裴楷笑著說道：“怎么不需要，當然需要。”
莫顏高興地在馬上手舞足蹈，朝著裴行儼做著鬼臉。
“那你倒是翻譯啊！”李元霸指了指迭阿刺，沖著莫顏說道。
“這句不用翻譯。”莫顏笑嘻嘻地說道。
“噢？為什么？”李元霸不解地問道。
“因為……”
莫顏嬌笑了一聲，說道：“因為不用問他，我就認識去往契丹的路?！?p> PS：感謝老板娘慷慨打賞，感謝老板娘月票、感謝老板娘、20180304、華茂、逍遙、十全大髯口各位書友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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