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萬萬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伏擊偷襲了獨眼和楊中元不說,更加詭異的是,這偷襲之人,居然還將自己從他們的手中劫掠了過來。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個個都想劫持自己?媽的,我又不是什么富二代,也不是什么艷絕天下的美女,劫持我有毛用。
今晚發(fā)生的一連串遭遇,讓段少君十分郁悶。
紫色罡氣身影攜帶著段少君很快就脫離了戰(zhàn)場,然后,他將段少君輕放在了一顆小樹旁邊靠著。
沒等段少君開口問他是誰,那道紫色罡氣人影,便再次凌空躍起,迅速無比的朝著追趕而來的楊中元殺去。
這時候,段少君靠著樹干,根本就不能動彈,幸好的是,他的視線沒有受阻,可以清楚的看見,獨眼漢子、楊中元,正和兩名渾身散發(fā)出紫色罡氣的黃衣中年人,叮叮當當?shù)膽?zhàn)做一團。
伏擊偷襲的兩名黃衣中年人,他們的實力也很強。
因為,段少君看見這兩人身上,除了爆出紫色的護體罡氣之外,在他們的眉心處,竟然分別閃耀著五道極其耀眼的紫色劍型光點。
由此可見,這兩人的罡氣實力,估計也只比那獨眼漢子低了一層而已,難怪他們會選擇偷襲,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截擊挑戰(zhàn)。
雖然,兩名偷襲的黃衣中年人,比獨眼漢子的實力稍遜一籌,可是,卻要比挾持段少君的楊中元,高上那么一個層次。
通過觀察雙方的交戰(zhàn)過程,段少君發(fā)現(xiàn),楊中元在這四個人里面,實力是最低的。因為,他身上的護體罡氣,雖然也是紫色,但比起其余三人,卻是暗淡稀薄了不少,尤其是他的眉心上面,只有四道劍型光點在閃耀。
難怪,剛剛被黃衣人偷襲的時候,根本就無法抵擋,直接被對方長劍傳來的驚人勁道,給震得跌落地面,眼睜睜的看著段少君被人劫走,卻毫無追趕的實力。
看著段少君被敵人劫走,獨眼漢子可謂是暴怒到了極點,但是由于他被另一名黃衣中年人死死纏住,一時之間,根本就脫不開身,更別說及時的去把段少君搶回來了。
雖然獨眼漢子是六級罡氣武師的巔峰實力,可是,對手的實力也不過只是比自己略遜一籌而已,要是尋常時期,獨眼漢要想擊敗比自己實力低一籌的敵人,最多十幾個回合就可以結(jié)束戰(zhàn)斗。
可是,今天的情況非常詭異,因為,那名黃衣人自從發(fā)起偷襲之后,就一直瘋狂的向他發(fā)起攻擊,劍劍直奔要害,招招都是全力以赴,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面對這種拼命的敵人,就算獨眼漢子能夠擊敗他,估計自己也得遭受一定的傷害。
所以,因為有所顧忌敵人的瘋狂攻勢,本來實力較高的獨眼漢子,他不得不被敵人逼得連連后退,許多擅長的招式,壓根就無法施展出來。
獨眼漢子現(xiàn)在只能耐心的等,像這種高消耗的拼命打法,一般人支撐不了多久,所以,只要等到對方的瘋狂氣勢一但減弱,到時候,他便給予其雷霆一擊,直接將敵人當場斬殺。
此時,除了獨眼漢子被一名黃衣中年人死死纏住之外,另外一名黃衣人救出段少君之后,已經(jīng)再次返回與楊中元纏斗在了一起。
段少君一番仔細的觀察后發(fā)現(xiàn),與獨眼漢子戰(zhàn)做一團的黃衣人,似乎由于消耗太大,導(dǎo)致他那瘋狂的攻勢,正在不斷的減弱放緩。
此消彼長之下,獨眼漢子猛地一聲爆喝,全力反擊之下,只用了不到三個回合,黃衣人便腳步凌亂,身形極其狼狽,估計,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招,獨眼漢子就會將黃衣人擊敗斬殺。
同時,在距離他們?nèi)蛇h的地方,戰(zhàn)斗場面卻是相反,在另外一名黃衣人的凌厲攻勢之下,本來就實力稍遜的楊中元,被對方殺的連連敗退,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突然,只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黃衣人猛地揮出一掌,重重的印在了楊中元的胸口之上,頓時,楊中元身上的護體罡氣,瞬間黯淡了下來。
“嘭”的一聲,楊中元的身軀重重的砸落地面,掙扎在地上吐了幾口鮮血過后,當場就重傷昏迷了過去。
見到楊中元被當場擊暈,獨眼漢子憤怒到了極點,他猛地一聲爆喝,揮刀擋住了黃衣人劈來的長劍之后,忽然,身形爆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刀欺身向前,閃電奔雷的狠狠斬下,根本就不給對方避讓的機會,擺明了是要逼敵人和自己硬碰硬!
