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我閹了
翌日清晨，西京市警察局的辦公大廳內(nèi)圍滿了不少群眾，吵鬧聲鑼鼓喧天，相當熱鬧。
張俊良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喝完豆?jié){，將垃圾扔進了警局門口的垃圾桶里，上前攔住出來的徐昶。
“里面什么情況？”
徐昶嘆氣，“附近不少居民家的狗失蹤，全部跑來報案了?！?p> 張俊良嚼著包子，口齒不清道：“確定是狗失蹤不是小孩？”
“是狗，這要是小孩，那不得鬧出人命，聽說有些狗找是找到了，但被人殺害了，手法相當殘忍，開腸破肚?！?p> 徐昶的臉上流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惱憤不解道：“你說這人是不是心理變態(tài)啊，殺人家的狗干什么？我也是服了?！?p> 徐昶的話令張俊良想起了北區(qū)竹林中的顧冷，這怎么看都像是那個人干的。
他附和道：“大概是心理變態(tài)，不然干不出這種事兒?！?p> “你怎么也受傷了？”徐昶方才注意到張俊良胳膊上纏著繃帶，沒忍住樂了起來，“一大早，我看見旺仔兩只手，脖子都纏著繃帶，你倆昨晚去敘利亞打仗了？”
張俊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直接問道：“你去哪兒？”
“王隊讓我去醫(yī)院看吳清輝，哦，對了，”徐昶說道：“西京三甲醫(yī)院的外科主任，陳杰昨夜被人殺了，王隊他們忙了一晚上，現(xiàn)在在里面開會呢?！?p> 張俊良仔細想了想，他對這個陳杰沒什么印象，只知道那人和陸國江是同一個部門的醫(yī)生。
之前調(diào)查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
徐昶繼續(xù)說道：“王隊讓你到了去找他?！?p> “知道是什么事兒嗎？”張俊良心里沒底。
“不知道，早上旺仔被王隊叫去談話了，我看情況很嚴重，”徐昶說著看了眼手表，“我走了，十點前得向王隊匯報情況?！?p> 張俊良想，王晨鳴叫甘望去談話，肯定是與他們怎么受的傷有關(guān)。
但陳杰突然的死亡，加重了案情發(fā)展，他想置身事外的想法有些難以實現(xiàn)。
張俊良踏進辦公大廳，聽見群眾們哭訴道：“我家皮皮很乖的，從來都不會離開我半步，我走哪跟哪兒，每天早晚出去遛彎，就小區(qū)內(nèi)哪兒都不去，你說它怎么就不見了呢？”
“我家笨笨，雖然長得傻不拉幾，但是很聽話，也不浪，從來不跟其他狗出去玩?！?p> “我家的狗也不浪啊，難道狗浪狗就該失蹤嗎？”
“我又不是這意思?！迸说哪樕冻隽藢擂蔚纳袂?，小聲嘀咕道：“愛往外跑，肯定有問題吧?！?p> “我家的二哈就很浪，天天老想著出去找隔壁單元的小博美，結(jié)果，結(jié)果……”青年男人說著，表情要哭了出來，惹得周圍一圈人看了過來。
有人問：“失蹤了嗎？”
男人說：“被我閹了?！?p> “那你哭什么？”旁邊的女人有些無語。
“剛閹，隔天就被人殺了?！蹦腥丝迒手樥f道：“還是小博美的主人告訴我的，我家傻狗被人在小區(qū)里殘忍殺害了，連個全尸都沒有?！?p> 眾人一陣毛骨悚然。
旁邊又有人說道：“我找了兩天，在公園里只找到了我家狗的項圈?！?p> 大伙看過去，男人手里攥著一條帶血的米色項圈。
這讓那些還沒找到狗的主人紛紛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家的狗大概也已慘遭不幸了。
“會不會是有人想報復狗才這么干得??？”有人猜想道。
“神經(jīng)病啊，誰他媽跟狗有仇？”有人惱憤道。
又有人說道：“但正常人干不出來這種事兒??！不是精神有問題，就是家庭有問題?！?p> 張俊良聽到這里，突然聽到有人喊道：“俊良，過來一下。”
他循著聲音看去，王晨鳴站在辦公室門口沖他招手。
他穿過人群，跟著王晨鳴走進了辦公室。
王晨鳴面色嚴峻道：“昨晚西京三甲醫(yī)院的外科主任陳杰被人殺了?！?p> “剛在門口聽小徐說了，”張俊良問：“死因是什么？”
“利器穿胸致死，死法跟陸國江一樣，目前猜測兇手是同一個人?！蓖醭盔Q問道：“你昨天跟甘望去查的那個叫顧冷的患者有什么問題嗎？”
“我們查到顧冷是被人從萬福的大樓上推下去的，行兇的人是個叫吳清輝的汽車銷員，不過這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系，我是懷疑這兩人是臨時起了沖突。”
王晨鳴若有所思道：“人際關(guān)系都調(diào)查清楚了嗎？”
