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和月晚花在村民的包圍下,漸漸來到一座茅草土屋門口,大門緊閉,略有荒涼。
“小花丫頭,自從你離了家,你娘就很少出來了,總是在家干活,估計可想你了,不過你變化這么大,你娘肯定認(rèn)不得你,這三年,你都干什么去啦?”
李大壯滿眼欣喜,連連道:“可惜你爹還沒回來,不然肯定更高興?!?p> “謝謝大壯叔,你們請回吧?!?p> 月晚花靦腆一笑,道:“各位叔叔伯伯,你們知道的,我娘最怕吵鬧,人一多,肯定就不自在了,大壯叔,等我跟娘見完面,我再來找你們?!?p> “好咧,可千萬別忘啦?!?p> 李大壯一拍自家臉紅的小子,笑道:“你走的這三年,你阿牛哥日日夜夜都想找你玩呢,待會千萬別忘來了?!?p> “爹,你別亂說……”
李阿?;钏苽€小姑娘,滿臉發(fā)燙。
“我家鐵柱也是!”
鐵柱母親也拉著自家娃過來,連聲邀請。
不單他們,更有許多村民靠攏,牽著自家孩子,大多是月晚花的同齡人,本身月晚花出村前便是個活潑女孩,頗受村民喜愛,而今出落成大姑娘,更讓所有人喜笑顏開,巴不得將這漂亮姑娘領(lǐng)回家。
“知道啦知道啦!”
月晚花不動聲色笑著,送走眾人。
魏宇默默看著一切,只覺心頭一暖,有種回家的舒適,他看村民們遠(yuǎn)去,輕聲一笑:“大家真熱情?!?p> “是啊,我娘也很熱情,就是不愛說話,不愛看熱鬧,估計在屋里忙活呢?!?p> 月晚花肉眼可見地高興,敲響茅草屋的門。
很快有開門的聲音傳來,一個系著圍裙,眉眼布滿皺紋的中年婦人拉門,盡管這中年婦人上了年紀(jì),但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貌,此刻略有驚訝。
婦人起初滿眼迷茫,但馬上眼神一亮,驚道:“小、小花,是、是你么?”
“娘!”
月晚花止不住激動,擁住婦人。
“真的是你,小、小花,娘、娘還以為看錯了,難怪外面這么大聲音,原來是小花回來了……”
婦人語氣顫抖,淚水滴滴流了出來。
魏宇默然,怔怔看著這一幕,一種奇怪感覺涌來,他心底悸動,眼底閃過一絲黯淡,原來是想家了……
“這、這位是?”
婦人很快擦了擦淚水,困惑看來。
月晚花臉色微紅,露出笑容介紹:“娘,這位是魏宇,魏師兄,這一路以來多虧魏師兄照顧,小花才能安然回來;魏師兄,這就是我娘?!?p> “月叔母好?!?p> 魏宇斟酌了一下稱呼,拱手道。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原來是小花的師兄,來,快點來坐,家里拮據(jù),魏……”
月叔母尷尬地抓抓頭,不知如何下口。
“月叔母,小侄與晚花如同親兄妹,不用拘禮,初次見得月叔母,果真跟晚花說得一樣賢淑?!?p> 魏宇眸光閃動,不動聲色笑道。
“魏侄兒過譽了,來,來,快坐?!?p> 月叔母結(jié)結(jié)巴巴,將二人領(lǐng)到客房,有些臟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略有窘迫道:“小花,你也是的,回來怎么不跟娘說一句,還帶著魏侄兒回來,娘、娘這就去煮飯?!?p> “娘,我?guī)湍惆伞!?p> “不用,你陪魏侄兒多說說話?!?p> 月叔母輕聲一笑,匆忙走出客房,月晚花本想跟上去,稍一躊躇,并未起身。
屋子里有些靜,窗外的陽光灑落。
“……魏師兄,我家窮苦,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魏師兄盡管說,我想辦法解決?!?p> 月晚花打破靜寂,心底莫名緊張。
魏宇目光掃過四周,屋內(nèi)頗為落魄,可以說家徒四壁,看來月晚花真的是被逼到?jīng)]有辦法,甚至無法溫飽地生存下去,才嘗試求仙。
他沉吟少許,笑道:“無妨,只是辛苦月叔母,對了,聽他們說你爹不在家里?”
