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宋皓軒好笑
沈月璃到侯府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在后門周圍徘徊。
“小姐……”暗衛(wèi)月一蹙眉。
宋皓軒在這兒堵著,他們?nèi)糇吆箝T肯定會碰上的??扇糇咔伴T……小姐出府的事恐怕就瞞不住了。
沈月璃:“帶我翻墻?!?p> 晦氣。
好好的心情都被那渣男給破壞掉了。
月一點頭,干脆利落地進(jìn)馬車將沈月璃抱出來,繞到偏僻的墻根下,足尖一點躍入墻內(nèi),消失得無影無蹤。
宋皓軒是來找沈月璃的。
前些日子他在天牢里吃了好一通的苦,最近才剛放出來。結(jié)果剛回府,就聽到外面鋪天蓋地的傳言。
他第一時間來找沈月璃。
——這不正是他的好機會??!
真是天助他也,沈月璃名聲成了這樣,沈月璃只能嫁給他了!
宋皓軒可不管沈月璃名聲到底好不好,他只在乎能不能娶到永安侯的嫡女,給他帶來利益好處。
然而走正門,卻被轟了出來。永安侯府的門房也是曾經(jīng)跟著沈川上山當(dāng)過土匪的,笤帚打在身上,疼得不行。他罵罵咧咧,只好在后門等,可等了好半天才見到花紅。
“宋公子,二小姐正生您的氣呢,又是絕食又是上吊的……這會子哪兒能見您吶!”花紅圓圓的臉蛋上除了雀斑,還有些許灰色的痕跡,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新染的丹蔻指甲里都臟兮兮地夾著泥土。
也不知道二小姐是抽了什么瘋了,竟然讓她跟柳綠去做粗活兒!
今天早上才剛起呢,她跟柳綠就被幽蘅公主派去整理琉璃苑的后院,說是想要栽些花草,讓二小姐看著也能高興些……然后她跟柳綠就翻土翻到現(xiàn)在!
這才剛尋了個偷懶的機會坐下來歇一會兒,結(jié)果宋公子又把她叫出來了!
“紅兒,你幫我跟你家小姐說說好話唄?!彼勿┸幰娀t心情不好,連忙從袖中取出一只銀釵來,放到花紅的手中。他曖昧地在花紅的手心里勾了勾,輕聲道:“而且我早日娶了你家小姐,你也能早些跟著你家小姐一同嫁過來啊?!?p> 花紅臉紅了起來,下意識擦了擦臉上的灰。
“宋公子說的什么話,花紅自然會幫您呀!”她頓時眉開眼笑,美滋滋地仔細(xì)打量著手里的銀簪。
宋皓軒拉著她的小手,輕聲哄道:“那就勞煩紅兒姑娘,幫我給你家小姐帶句話了……”
*
于是沈月璃剛回到琉璃苑不久,花紅就急哄哄地沖進(jìn)來。
“小姐,小姐!”
她撲到沈月璃床邊:“小姐,宋公子來找您了!”
跋步床上放下了層層疊疊的幔帳,花紅僅能模糊地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一連幾日,“賭氣”的二小姐不僅絕食,還躲在床上放下床幔誰也不見。
于是花紅并不知道,她家二小姐此刻面色紅潤地趴在床上看話本子。
沈月璃專注地看著話本,不搭理她。
花紅只以為沈月璃還在生著氣呢,想起宋皓軒的允諾,花紅繼續(xù)道:“宋公子說了,他會對小姐負(fù)責(zé)的!”
沈月璃差點兒笑出聲來。
負(fù)什么責(zé)?真會占便宜,他又沒把她怎么樣,做什么白日夢呢?
沈月璃默默翻了個白眼,繼續(xù)看書。
穗穗找的這書也不行啊,都沒宋皓軒好笑。
花紅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宋皓軒的好話,說什么“宋公子都想您想得瘦了一大圈”“宋公子形容憔悴,站在侯府后門望眼欲穿”……
沈月璃在心中說,那廝瘦了是因為在天牢折騰的,望眼欲穿是因為唯恐自己抱不上永安侯這條大腿了。
但她心里腹誹著,卻開口道:“他真的……瘦了許多?”