無奈之下,攻擊獨眼漢子的黃衣人,只好運起全身所有的功力,灌注與手中那柄精鋼長劍之內(nèi),緊接著,他以雙手舉劍,欲竭盡全力的擋下獨眼漢子這雷霆一擊。
長刀如電,瞬間劃破長空,攜帶者一股霸道無比的寒光,直奔黃衣人的頭頂斬下!
同時,黃衣人手中長劍,也如同力舉泰山一般的橫空而上……
刀劍相交,火光濺射!
咣!……
一聲沉悶刺耳的金屬脆響過后,黃衣人身軀猛地一沉,膝蓋以下,盡數(shù)深陷泥土之內(nèi),雖然成功的格擋住了獨眼漢子斬下的長刀,可是,在對方那沉重如山的斬轟之下,“咔嚓”一聲,長劍瞬間寸斷碎裂!
而舉劍相抵的黃衣人,更是臉色一白,嘴角溢出一抹鮮紅的血絲,身軀之上的紫色護體罡氣,也瞬間的暗淡了下來。
長刀破碎敵人長劍之后,那獨眼漢子一聲冷笑,陡然間,再次發(fā)力猛壓長刀,欲二次斬下,頓時,手持劍柄的黃衣人,嚇得魂飛魄散。
這威猛絕倫的一刀,要是斬將下來,足以將自己劈成兩半。
可是,長刀已落,黃衣人雙足深陷地面,要想及時躲避,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另一名黃衣人在解決楊中元之后,奮盡全身力氣趕至,就在獨眼漢子的長刀,即將斬破刀下敵人的護體罡氣之前,一柄通體灌滿紫色罡氣的長劍,險之又險的擋了過來!
咔嚓!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第二柄長劍,又當場碎裂的開來,而那獨眼漢子,也被劍上布滿罡氣的反彈之力,震得滯了一滯。
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間隙,兩個黃衣人,紛紛施展出輕功暴退,眨眼間,便與獨眼漢子拉開了數(shù)丈的距離。
充滿警惕的退出了獨眼漢子的攻擊范圍之后,兩名黃衣人都是臉色蒼白,口角之上,不斷有血絲溢出。
這時候,獨眼漢子并沒有繼續(xù)追擊,想來是剛剛連續(xù)兩記殺招,消耗了他不少罡氣,如今,面對兩名五級罡氣武師的聯(lián)手,他不得不小心謹慎才行。
望著數(shù)丈外的兩名黃衣人,獨眼漢子壓下心頭的怒火,冷冷的道:“鼎山劍派與我們長刀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今日倒插手起我們長刀盟的閑事了,哼!……”
聽聞此言,兩名黃衣人勃然大怒,破口罵道:“好一個長刀盟,莫要以為你們勢力強盛,便可以在西北橫行無忌,肆意妄為了!暗算殘害我派掌門,就算我們鼎山劍派還有一人存在,都會與你們血戰(zhàn)到底!”
獨眼漢子火冒三丈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們長刀盟何時暗算過你們鼎山派的掌門?”
