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言和陸輕丞在一起一個月后,陸輕丞能下地走路了,期間他們年紀還搞了一場月考。
鐘言自覺自己的功課沒有落下,但試卷發(fā)下來后,她看著自己的分數(shù)又陷入了沉默,她這生物,確實太不穩(wěn)定了。
但看到陸輕丞成績的那一刻,鐘言徹底坐不住了,陸輕丞這何止是原地踏步,這明明就是退步。
趁著人少的時候,鐘言耳提命面的在他耳邊說:“你怎么搞的,難道你真的是戀愛腦嗎?”
陸輕丞也委屈:“我不知道啊,我覺得我也沒放松啊?!?p> 鐘言卻給他下了死命令:“我不管,陸輕丞你還要繼續(xù)和我談戀愛的話,就得好好學習,無論如何我們要考上同一所大學吧,不然我會恨你的?!?p> 陸輕丞也著急,面對鐘言的要求只能說好。
鐘言拿著成績單回家的時候,卻意外地被說了一頓,鐘庭拿著她的成績單,口中不停地說著:“你這生物成績下降了啊,再不緊張一點,你將來會后悔的?!?p> 鐘言沒忍住頂撞了一句:“那鐘軻和鐘絹怡的成績不是更差啊?!?p> 鐘庭卻失望地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成績好,好好努力能上名校,但就怕萬一呢,如果上不了,你會后悔一輩子的?!?p> 這話有道理,鐘言沒再說話,還我自己的反駁而感到羞愧。
守在旁邊的鐘軻卻像早有預謀,這時候站出來說:“你成績下降肯定是因為談戀愛,我都說了,讓你不要和陸輕丞談戀愛,看你不聽我的!”
鐘言一聽鐘軻出來狗吠她就生氣,此時也是不客氣地瞪了回去:“有你什么事,你該慶幸你沒談戀愛,你要是談戀愛的話恐怕都沒學上?!?p> 鐘軻差點被氣得人仰馬翻,鐘庭這次也看不下去了,出來維護了鐘軻一句:“你弟弟說的是實話,你不談戀愛的話能考得更好,這是真的?!?p> 鐘言低著頭沒說話,半晌才說了一句:“我下次一定會考好的!”這意思就是還要繼續(xù)談戀愛。
說完她就上樓看書,多事的鐘軻卻還跟在她身后,像只蒼蠅一樣叫喚:“你不用想著談戀愛,我一定會督促你們的,看到一次就舉報一次?!?p> 鐘言被他惹急了,惡狠狠地回頭,無聲地吐出兩字:“賤人!”
不過鐘言確實知道自己該努力學習了,她把自己和陸輕丞的一切外出活動都取消了,上課時候他們在學習,下課也在學習,回家路上也手不離手,就連吃飯的時候都要看幾眼。
鐘言這努力的樣子看得鐘庭目瞪口呆,說實話他上學的時候都沒這么努力,鐘言還是非常有毅力的。
相比之下鐘軻和鐘絹怡就比較散漫了,鐘絹怡見鐘軻那么努力,還嘲諷道:“鐘家沒你的位置,你確實應該好好讀書,不過你好像很喜歡陸輕丞呢,寧愿苦讀也不愿意分手。”
鐘言忙得很,并不想和她說話,只冷冷地懟了一句:“你管我喜歡誰,反正不是喜歡你?!?p> 這話非常有殺傷力,平常囂張慣了的鐘絹怡立馬被她給氣走了。
但禍不單行,鐘言不僅在家里挨了批評,她談戀愛的事情還不知道被誰捅到班主任老苗那邊去了。
她先找鐘言談話,當然表現(xiàn)出來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她說:“鐘言,你不要忘了以前的自己,那時候你可是個苦孩子,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績,你可不要自己把它給葬送了。”
鐘言低著頭不看她,卻一字一頓異常執(zhí)著地說:“在以前我最困難,甚至想放棄學習的時候,你沒來告訴我怎么做,后來我自己努力了一把。但是我覺得我沒變,即使我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所以老師你并不需要過多關(guān)心我,因為我早就習慣了自我調(diào)節(jié)。”
老苗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之后才說:“鐘言,你談這個戀愛,倒是把自己談出自信來了,不會是陸輕丞教你的吧?”