尾音還顫巍巍的,花紅立即就在腦海里腦補了個沈月璃泫然欲泣的模樣。
花紅眼睛一亮,立即附和:“對對對!宋公子還打算拜見侯爺跟侯爺求親呢……而且宋公子是被人陷害的!他哪里會舍得給您下藥呢?宋公子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
“哪怕您名聲最近不怎么太好,但是宋公子對您始終如一呀!”
賬內(nèi)傳出一道細(xì)微的哽咽聲:“我就知道不是他……咳咳咳……皓軒哥哥不是這樣的人?!?p> 沈月璃悄無聲息地又翻了頁書,無聲地打了個哈欠,繼續(xù)“哽咽”:“我一定要讓舅母查出來是誰在害他……”
花紅趕緊道:“那小姐可一定要跟侯爺說非宋公子不嫁!您現(xiàn)在鬧得這樣厲害,侯爺肯定很輕易地就答應(yīng)了,這樣宋公子求親的時候才會更容易,您也好早些嫁給宋公子呀!”
“好。”
聽到沈月璃應(yīng)了,花紅這才滿意地站起身,急忙去找宋皓軒回話去了。
“花紅怎么來了?”穗穗推門進(jìn)來,有些疑惑。
而且……花紅看上去心情還挺好?
穗穗立即擔(dān)憂起來。
花紅跟柳綠向來最愛忽悠沈月璃,天天給她灌輸侯爺不喜歡她這嫡女喜歡庶女這樣的思想,讓沈月璃更加自卑敏.感,不愿意出院子。
可是明明現(xiàn)在小姐已經(jīng)想開了呀,難道花紅又說了什么把小姐忽悠住了?
穗穗緊張道:“小姐……”
“沒事。”沈月璃拉開幔帳,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耍耍她跟宋人渣而已?!?p> 穗穗:“……”
“你爹好些了吧?”沈月璃問。
藥方沈月璃早就給穗穗了,還給了穗穗銀子讓穗穗去買藥。
提到她爹,穗穗立即跪了下來,眼眶發(fā)紅:“爹爹已經(jīng)快痊愈了,穗穗替爹謝小姐救命之恩!”
頭還沒磕下,穗穗就被沈月璃拉住了胳膊。
“起來。別動不動就跪,按理說應(yīng)該是我謝你才對?!?p> 穗穗一愣,不明白沈月璃的話是何意,只認(rèn)真道:“穗穗一定會好好報答小姐的!”
沈月璃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將被窩里看過的話本放回書架上,又挑了些新的,“下回買些有趣的話本,這幾本沒意思?!?p> 穗穗趕忙記下。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月璃?”門口的聲音頓了頓,“睡了嗎?”
沈月璃看了穗穗一眼,然后帶著那幾本新書重新鉆進(jìn)被窩里,放下床幔。
穗穗則打開門出去,應(yīng)付來人。
“侯爺?!?p> 沈川對穗穗沒印象,有些稀奇怎么不見花紅柳綠,但此刻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他低聲問:“小姐睡下了?”
穗穗淡淡道:“小姐不想見您?!?p> 沈川微微蹙眉:“怎么說也說不得了?做錯了還不讓說?說兩句就尋死覓活……”
“小姐做錯了什么?”
直白的質(zhì)問,讓沈川頓時惱了。他冷喝道:“誰準(zhǔn)你這么說話的?”
他明白了,沈月璃這是故意整這么個丫鬟氣他?
沈川大掌撥開穗穗,就要推門硬闖。
然而卻不料這丫鬟也是有兩下子的,竟然沒撥開。
“侯爺何必呢?既然厭惡小姐,還來找.小姐做什么?”穗穗不卑不亢,完全沒有被沈川的斥責(zé)嚇到,“小姐對您的感情,早就跟那本書一樣,一把火燒沒了?!?p> “什么書?”
“詩經(jīng)啊?!彼胨胼p聲道:“您送的。”
“小姐曾經(jīng)還十分寶貝呢,連花紅柳綠都碰不得?!?p> “不過前幾日,小姐讓奴婢把書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