月晚花點點頭,“我爹以前就經(jīng)常不著家,外出送貨,但我爹身體不好,送得慢,拿不到幾個銀子,反倒弄得身體越來越不好,而今我回來了,不會讓他再出門了?!?p> 魏宇跟著點頭,漸漸沉默。
二人徑自無言,獨處下心底都有種詭異的感覺,月晚花的心性本不會跟多年前一樣容易波動,只是念及這是第一次將男子領(lǐng)回家,臉色便忍不住發(fā)燙。
“是了,你如今破關(guān)了吧?!?p> 魏宇越發(fā)覺得尷尬,干巴巴道:“既然破關(guān),往后應(yīng)該能回去吧?萬事開頭難,后邊會簡單些的。”
“不、不用了?!?p> 月晚花收斂心思,遲疑少許,搖搖頭:“我受到那些人的攻擊才勉強破關(guān),知道自己資質(zhì)很差,若回去修煉,想來也修不出個什么名堂,更何況……”
她看向門外,輕輕笑道:“我覺得家里需要我?!?p> “……也好?!?p> 魏宇微微抿嘴,再度沉默。
二人相顧無言,突然,只見月晚花臉上浮現(xiàn)痛苦之色,眉宇間似有陰郁,更發(fā)出悶哼!
“怎么了?”魏宇臉色微變。
“沒、沒事……”
月晚花搖頭,擠出一絲笑容。
“別動?!?p> 魏宇隱見月晚花額頭的黑氣,劍指一出,按在月晚花眉心,送出一縷真元。
他稍一查看,頓時大皺眉頭。
只見月晚花的經(jīng)脈各處,似有一輪輪黑氣環(huán)繞,將流通的真元不斷擠壓,但觀看片刻,那些黑氣又莫名變?nèi)酰N在經(jīng)脈內(nèi)部,仿佛沉睡,卻并未消失。
“這是什么?”
魏宇松開手指,心知已然破關(guān)成為煉氣士的月晚花,不可能察覺不到經(jīng)脈的異樣。
月晚花臉上的痛苦消卻,殘留虛弱和蒼白,面露猶豫,撐著笑容道:“師兄,沒事的……”
“別瞞我?!蔽河畲驍?,目帶認(rèn)真。
“……這是我受到方氏的人襲擊,留下的暗傷,似乎能阻止我的真元流通,讓我很難吐納天地間的靈氣?!?p> 月晚花猶豫許久,最后輕笑道:“至于這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魏師兄,沒事的?!?p> 魏宇沉默,低聲道:“別動?!?p> 他再度探出一指,細(xì)致觀察,意圖驅(qū)逐黑氣,果真發(fā)現(xiàn)很難化解,似乎不受真元影響,反而對真元有種莫名的克制作用,就連魏宇的真元也被吞掉一些。
結(jié)合月晚花方才的痛苦神色,魏宇看出黑氣不單會阻礙月晚花吐納靈氣,讓其修為難以寸進(jìn);
更會不定時發(fā)作,帶來全身劇痛!
“為何不告訴我?”
魏宇心情復(fù)雜,收回真元。
月晚花似有慌亂,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有意隱瞞師兄的,師兄別怪我……”
魏宇說不出話,而后突然目光一閃,既然月晚花的暗傷乃方氏之人所留,那方氏的人很可能知曉破解之法,他輕拍儲物袋,捏出太歲袋。
意念內(nèi)觀,能看到虛弱不堪的方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