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楊氏發(fā)威
劉氏對阿文兩夜未歸家是又氣又急,所以當(dāng)阿文說要再次出門時,她直接板著臉道:“你若是再不歸家,以后就不許出門了,你可知道這次擔(dān)心死娘了,一個小姑娘家在外不歸,這傳出去可如何是好,幸好沒出什么事,否則你叫娘怎么辦?”
阿文也意識到自己這次有些過了,她沒辦法忘記自己已經(jīng)是個二六成年人,所以行事做事都有些我行我素。
“阿桑哥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出去是半點兒事兒?!彼忉尩?。
“你能辦什么事,小孩子一個,虧得這話是桑兒對我說的,我才放了些心,若是換做別人,你不是要急死為娘?!眲⑹线@次是真的生氣了,女兒兩三天不回家,她可是將心提到嗓子眼兒了,獨自不知道摸了多少淚。
阿文討好的搖著劉氏的手臂撒嬌道:“我知道了娘,這次孩兒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當(dāng)然今天我還是會晚回,不過我讓阿桑哥陪著我,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p> “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又要晚歸。”劉氏一聽,面上頓時冷下來。
“放心好了,我回頭跟你說,真的,今天讓阿桑哥陪我,你若是擔(dān)心,去問問他,肯定不會出什么情況?!?p> 又是一陣好說歹說,阿文才勸住了劉氏。
耿桑此時正在屋里看書。
阿文一腳跨進(jìn)去,笑道:“就知道你在看書,你這樣還不如考個秀才進(jìn)士,最后再中一個狀元,那不僅是耿叔和我們,恐怕整個水磨村都要以你為榮了。”
耿??粗膊徽f話,可眼睛里卻仿佛有著洞悉一切的睿智。
阿文覺得他又知道自己如何打算了,不禁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做什么?”
“自然不知。”耿桑搖了搖頭道。
阿文不太相信,似乎她做什么,耿桑都能如此淡然的聽著,她甚至有種錯覺,后者早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只是這怎么可能呢,她每次計劃都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這就相當(dāng)于自己的心事,只能在心里想,卻是說不出去的。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這樣一想,她笑道:“今天要請你看戲,你可不能說不去,雖然時間晚了點,不過應(yīng)該很好玩。”
“大娘那里應(yīng)該會很擔(dān)心吧?!惫⑸PΦ馈?p> “這不是有你嘛,你保護(hù)好我就是了,娘相信你,我也相信你。”阿文由衷的道。
快到午夜的時候,阿文與耿桑著一身夜行衣出現(xiàn)在之前做好記號的那條巷子。
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耿桑,事情似乎很簡單,可有一點耿桑卻想不明白,不禁問道:“你如何讓那女子給魏忠池寫信的?”
阿文搖頭晃腦賣著關(guān)子,“你猜啊,你那么聰明,說不定一猜就中。”
耿桑無奈的搖頭,略一沉思,便笑道:“你與那女子素不相識,要讓她寫信,定是找了什么人,在后者面前說了什么話,這才讓那女子主動寫信相邀?!?p> 阿文驚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道:“你這腦袋瓜子到底裝的什么,這樣都能猜個七七八八-----其實也沒費什么功夫,不過就是找了個人與我演了場戲,說魏忠池要與他夫人和離----那女子見我倆也不認(rèn)識,便沒有察覺到實在騙她,還以為真有其事,為了抓住魏忠池,她當(dāng)然要盡快的出手了?!?p> 她見人還沒到,無聊的又道:“你怎么不好奇我如何知道那信一定會落在楊氏手中的?”
耿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來,“魏忠池向來怕自己夫人,雖然官場上的事他說了算,可宅院內(nèi)部肯定都是楊氏在管,這信雖是送到縣衙,楊氏也一定會先過自己的手,否則魏忠池也不會背上懼內(nèi)的名了?!?p> 阿文癟了癟嘴,有些掃興,“沒意思,你就不能當(dāng)做不知道讓我賣弄一二嗎,切!”
