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城防戰(zhàn)（1）

　　秦世明一聽，下意識反應(yīng)這是秦時明月？

　　稍微一思索便樂了，這老頭肯定有一般人沒有的際遇。

　　正愁怎么扯虎皮，保護自己的財產(chǎn)呢，這老頭瞌睡送枕頭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何況現(xiàn)今的自己只是9歲頑童，帶著二小一大，怎么看都是好欺負(fù)的角色。現(xiàn)在可是明末人性是經(jīng)不起考驗的。

　　秦世明暗悄悄的用鑰匙把電動車上了電子鎖，同時從車上下來，朝著丁老頭做了個學(xué)生禮道：“學(xué)子秦世明家世居武安縣，一日僥幸遇到恩師，并沒有自稱墨門，只是送了見面禮代步機關(guān)獸，學(xué)了些機關(guān)術(shù)。這歲歲旱災(zāi)，家人有難，奉師尊之命于半途拯救自己的家人，奈何還是晚了一步，家人慘遭韃子野豬皮的毒手?！?p>　　“所幸，上天眷顧家弟和表妹躲過一劫。還有一軍戶受傷挺重，我不忍他暴斃于荒野，做了個板床帶了回來?！?p>　　略微停頓，同時傳遞給自己家弟不要瞎說話的眼神。清了清略微沙啞的嗓子繼續(xù)道“此乃家?guī)煙捴频囊淮}，望長者幫忙尋找一處臨時歇腳的地方。帶10日后，我?guī)熼T自有人尋來。到時還有謝禮相贈?！?p>　　秦世明不著痕跡的從懷里掏出一袋精鹽，交給了丁老頭。

　　丁老頭低頭一看，好家伙出手真是闊綽不愧是隱門子弟。這袋精鹽足足有1斤多，這明末亂世鹽巴可是如同糧食一樣是硬通貨，黃金白銀都不一定有它好使。

　　丁老頭盡管年紀(jì)大了，但人老成精，這三孩子一看就是細(xì)皮嫩肉沒有勞作過，且透露出書卷氣息。他自己也是木匠好手，被一個隱門魯門的大師點撥過，所以知曉一些隱門的辛密。不同于魯門專注于木質(zhì)品，墨門可是不局限于木制品，任何材料只要有用，他們都敢用上。

　　這機關(guān)獸實在是把丁老頭給驚到了。多么奢華的藝術(shù)品啊，這輪轂怕不是百煉精鋼制作的，這噴漆也太講究了....這真皮的坐墊，天啊！豪氣！

　　在明末鹽更是一種奢侈品。尤其是明朝的鹽政，鹽引外賣措施，加重了百姓買鹽的實際困難。所以鹽價在黑市價格也是高的離譜。大明律還規(guī)定：凡犯私鹽者仗一百，徒三年。

　　這就導(dǎo)致了老百姓正常想隨心所欲地使用食鹽是個奢望，進一步的讓鹽成為的針對的家庭日常用品。普通的粗鹽市價是四百文一斤，精鹽差不多二兩銀子左右，這精美包裝的雪花鹽甚至能到六兩吧。

　　秦世明這才發(fā)現(xiàn)這鹽包裝袋子竟然沒有產(chǎn)地，只有品類名稱雪花鹽加碘。

　　丁老頭多精明的一個人啊，既然人家送“銀子”，拒絕那是多傷孩子的心。于是信手接過后，放置在腰部的布袋里。一面哈哈的打著太極：“秦小公子的事，就是我老頭子的事。也不必麻煩別人，現(xiàn)在家里就老頭我孤身一人，還有一間廂房閑置，若是不嫌棄盡管住，別提什么10天半月的。只是這軍戶，我先看看是不是附近的。老朽我，就是有一樣本事過目不忘?！?p>　　秦世明暗暗用心，這老頭人才啊，看個大門也算物盡其用。不過還是有些屈才。

　　秦世明還是補充了一句：“韃子隨時可能過來打草谷，昨日離城也就10里的路，跑馬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p>　　丁老頭立馬重視起來，開始頗有威嚴(yán)的指揮圍觀的一眾人趕緊回家藏好細(xì)軟和糧食。順便隨時準(zhǔn)備配合防守城池。同時吩咐一名跟班大概10多歲的娃娃兵，讓他趕緊通知縣老爺主持大局。

　　同時吩咐士兵甲在前面帶路讓秦世明帶著孩子還有這軍戶去城里的一處涼棚暫時歇腳。丁老頭還要主持城防事宜。

　　到了城里就發(fā)現(xiàn)，在城北的一處空地上，有著數(shù)百衣衫襤褸，面瘦肌黃的無業(yè)民自發(fā)的聚集在此。也有可能是官差的臨時安置。沒有帳篷，只有河邊蘆葦編制的臨時柵欄分割著彼此的作息區(qū)域。秋意漸漸有了，但還是有不少頑童光著屁股亂跑，老人基本沒有，倒是有著不少的蓬頭但梳洗干凈的婦人。