鐘言笑笑沒說話,老苗見她油鹽不進,揮揮手把她給趕走了。
繼她之后,陸輕丞也被叫到了辦公室,鐘言不知道陸輕丞聽了什么,但看他神情應該是沒什么大事,兩人也沒浪費口舌,互相看了一眼就開始學習。
那一時間他們成了班上最努力的人,就連以前最刻苦的同學都望塵莫及。
周末的下午才是他們簡單的放松時間,兩人一起約著去看星星,靠在鐘言肩上的時候,陸輕丞才感慨地說:“鐘言,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我會這么努力?!?p> 鐘言彎起眼角笑,她也有很多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比如和陸輕丞一起談戀愛,還有和他一起學習,對以前的她來說,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過阻礙兩人談戀愛的人事除了成績外,鐘軻就是最大的障礙,這個沒事情干的傻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三天兩頭監(jiān)視起鐘言,仿佛她一出去,就要和陸輕丞私奔一樣。
鐘言可煩死他了,就連出門約會的時候,都會欲蓋彌彰地說一句:“今天要去圖書館查資料。”
她以為這樣鐘軻就能妥協(xié)了,其實不然,鐘軻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尾隨過她幾次,都被鐘言給不動聲色地甩開了。
不過她最后的目的地確實是圖書館,不過圖書館里的不止是資料,還有一個陸輕丞。
陸輕丞早已占好位置,準備好零食和飲料,等著她來了。
兩人見面也不說話,分享同一只耳機,接著就各自翻開書本做作業(yè),有時候還會各自比賽一下,看誰做對的題目多。
當然一般都是鐘言贏,而輸家還需要給贏家提供按摩和捶腿服務,一開始鐘言還覺得有點難為情,后來陸輕丞的手藝實在好,她也就漸漸習慣了,而且還日漸喜歡。
放松下來的時候,鐘言聽著英語歌練聽力,陸輕丞就負責給她扇風,捏捏手腕,順手還把飲料遞到她嘴邊。
鐘言則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被鐘軻給逮住。
鐘言覺得鐘軻會做出那種事情,鐘軻也不負所望,還真的找到了圖書館來,他在玻璃窗外探頭探腦被鐘言看到了,氣得她立馬罵了一聲神經(jīng)病。
陸輕丞還毫無察覺地捶腿呢,鐘言可不敢讓他露面,一抬手就把陸輕丞按在了桌下,她側(cè)過身子把人擋住后,才用手機對鐘軻發(fā)起語言攻勢:“你這個從來不學習的人來這干什么?不怕被趕出去嗎?”
鐘軻看到了消息,也看到了一臉囂張的鐘言,他警覺地往她身邊看了看,確認沒有發(fā)現(xiàn)陸輕丞的影子后,沉著臉離開。
鐘言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真覺得鐘軻鬧得太過了,這種行為只能用神經(jīng)病來形容。
等鐘軻背影完全消失后,鐘言才敲了敲陸輕丞的背,示意他起來,陸輕丞倒是起來了,只是臉卻紅得沒話說。
鐘言訝然地看向他,陸輕丞卻指了指她的懷里,無聲地笑了笑,鐘言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弧度太大,完全就是一個勁地把陸輕丞往自己懷里按,陸輕丞不臉紅才怪。
不過經(jīng)他這么一說,鐘言也臉紅了,她伸手搓了搓臉,沒好氣地瞪了陸輕丞一眼:“別胡思亂想,做作業(yè)?!?p> 陸輕丞本來還想再玩一會,不過鐘言一本正經(jīng),再加上他們的確需要努力,這才作罷,重新開始做題。
學完習,鐘言和陸輕丞一起去小吃攤上逛了一圈,陸輕丞已經(jīng)很久沒吃辣了,不過鐘言鐵面無私,她沒讓陸輕丞吃辣,就給陸輕丞點了一些符合自己口味的。
陸輕丞倒是也吃得挺開心的,不過到了兩人要回家的時候,他才期期艾艾地告訴她:“今天我家人不能來接我,我想我們得走著回去了?!?p> 鐘言一聽就啊了一聲,如果是圖書館那邊倒還好,這里離家還挺遠的,走回去的話得花上不少時間,這就浪費學習時間了。
鐘言想了想,扣著腦袋說:“要不我們掃電動車騎著回去吧,我載你。”