耿桑笑著揉了揉她腦袋,示意她噤聲,卻原來是巷子內(nèi)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魏忠池收到信后,心下先是一懼,生怕不小心被楊氏看到,可見后者臉色,似乎并不知情,也對,這可是遞到公堂的黃皮信,這樣一想,心中又是一喜。
以前每次出門,他都會在室內(nèi)燃安神香,這樣就能讓楊氏沉睡的不知,今日亦是如此。
羅福在他前面打著燈,一邊道:“老爺,小心腳下?!?p> 又等了一陣,等到兩人消失了,竟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只是這次人數(shù)上多了些,阿文細(xì)細(xì)數(shù)了過去,竟都是些女漢子,足有五六人,其中還有一位衣著富貴,與楊氏有著六分相似的女人,阿文便想這人定是楊氏娘家的人了。
“姐姐,果然姐夫背著你偷人,我們現(xiàn)在就進(jìn)去抓住他們這對狗男女?!蹦桥拥?。
楊氏氣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若非她留了個心眼兒將口鼻捂住,這時候定然還在昏睡。
魏忠池,你們多年夫妻一場,你竟然敢如此對我,那就休怪我不講夫妻情面了。
楊氏心頭狠狠的想到,一揚手,所有人又繼續(xù)前進(jìn),直到看到魏忠池進(jìn)了一扇門,她才命人住腳,自己和巧兒則走了進(jìn)去。
這是個不大的院落,院內(nèi)只有兩間屋,一主屋一廚房,主屋亮著燈,窗戶上還能看到兩個依稀的人影。
阿文和耿桑趴在墻頭,正好將院內(nèi)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卻又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屋內(nèi)女子嬌聲軟語道:“老爺,奴家想死你了,怎么現(xiàn)在才來啊?!?p> 魏忠池渾身都酥軟了,根本招架不住,笑著上前,在女子白皙的臉上狠狠揩了一把油,“我這不是來了嘛,一日不見就想我了,嘿喲真是討人喜歡?!?p> 女子嬌笑一聲,又是一陣軟儂耳語打情罵俏。
阿文正想將耳朵關(guān)上,卻又聽那女子道:“老爺,奴家跟了你這么久,你什么時候才能將我接回去啊,我可是黃花閨女一個,跟著你,什么清白都不要了,你若是要負(fù)了我,我第一個不饒你?!彼f著,洋裝發(fā)怒的樣子在魏忠池的鼻子上輕輕一點。
魏忠池哪兒還能想其他啊,立馬道:“快了快了,再過些時間,我瞅準(zhǔn)機會就將你帶回去。”
女子一聽,怒了:“你每次都說過些時間,這都過了那么久了,難道你真的如外面所說的,那么怕那個死肥婆?那個肥婆有什么好的,還不如休了她娶我,老爺----奴家----奴家已經(jīng)有了你的骨肉了?!弊詈笠痪湓拝s是萬般委屈。
魏忠池渾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你說----說什么?有---有了?”
