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雨滂沱。
“哎,又是這鬼天氣?!?p> 看著自己褲腳被雨水打濕,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子抖擻兩下后,便提上褲子返回了保安亭。
保安亭里的年輕人見狀打趣道:“王哥,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了,尿的滿鞋都是?!?p> “滾蛋,你個雛兒懂個球,回家問問你老母,我在床上猛不猛?!蓖跤欣荒_蹬在椅子腿上,讓斜靠椅背的年輕人一個踉蹌,差點從上面摔下來。
年輕人也不生氣,笑著反問道:“嫂子就沒跟你說說我的厲害?”
“李二,又欠抽了是吧?”王有利一瞪眼,抽出腰間的塑膠警棍,沖著名叫李二的年輕人揮舞著。
“我錯了,我錯了?!崩疃p手舉高笑著求饒,隨后掏出兜里的名牌香煙,拆開遞給王有利一支,“王哥讓下,尿急?!?p> 王有利接過香煙十分享受的點燃吸食,隨意說道:“就在保安亭門口尿吧,反正一會兒就被大雨沖干凈了?!?p> “好嘞,王哥?!?p> 李二聽到王有利發(fā)話便心安理得的打開門解開褲子,準備開閘放水。
忽然。
他瞄到醫(yī)院緊閉的大門前似乎有一個提著公文包的人影。
人影好像注意到了保安亭這里,沖著這邊揮舞著胳膊。
“王哥,這大半夜的要是有人看病,開不開門?”李二轉頭看向保安亭中詢問道。
“私營醫(yī)院哪他嗎有24小時給人看病的,不管。”
王有利翹著腿享受著手中的香煙,外面的雨愈來愈大,猶如瓢潑。
李二提上褲子便返回了保安亭中順手把門也帶上,省的大門外的人注意到這里。
“我說王哥,這樣好嗎?萬一是緊急情況呢,我記得醫(yī)院里有值夜班的大夫啊?!?p> 涉世未深的李二,似乎還留有一絲同情心,有些擔憂問道。
“草,保安室里可沒傘,你愿意開門你就去,我反正不去。”
王有利說完,把煙頭掐滅摘下帽子扣在臉上,準備小憩一會。
李二起身透過窗戶,見到緊鎖大門外的人影還在揮舞著手臂,速度越來越快顯得十分焦急。
只見他一咬牙說道:“王哥,我去開門了,我老家那邊人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想見死不救?!?p> “隨便,愛咋咋地。”說完,王有利又把腿往高處翹了翹,用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椅子上,不再理會這個剛來幾天的新人保安。
李二拿起桌上的鑰匙,抬手遮在頭上一口氣向著大門跑去。
他還是小看了這場大雨,剛跑到一半就雨水濕透了全身。
“來了來了?!?p> 李二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見到對方還在揮舞著手,便大聲回應到,邊跑邊低頭邊從那一大串鑰匙中尋找著大門的鑰匙。
“快,快?!遍T口的人用焦急的語氣催促著他快點過去。
“催啥催!老子都冒雨給你開門來了!”
李二嘴里嚷嚷著,快步走到大鐵門前,準備打開緊鎖著鐵鏈的厚實鎖頭。
門外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面前,臉色蒼白驚慌說道:“誰讓你來這兒的!快出來!”
“草,你他嗎是不是有毛???”胳膊傳來疼痛讓李二用力掙脫開男人的手,怒目罵道:“老子在這上班,還他嗎誰讓我來這兒的,院長讓我來的!”
男人聽后五官都扭曲在一起,顫聲說道:“快,快出來!這里根本就沒有人,因為這里是廢棄的醫(yī)院!你見到的是鬼!”
“轟隆!”
一聲炸雷響起,配合上男人說的那些話,李二差點嚇得原地去世。
“放...放放你嗎的狗屁!”李二支支吾吾的罵了一句轉身就走,不去理會這個發(fā)瘋的男人。
“你仔細想想!是不是白天沒有來過這里!”男人焦急的喊道,“他們是不是連面試都讓你晚上來!”
“轟隆!”