“還在調(diào)查，”張俊良小心回答道：“不過吳清輝受傷了，還在醫(yī)院，昨天我跟小徐兩人追到南區(qū)公園發(fā)現(xiàn)有人將吳清輝打傷了，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顧冷?！?p> 王晨鳴問：“找到顧冷人了沒？”
“沒有，我追到江邊，人不見了?！?p> “一個墜樓的重病患者怎么可能恢復的這么快？”王晨鳴產(chǎn)生了疑問。
張俊良看著他沉思的面容說道：“這事兒會不會跟醫(yī)院有關(guān)系？陸國江和陳杰都死了，兇手會不會就是醫(yī)院的工作人員，或者患者家屬？”
張俊良懷疑可能是同事之間的個恩怨，也有可能是陸國江利用患者的身體做實驗，害死了人，被患者家屬報復。
王晨鳴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觀點。
“證據(jù)不夠充分，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不過人太多調(diào)查起來相當耗時，已經(jīng)有兩名醫(yī)生被害，我們不知道兇手下一個目標是誰，就很被動。”
“老大，你有沒有懷疑的人？”張俊良問。
王晨鳴想了想，盯著他的胳膊問道：“你胳膊上的傷哪來的？”
“甘望都給您說了吧？”張俊良試探道。
王晨鳴點頭，“北區(qū)竹林地形復雜，那里面有不少野獸，晚上很容易出事故，你們兩個……”
說著，王晨鳴看向了張俊良，那對如獵鷹般銳利的眼神令張俊良的心里一陣發(fā)虛。
“辦事兒小心點，遇到危險先打電話救援，不能再這么沖動了?！?p> 張俊良突然就松了口氣，他還以為甘望全部交代了。
“好的，老大?！?p> “從今天起，你跟甘望正式進組，參與調(diào)查陸國江、陳杰一案，去收拾一下東西，來會議大廳開會?！?p> 情況轉(zhuǎn)變的太快，張俊良的腦袋跟卡機了一樣，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就這么進專案組了，好像跟預期的不太一樣，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看見跟在王晨鳴身后走進會議大廳的甘望，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投影儀幕上出現(xiàn)了顧冷的畫像以及個人檔案，坐在會議桌最前端的王晨鳴正在專注講述針對陸國江一案，有關(guān)顧冷的各項分析。
張俊良回想起，剛才在辦公室里他問王晨鳴有沒有懷疑的人時，王晨鳴沒有說話，從那個時候起，王晨鳴就已經(jīng)對顧冷產(chǎn)生了懷疑。
不，應該是更早，比他先到一步的甘望將此事告訴了王晨鳴。
他看向?qū)γ娴母释?，甘望正低著頭，表情很是緊張。
會議結(jié)束，待所有人離開，張俊良將準備出去的甘望堵在了門口。
他還沒問話，只見甘望滿臉愧疚道：“張哥，對不起，我不小心說漏嘴了，王老大能看見我心里想法似的，我是真瞞不住?！?p> “我問你這事兒了嗎？”張俊良壓低聲音道：“我不是跟你講過不要參與陸國江的案子么，為什么還要進組？”
“你不也進來了嘛。”甘望郁悶。
“你以為我想進來？”張俊良有些牙疼，要不是這家伙多嘴，他也不會攪進這趟渾水。
“你不一直很想進專案組么？”甘望說破了真相。
張俊良語塞了下，這時一名女警陪同一名中年婦女從身邊經(jīng)過。
女警安撫道：“我們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了，請您節(jié)哀順變，身體要緊?！?p> “謝謝警察同志?！敝心陭D女含著眼淚，說著又哭了出來。
見此情景，張俊良想起了被害人陳杰，這中年婦女應該就是陳杰的家屬。
“又有人跟陸國江一樣死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不管顧冷是不是殺人兇手，他必須接受調(diào)查?！?p> 一直膽小怕事兒的甘望，此時眼中充滿了正義，這讓張俊良一時走了神兒。
擦身而過的瞬間，他按住甘望的肩頭說道：“我現(xiàn)在沒法給你解釋，你能不能負責內(nèi)勤，不要出外勤？”
甘望抖掉肩膀上的手，什么話都沒說離開了。
張俊良知道自己這么做很自私，不配當一名警察，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會這么做。
但這一次，他感覺會死很多人。
就在張俊良愣神的時候，王晨鳴走過來說道：“你和甘望跟我去北區(qū)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