女子羞澀的點點頭,兩人又偎依在一起輕聲細(xì)語起來。
楊氏站在門外,將里面的每一句都聽得真切,她氣的渾身發(fā)抖,砰的一腳揣在門上。
從阿文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夠看到屋內(nèi)受驚的魏忠池和那女子。
“好你個魏忠池,你忘了當(dāng)年我們家是怎么扶持你的,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良心被狗叼了,你個沒心沒肺沒心肝的東西,我怎么就嫁了你這樣一個人,你當(dāng)年還是個馬夫的時候,我可嫌棄過你,現(xiàn)在你有權(quán)有勢了,就忘了以往的種種了,你個喪了良心的狗東西?!?p> 楊氏罵的極難聽,她手上端起凳子就朝魏忠池砸過去。
魏忠池不知道楊氏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時候的他心里恐慌著,一邊躲閃一邊解釋道:“夫人----夫人你聽我解釋,你先放下凳子,聽為夫解釋啊?!?p> “你為個什么夫,你是為這個狐貍精的夫才對吧,怎么,現(xiàn)在就想休了我?好啊,咱們明天就和離,我看你魏沖離我們楊家,你還有什么。”
“還有你----”她憤怒的看著那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女子,“你這個狐貍精,**男人,你害不害臊,你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喪了德的狐媚子,你這種女人,就該拿去浸豬籠。”
許是女子肚子里的孩子的緣故,魏忠池一聽,卻立馬不躲了,愣是讓那凳子砸在自己額頭上,頓時鮮血一汩汩的冒出來,他來不及擦,將那女子護(hù)在身后,大聲道:“尋兒是無辜的,她還懷了我的孩子,夫人,算我求求你,這以后你想怎樣就怎樣,只要將尋兒接回去,讓她好好生下孩子。”
“你還想讓這個賤|人生下賤|種?魏忠池,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就不當(dāng)我的話是一回事了,今天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讓這女人墮胎滾出長水縣,要么,你就放棄你的縣太爺?shù)纳矸堇^續(xù)去喂你的馬?!睏钍显苟镜亩⒅雍臀褐页?,狠狠道。
這時候,巧兒已經(jīng)將外面的人帶了進(jìn)來,頓時將整個屋子都圍滿了。
葉尋驚恐的看著強勢的楊氏,縮在魏忠池身后,哽咽道:“老爺,不要啊,不要讓我墮胎,老爺,我問了大夫,這是個兒子,是個兒子啊?!?p> 阿文聽到此處,不禁冷笑一聲,真是個蠢女人,這時候說什么兒子,楊氏的遺憾便是沒有兒子,現(xiàn)在若是讓一個外面的人懷了兒子,她面子上過不去不說,還會威脅到自己的主母地位,這樣的兒子,她如何能讓他出生。
果然,魏忠池臉上雖然一喜,可楊氏卻是眼中惡毒閃過,朝身后的巧兒示意了一眼,怒道:“你個狐貍精,到處**男人,誰知道這肚子里懷的是誰的野|種,將這女人給我抓起來,我倒是要瞧瞧,這肚子里到底是個什么種?!?p> 五六個婦人上前將葉尋抓住動彈不得,她這才惶恐起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道:“夫人饒命啊,奴婢知錯了,這孩子不是個兒子,大夫說了,是個女孩兒,奴婢是騙你的,夫人,奴婢不求其他,只求你放過這個孩子,奴婢愿意遠(yuǎn)走他鄉(xiāng),只要這孩子平平安安的,以后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在這里。”
葉尋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憐惜,只看得魏忠池一陣心疼,再加上那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男孩兒,他終究是心疼不過,拉住楊氏的手求道:“夫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饒了尋兒,她不過是個賤婢,頂多算個妾,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也是教養(yǎng),她不會礙著你的地位,孩子也會,還請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份上,留下這孩子吧。”
魏忠池的話像是點醒了楊氏一般,她忽而一想,一個妾根本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若是個兒子的話,她從小撫養(yǎng),將來還會成為自己的養(yǎng)老保障,這樣一想,雖然依舊憤怒,卻松動了些。
“既然有了孩子,那就暫且將這賤人留下,以后生了孩子,再將她逐出去,否則,就是你們兩人一起滾出去?!彼溲缘?。
魏忠池連連點頭,拉著葉尋連連道謝,葉尋雖然面上是欣喜,可眼底卻是一片濃的化不開的仇恨。
阿文被耿桑抱著從墻頭落下來,扭了扭酸軟的腰,笑道:“走吧,只要明天再去扇扇風(fēng)點點火,楊氏的矛頭就會全部轉(zhuǎn)向這個尋兒,不會再找梁氏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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