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川和嚴(yán)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如果許修真的殉情了咋辦?
他師尊會不會把整個人間給滅了?
“許修,舒靜靜還沒有確切消息之前,你千萬不得干傻事!”
“要不,你停止許愿吧,我們另想他法!”
視頻對面,許修根本不理郝平川的大吼,直接跪了下去。
雙手合十,緩緩向天一拜,朗聲道:
“天地君親師,急急如律令!”
“我許修許愿,言出愿成真!”
“請讓夭夭山的所有人,立馬撤出千米之外!”
識海中突然一亮,風(fēng)輕,云淡,芳菲落。
好一片漫天花雨。
“叮當(dāng),恭喜宿主,夢想成真?!?p> 許修驚喜交集,熱淚,滾滾而下。
他睜開眼,望向手機(jī)視頻。
數(shù)百人集中到了一起,身處之地,已非顛倒屋,也沒有了妖霧的籠罩。
郝平川等人驚訝得張大了嘴,思維全部短路。
視頻中的白啟正閉了眼,等待著閻王的召見。
因?yàn)?,狼王野嘯大吼了一聲:“本大王不玩了,卑微的人類,去死吧!”
然后,掄起巨斧,轟然照著白啟兜頭劈下。
而白啟,顯然放棄抵抗了。
因?yàn)?,任何形式的攻擊,和抵抗,在這詭異的顛倒屋中,于他,都是徒勞。
“十八年后,我白啟,當(dāng)又是一條好漢!”
白啟悲壯的怒吼,然后閉了眼,等死。
看得郝平川等人目眥欲裂,阿吾更是渾身顫抖,悲呼一聲:“白啟!”
他們似乎看到了,白啟從頭至腳,被一分為二的慘烈場面。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在那一瞬間,狼王的斧頭劈空了。
幾人急忙揉揉眼,卻見白啟和五百戰(zhàn)隊的所有精英,甚至連十余人族尸體,都處于一個沒有妖霧的環(huán)境中。
而白啟等人的臉上,表情也是又呆又傻,滿滿的是不可置信。
郝平川等人的心頭,全都升起一個恐怖的念頭,許修的師尊,是神?還是仙?
太恐怖了!
這次逼他出手,會不會影響他的隱士生活?
許修抹了把淚,緊張的尋找舒靜靜的身影,畫面,卻突然間消失了。
許修大驚,跳起來吼道:
“怎么回事?郝大哥,快,快接通,我要見舒靜靜!”
郝平川急忙回道:“獵魔戰(zhàn)隊攜帶的接收器耗光了電,所以中斷了視頻?!?p> “你放心,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了對方傳來的捷報,舒靜靜等人全部獲救!”
“許兄弟,你,你沒事吧?”
許修緊繃的神經(jīng)緩了下來,一屁股癱在沙發(fā)上。
只要舒靜靜,平安就好。
芡芡看到視頻中的五百人,竟然真的集體瞬移到了千米之外,也是驚得差點(diǎn)汪出聲來。
活見鬼!
不科學(xué)!
絕不科學(xué)!
但她本來就很聰明,加上吃了許修給的起死回生丹,腦筋轉(zhuǎn)的更快了。
這是他師尊,在幫他出手了!
那么現(xiàn)在,就該寵物表演的時候了。
她急忙在小本本上寫:“不知是哪位神秘的高人,竟然站在千米之外,以磅礴的內(nèi)力,如鯨吞一般,把里面所有的人類,吸到了現(xiàn)在的位置!”
然后,捏起小本本,亮給許修。
狗眼眨巴眨,似乎在說,主人,你看我猜的好對,快表揚(yáng)我快表揚(yáng)我!
許修一愣,摸摸狗頭:“等會給你吃排骨上的肉!”
“嗷嗚——”
芡芡興奮的在屋子里打著圈圈,自己的演技太出色了。
許修走到視頻前:“郝大哥,對不起,救人的功勞,并非是我!”
“什么許愿池,什么許愿,全踏馬的迷信。只有憨二,才會相信!”
“其實(shí),救他們出去的,是一位世外高人!”
郝平川大驚:“你,你在說什么?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快打住!”
難道,他要告訴我們,是他師尊出手了?