　　各種雞毛蒜皮的事情讓城北的一處宛如菜市場，嘰嘰喳喳，喧鬧不寧?？赡芘乱鸹馂?zāi)，婦人們都輪流在另一邊的空地架起一個個爐灶，用的是砂鍋或陶鍋。

　　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讓前兩天看慣血河尸山的秦世明心里大為暢快，這就是煙火氣息。

　　囑咐士兵甲回去復(fù)命后，一時也不餓，就開始把精力放置在兩小的身上。一通囑咐連哄帶騙，算是統(tǒng)一了口徑，也不怕丁老頭隨機抽查了。

　　秦世明甚至在電動車的小儲物空格里發(fā)現(xiàn)了4枚現(xiàn)代時空工藝的玻璃彈珠，還有幾盒套子。這現(xiàn)代時空房東也是個人才還有這玩意。

　　秦世明可能受身體影響一放松下來，竟然有了興趣帶起2個小破孩玩起了彈珠對對碰。輸?shù)谋荒竽樆蚰X瓜崩。

　　喜兒有些笨笨的運動神經(jīng)欠缺，被世明和世杰哥倆把她的小臉都捏黑了。

　　秦世明終究是個成人的靈魂居住在瘦小的身軀上，不大會便失去了興趣。拿出瑞士軍刀找了一截硬木便開始削刻十二生肖之一的馬。這是這副身軀的肌肉記憶，一旦閑下來便開始通過這種方式進行壓力釋放。

　　根據(jù)歷史記載韃子野豬皮有數(shù)次成功打草谷，最遠(yuǎn)都能干到藤縣，大概是山東那邊。這個七夜縣一點印象都么有，想來泯滅在歷史的長河里了。

　　這種偏遠(yuǎn)的小城，城墻也就5米左右，來兩百左右的前鋒估計就能一波拿下。這縣城的護衛(wèi)力量讓秦世明感到一陣的蛋碎，連守門的丁老頭一共也就10人。大半的老弱病殘，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也沒有明顯大型的守城器械，要是肉搏那是一點希望都么有?；鹌饕彩且粋€都沒有看見，破刀爛長矛倒是人手一只。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城門里面邊有一大坨堆積如小山的碎石塊，算是給他一點點安慰。

　　秦世明還在盤算的時候，七夜縣的縣衙里，驚聞鼓被敲響。

　　七夜縣的縣令姓王，秀才出身，花錢捐的官，只為有個官身。之前該縣只是七夜鎮(zhèn)，但是趕上明碼標(biāo)價的買賣官員，所以得了個官身。七夜鎮(zhèn)也升級成了七夜縣。

　　縣衙也是他家自己的宅院改造而成。除了政務(wù)是上官派遣過來外，所有的師爺也差役都是他的親朋和鄉(xiāng)紳客串。

　　七夜縣地處內(nèi)陸，隸屬河北道保定縣管轄。這些年韃子野豬皮越來越兇，多次小股士兵繞過軍寨邊關(guān)殺向內(nèi)陸。得益于熊廷弼的堅守策略，前些年好了一陣子。直到前些天北邊傳來韃子再次扣關(guān)的消息。聽說是沿著運河有一小支精悍的百人隊。

　　王縣令是很有政治抱負(fù)的，聽說韃子來鬧的消息還是發(fā)動群眾也就三百戶的人家，合計六百余人在城外撿了不少石頭，也貢獻(xiàn)了不多的鐵礦打造了短刀和長矛。又拉著各家各戶弄了50個家丁，加上縣衙在編的20多號捕快幫閑。在臨時拼湊拼湊，組建百人的守城是沒有問題的。

　　大明律，縣令守土有責(zé)。所以縣里有錢勢的大戶都南逃了，他卻不能走，也不想走。他熟讀圣賢書十載，為的就是以死報國，何其壯哉！

　　不得不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就算王縣令手無縛雞之力，但他的膽識給了家丁和捕快足夠的底氣。

　　他也看過不少雜書，三國演義被他都快翻爛了。所以在城門他安置了閱人無數(shù)的丁老頭，在衙門他安置了驚聞鼓。非戰(zhàn)事不得敲響。

　　王縣令穿戴好官服儀仗便打開衙門接見報信的小凳子。聽聞墨家高徒來臨時休息，他頓時大喜?？梢韵胂螅@次要大敗韃子野豬皮，升官只是探囊取物。于是立馬吩咐守城小兵小鄧子帶路，他要親眼見見9歲的墨家高徒。

　　原本在家里磨坊拉磨的大騾馬便成了王縣令的坐騎。儀仗打出示人，捕快全體出動在編大概10人，其余的人都被分派動員鄉(xiāng)民了。10多人的依仗打出，浩浩蕩蕩也頗有大明官員的傳統(tǒng)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