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捂著刺痛的雙眼:“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叫楊棟來當面對質!”
隨著股蕩的劍氣逐漸消散,只聽見對方說道:“我也算是外人,讓他當面說起曾經的種種,未免太過于嚴苛,你且叫他去戈壁房間,單獨與你詳談,我在這間屋內自然可以聽到。”
“給我把楊棟叫過來。”李想連忙起身,讓趙長老去叫人。
來到屋內,眼睛緩了好半天,才逐漸能睜開。
在等候楊棟的過程中,李想開始琢磨起這個怪人了。
雖然對于“規(guī)矩”有過分嚴苛的追求,但從他的要求來看,起碼心腸并不壞。
不多時,楊棟來了。
“大師……掌門,您叫我……你眼睛怎么腫了?”
“一不小心撞到了,其實我是想了解某些事情……大衍宗的人找到了我,你不用害怕,已經被我搪塞過去。但我還需要了解完整的經過,你有什么就說什么?!崩钕胝f起原因。
難道大師兄不信任我?
楊棟皺著眉頭緩緩開口,開始訴說過去的事情,從一開始到最終將那位執(zhí)事毒害,整個前因后果,都說了出來。
李想睜開眼睛:“嗯,沒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p> 現(xiàn)在一切都水落石出,得趕緊把隔壁那個瘟神送走。
“對了,以后繼續(xù)叫我大師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崩钕霙Q定也讓趙長老注意一下這個事,別被姜虞那邊察覺出來問題。
“大師兄,我想改學凈土宗的功法?!?p> “那正好,這九尺鋒不練也罷?!崩钕脒@句話,刻意說給隔壁人聽的,他不是喜歡講道理,我現(xiàn)在門人不學你那九尺鋒,這以后大衍宗總跟我們沒關系了吧?以后少來沾染我們。
待楊棟離開后,李想回到了隔壁房間。
“您都聽到了吧?”李想詢問。
那邋里邋遢的老頭起身:“恕我管教不周,還望恕罪?!?p> 說著竟然準備給李想鞠一躬。
“不敢當不敢當?!崩钕脒B忙將他攙扶起來。
“給楊棟小友造成的傷害難以抹平,余深感不安。”
“您這把竹劍我看就不錯,不如由我轉交給楊棟。”李想看向他背在背后的逐漸。
一旁旁觀的趙長老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你他娘的還真敢要。
實則李想是揣測過他的性子后才敢這么說,得理不饒人嘛,簡單。
“這竹劍,只是尋常的竹子罷了,對外人來說并無作用?!避餍绽系谰従忛_口。
“那你還有什么寶物?”
“實不相瞞,老朽身上干干凈凈,行走數日,將身上寶物全都扔了!”
“扔了??”李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得是多敗家的人。
有病吧?
“余閉關數百年,仍不得其中奧義,便出劍冢,走世間。逐漸有所感悟,這法寶武器皆為身外之物,那在手里,既是保護,卻也是道屏障,唯有摒棄一切外物,方能一劍問心,終成大道?!?p> 高,實在是高,除了高之外李想無話可說,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道果?不想用放起來不就得了,為什么要暴殄天物。
“我剛才聽到楊棟小友準備改學其他功法,他已經入煉氣九重,從頭開始,先前的努力怕是要浪費。我這里有九尺鋒全套口訣,現(xiàn)在傳授于你,你既然是掌門,便代替我傳功,成為他真正的師傅,也算是了結因果。”
也行吧,寶物是沒撈著,起碼搞了一套功法,這九尺鋒尤為剛猛,大開大合,還挺適合自己。
李想隨即讓趙長老去拿筆墨紙硯。
“不必了,這九尺鋒乃我所創(chuàng),化用為口訣太過麻煩,我現(xiàn)在就將心念連同一抹劍意一并傳于你?!?p> 老道士抬起右手,劍指觸及李想的太陽穴。
霎時間,李想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意識涌入腦海,如果說之前腦獸的意識駁雜的話,那么如今這股意識則可以稱作“厚重”。
恍然間,自己已經身處萬千竹林中,眼前蒼翠昂然,迎風拂面,竹海聽濤,翠玉般的竹葉隨風舞動,靈動激蕩,連綿不絕,肅殺凜冽,仿佛正在施展一套深邃劍招。
一個古樸的聲音悠悠傳來。
“當年我犯了戒,被關于大衍宗后山的一處草場中,終日與翠竹為伴,一日狂風呼嘯。竹葉舞動間,我領悟出一抹劍意?!?p> “這九尺鋒,便是那竹子的名稱!”
赫然間,竹葉窸窣落下,在眼前聚團,等重新炸開始,李想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回到了迎客廳。
之前自己也創(chuàng)造過幻境,但是跟這老道所創(chuàng)的幻境相比,大概屬于PSP和PS5的差別那么大。
“如何?”老道問道。
李想抬起雙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掌心掌紋凌亂駁雜,看似毫無規(guī)則的延伸,呈現(xiàn)在心中的卻仿佛是一抹抹劍痕。
李想抬頭,看向一旁的趙長老,發(fā)現(xiàn)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仿佛腦袋上插著數柄利劍。
怎么看什么東西,都能想到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劍意?
李想不在猶豫,抬手這么一收,趙長老吃痛咧嘴,幾根凌亂的枯發(fā)已經被李想拔了去。
李想朝著身旁的桌子這么一擲。
只聽“嗖”的一聲,白發(fā)以不見蹤影。
趙長老連忙過去查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扔沒有發(fā)現(xiàn)發(fā)絲的影子。
“扔偏了?”趙長老抬起腦袋詢問。
“再看。”
趙長老只得耐住性子,更加仔細的觀察,在烏木的紋路中,還真被他找到了那么一丁點痕跡。
“這是……這是……”趙長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柔軟的發(fā)絲,竟然如同世間最堅硬的利器,整個沒入了桌面中,只留下一丁點尾巴,如果不是瞪大雙眼,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看來你學的很快,楊棟有你這樣的師父,我就放心了?!崩系肋@個時候才緩緩開口。
“不過我倒是有一事疑惑不已,你體內為何也有九尺鋒的經脈運行痕跡?”
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
李想沒說話。
“而且,不僅僅是九尺鋒,你體內還有其他功法運行的痕跡?不是一種,也不是兩種,而是五六種。”
“甚至,你身體內,有不屬于人族的痕跡,你是妖怪?不……你究竟是什么?”老道眼中精光四射,從始至終淡漠的眼神,第一次出現(xiàn)了警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