陸輕丞倒也沒有反駁,只問:“你能行嗎?”鐘言毫不猶豫地點頭,不過也直白地說:“以前從來沒有載過人,還是……”
鐘言看了眼陸輕丞的腿,還是說道:“沒事,我載你回去,你抱緊我就好?!?p> 上車前,鐘言還好好地給陸輕丞戴上了頭盔,自己也好好戴上,才嘆了口氣,在心里對自己說:“我能行的。”
鐘言本來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真在陸輕丞雙手環(huán)上她的腰時候,她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輕丞察覺她的異樣,立馬大笑著放開手,鐘言紅著臉回頭瞪他:“還回不回去了啊?快點?!?p> 陸輕丞只好重新環(huán)了上來,不過他這次還把腦袋也靠過來,十分舒服地貼在了鐘言背上。口中還呢喃:“原來我喜歡這樣。”
鐘言愣了一下,卻沒拒絕,但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背上好像有螞蟻在爬,這讓她不由地騎得飛快,車子疾馳的時候,疾風也連綿不絕,但鐘言吹了一路,鐘言的翻滾的心思卻還是沒冷卻下來。
騎太快的后果就是到家太快,等她停下的時候,竟然也才過了二十多分鐘。她暗自松了口氣,不動聲色地過去停車。
停好車的鐘言自然是不敢面對陸輕丞的,她本想看著其他方向和他告別,但陸輕丞卻直接伸手拉住了她,輕輕晃動著她的手說:“真不看我一眼嗎?”
鐘言別過臉,還是那句冷硬的話:“不看,你早點回去休息?!?p> 陸輕丞知道她不好意思,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輕笑著說:“好,我知道……不好,鐘軻來了。”
鐘言一聽這名字就覺得要倒霉,情急之下,她一把把陸輕丞塞到了旁邊的灌木叢里,自己也急匆匆地鉆了進去。
但她沒想到灌木叢里面的空間竟然那么狹小,他們蹲在里面,除了面貼面后就沒一點空隙。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他們互相盯著對方,屏息凝神沒有作聲,鐘言知道這樣很尷尬,但要是誰閉上眼的話,肯定會更尷尬。
在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有腳步聲在他們旁邊轉(zhuǎn)悠。
可兩人之間的氣息很危險,再待下去的話,他們會踏破一個臨界點,到時候……
鐘言不敢移開目光,甚至連眨都沒眨幾下,但在眼睛干澀得不像話的時候,陸輕丞的形象也在她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陸輕丞在此時輕輕拉起她的右手,和她十指相扣,他沒有說話,但一個動作卻像是訴盡了千言萬語,鐘言弱弱地呼吸著,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了指間。
聽說十指連心,鐘言想那是真的,在感受著手上動人的暖意同時,她只覺得心都要化了。
不過陸輕丞沒有再進一步動作,他只是頭靠過來,把腦袋耷拉在鐘言的頸窩間輕輕喘氣。
鐘言覺得自己麻了,一開始只是頭皮發(fā)麻,后來,她頸窩和耳邊,那被陸輕丞吹氣的地方麻了,手麻腿麻,尾椎骨麻了,全身上下都酥麻一片。
而她的耳邊,全都是陸輕丞放大的喘息聲,這一刻鐘言忽然就知道為什么網(wǎng)絡上會有男喘博主了,要是她以后有錢,陸輕丞又特別窮的話,她一定要給他開工資,讓他天天喘給自己聽……
而陸輕丞卻好像沒鐘言想得那么多,他還能聽到那人腳步聲離開的聲音,于是他出聲打斷了鐘言的遐想:“他好像已經(jīng)走了,我們可以出去了?!?p> 鐘言想她一定是像鴨子一樣挪出去的,但她怎么告別陸輕丞回家的她都不知道。
等她回神的時候,她已經(jīng)目光呆滯地待在自家客廳里了,路過的鐘絹怡端著一杯水,看到她的時候被她嚇得大叫起來:“我的天,鐘言你是老母雞嗎?去哪下蛋了,怎么頭上身上全都是枯枝,你的蛋呢?”
這番話被鐘言聽在耳朵里,猶如是英語聽力一番,她只記得自己是這樣回答的。
“蛋,被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