李二聽完愣在了原地,頓時感覺寒氣上涌如墜冰窖。
門外的男人說的一點也沒錯,自己這幾天都是天色完全黑下來才來上班,就連應聘都是晚上來的。
當時還納悶為什么在晚上面試,可是在豐厚的工資待遇前,自己也沒太在意這件事。
李二僵硬地轉過頭臉色煞白,顫聲問道,“你...你是誰,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男人一只手抓住大門的鐵欄桿,壓低聲音說道:“我是警察!快出來!這一個月來已經(jīng)有七個人在這附近失蹤了!你是不是想做第八個!你回頭看看,這里哪有什么醫(yī)院!”
“轟??!”
當李二回頭望向醫(yī)院時,哪里還有什么裝修豪華的私人醫(yī)院!
腐爛破敗的烏黑外墻,雜草叢生的凌亂地面,那間精致的保安亭變成了一顆歪脖樹,一根粗麻繩從樹上垂下,沿著地面延伸到自己腳下。
已經(jīng)打好結的上吊繩,此刻正拴在自己脖子上!
“?。。。?!”
李二一個激靈緊忙把繩子從脖子上摘下,連滾帶爬的向著大門口跑去。
打開大門后男人帶著他奪路而逃。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李二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看見一輛警車就停在前方路邊。
“快上車!”
男人率先打開車門坐了上去,李二緊忙跟上,隨著汽車轟鳴,二人迅速逃離了這附近。
“呼,我草,真是嚇死我了!”李二看著后視鏡長舒一口氣,伸手去摸索兜里的香煙。
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剛買的名牌香煙全被雨浸濕了,“草,這煙可是花了我50多...”
這時,男人伸手遞過來一支香煙,李二連忙道謝接過。
“嚓!嚓!嚓!”
他用力搓動著手中的打火機,可是被雨水浸泡后并不能點燃。
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按亮了手中的打火機。
“謝謝老哥。”李二把頭湊了過去,點燃香煙的時候,抬眼看向一只沉默不語的男人,打算客套一下,“等明天,兄弟肯定好好安排...”
“?。。。?!”
李二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聲,因為他借助火光看到對方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僅僅還粘連著一點皮膚。
胸前那顆晃動的人頭,正用那雙冒著鮮血的眼睛盯著自己!
而他腿上放著的根本不是什么公文包,而是王有利那顆鮮血淋漓的腦袋!
...
“啊啊啊??!”
李二大叫一聲后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引來他身邊的王有利一聲怒喝。
“草!你小子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王...王哥!你還沒死?!”李二驚慌的從地上站起來。
左右望去,自己還在保安亭中,外面依舊下著瓢潑大雨,大門口沒有任何人。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晦氣!”王有利斜了他一眼,伸了個懶腰。
李二擦了下頭上的冷汗,后知后覺道:“原來是夢啊...”
“怎地?夢見女人了?”
李二掏出煙遞給困意全無的王有利,自己低頭點燃同時說道:“沒有王哥,我剛才做噩夢,還夢見你的腦袋被人摘下來了,嚇死我了。”
“嘀嗒?!?p> 一滴水珠落到了李二頭頂,他點燃香煙后,抬頭說道:“保安室漏水...”
王有利還在坐他面前的椅子上,只是那顆人頭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脖子參差不齊的斷口,噴灑出的鮮血濺了李二一臉。
這時,一個球體滾到了李二腳邊,低頭望去,正是王有利的腦袋。
他用死不瞑目的眼神盯著李二。
嘴里一張一合,發(fā)出滲人的慘叫:
“你說是不是這樣??。?!”
...
畫面到此截然而止,陳楚鳴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間幽暗的房間內。
剛才播放的電影一樣的畫面,讓人寒毛直豎。
“這次游戲感覺有點危險啊...”扯了下嘴角后,陳楚鳴剛打算查看下任務,這時他后背傳來一個聲音...
“咦?陳兄?!”
陳楚鳴嚇得一抖,隨后慢慢回過頭,在看清了開口之人后無奈道:
“居然是你...文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