此言一出,兩名黃衣中年人,氣的臉色鐵青,轉(zhuǎn)身指了指躺靠在樹下的段少君,憤怒無比的吼道:“還敢狡辯,你自己看,我家掌門便在那里,若不是我家掌門遭你們長刀盟暗算,他怎么會全身功力盡失,又被你們挾持控制?剛剛?cè)舨皇俏覀冏财颇銈兊膼盒?,你們挾持我家掌門,到底所圖為何?”
獨眼漢子愣了一愣,旋即氣急敗壞的道:“休要在此逛我!你們鼎山劍派的掌門人,明明是常春子,這小子明明是江南……來客,怎么可能可能是你派掌門人?……”
此刻的情形,峰回路轉(zhuǎn),所有的事情,完全出乎大家的預(yù)料。
尤其是段少君,聽到獨眼漢子與那兩位黃衣人的對話內(nèi)容之后,當場就懵了!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一個狀況。
“我擦,今晚自己到底撞得什么邪?先是被長刀盟的人圍剿,然后自己又瞎貓碰上死耗子冒充了一回江南霹靂堂的少堂主。本來,自己都打算想辦法脫身了??善谧约罕粧冻值耐局校肼飞嫌謿⒊鰞蓚€武功高強的黃衣人,更讓人奇怪的是,這兩個詭異的黃衣人,還莫名其妙的說自己是他們鼎山劍派的掌門人?搞什么飛機!自己重生后的這張臉,真的有那么大眾,誰看到都覺得眼熟?……”
想到這里,段少君心中非常奇怪!此刻,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自己重生所占據(jù)的這具身軀,他生前到底是什么人?難道,真的有可能是那什么鼎山劍派的掌門人?否則,那兩個武功高強的黃衣人,剛剛也不會那么拼命的救自己了。
段少君腦子里面一團亂麻,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道:“鼎山劍派!鼎山劍派!鼎山……”
突然間,段少君想起自己那套錦袍上面繡的花紋圖案,一座精致古樸的鼎爐,鼎爐上方有一把劍,想到此處,段少君心中猛地一震,瞬間便將鼎山劍派和錦袍上繡的鼎劍圖案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頓時,他得出一個非常驚人的結(jié)論,那就是自己很有可能,真的就是鼎山劍派的掌門人,否則,那兩個黃衣人,他們身為鼎山劍派的門人,沒有道理連自己門派的掌門都會認錯。
正猜測之間,忽然,耳邊再次響起一陣呼喝打斗聲音。
當下,段少君急忙正眼看去,發(fā)現(xiàn)那獨眼大漢和兩名鼎山劍派的黃衣人,不知道因為什么爭端,又一次瘋狂的戰(zhàn)做了一團……
不過,這一次,兩名失去了兵器的黃衣人,根本就不是獨眼大漢的對手。
只見他們二人在獨眼大漢的長刀劈砍斬殺之下,被逼的手忙腳亂,形態(tài)狼狽到了極點。
突然,其中一名黃衣人,見不是獨眼大漢的敵手之后,忽然抽空朝夜空發(fā)出了一支煙花模樣的袖箭!
“咻”的一聲,那枚袖箭迅疾無比的射向了天空,并且在猛地爆炸了開來,一聲沉悶的巨響過后,漆黑的夜空上出現(xiàn)了一副熟悉的煙火圖案:一座造型古樸的鼎爐,一把長劍……
看到這一幕之后,段少君驚呆了,同時,他心中越發(fā)的肯定,自己絕對和鼎山劍派有關(guān)系,因為,到這一刻開始,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懸念了。
就在煙火圖案在夜空爆炸開之后,持續(xù)了大概有數(shù)秒鐘的時間,奇異的煙火圖案,才慢慢的消失隱去。
然而,就在此刻,在荒野的另一頭,十里之外的夜空,突然傳來一陣清脆柔媚的尖嘯聲音!
聽聞此尖嘯聲音響起,兩名拼命交戰(zhàn)中的黃衣人,一臉驚喜的失聲叫道:“太好了,冷秋月師叔就在附近!”
聽二人說起“冷秋月”之名,獨眼大漢臉色一變,再無心思繼續(xù)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