不,你不要說,一定不要說。
否則,我們還不成了打破你師尊隱居生活的,罪魁禍?zhǔn)祝?p> “什么快打住?”許修怒吼起來,“我剛才,真的親眼看到了!”
你不要我說,難道真的相信我的許愿會靈驗(yàn)?
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如果傳出去,會有多少人把我當(dāng)小白鼠看?
我,還能這么正常生活嗎?
想到此,再次正色道:“那位高人,站在千米之外,以磅礴的內(nèi)力,如鯨吞一般,把里面的所有人類,一口就吸了過去!”
郝平川等人互望,果然如此!
“只可惜,我只看到了那么一瞬,好像是個白胡子老頭?!?p> “你不要問我他是誰,因?yàn)?,我也不認(rèn)識。”
“但是,他既然不愿現(xiàn)世,我們,就還是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吧!”
哦,如此,既不暴露許修的師尊,又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郝平川急忙回道:“嗯,對,剛才我們也看到了,是一位白胡子老頭出的手!”
“他既不愿意現(xiàn)世,我們,只有在心里默默的感激了!”
許修長舒一口氣,關(guān)了視頻。
只要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有系統(tǒng),系統(tǒng)有許愿池,就好!
把功勞推給神秘的世外高人,也能讓整個事件,不再那么玄乎。
許修正準(zhǔn)備叫外賣,嚴(yán)隱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
“什么?你說誤入夭夭山的不是舒靜靜?”許修驚得一下跳了起來,“那,舒靜靜呢?”
“剛才,在發(fā)現(xiàn)救出的姑娘,只是長得像舒靜靜后,便第一時間給舒靜靜打了電話,她今天一直在云蘭美院,門都沒出的!”
“那,那她電話為何關(guān)機(jī)?”
“我,我怎么知道?”
“哦,我等會問問。你,沒事吧?想要我怎么感謝?”
“哈哈,我這么厲害,怎么會有事?兄弟間,也不要什么感謝,這是應(yīng)該做的,應(yīng)該的?!?p> “即便長得像,你也該第一時間通知我啊,為什么私自跑去救?”
“這能怪我嗎?我是怕你著急,想先把她救出來,再向你邀功啊。”
許修此刻的心中,有怒,有喜,但,更多的是暖暖的感激。
嚴(yán)隱在疑似舒靜靜時,第一時間跑去救人,哪怕是疑似,那也是一份情。
被救的人雖然不是舒靜靜,但他反而歡喜,寧愿自己虛驚一場。
那般兇險和驚嚇,他可不愿舒靜靜去經(jīng)歷。
隨后,許修又將電話打給舒靜靜。
舒靜靜抓著手機(jī),正在生氣哩。
她的手機(jī)莫名其妙就被停機(jī),投訴了好幾次,才恢復(fù)正常。
運(yùn)營公司客服說,是她們新來的客服一個誤操作,才釀成了停機(jī)事故。
“許修哥,不提這個惱火的事了。最近,各地發(fā)生了好幾起妖魔傷人事件,你那兒太不安全了,晚上千萬不要出門?。 ?p> 她一想起在汪府看見的狗妖,就莫名的為許修擔(dān)心。
“哈哈,不怕,我說過很多次了,我許修的店里,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因?yàn)椋袛?shù)百尊各路大神的雕像啊,妖魔不敢來?!?p> “好吧好吧,下午三點(diǎn),市三層樓有場鎮(zhèn)妖直播,可別忘了看?!笔骒o靜趿拉著拖鞋,提醒道。
“官方直播的,都是些能確保全面碾壓的戰(zhàn)斗,沒懸念,不好看。”
“啊不行,許修哥,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一定要上線看!如今妖魔越來越猖狂,積累些防妖捉妖的經(jīng)驗(yàn),總是有好處的。”
“行行行,那我馬上完成今天的雕刻任務(wù),下午看直播?!?p> “等下哈許修哥,昨天我發(fā)給你的歌,好聽嗎?”
“好聽啊,聲音清純軟甜,直接碾壓原唱啊?!?p> 和舒靜靜一說電話,往往就難得放下,她總是亂七八糟一通海扯。
“嘻嘻,那你說,我在你直播間來唱歌,會不會拉來不少人呀?”
“胡鬧,這哪跟哪啊,你不認(rèn)真搞雕刻,凈弄些花里胡哨的?!?p> “許修哥,我對雕刻實(shí)在是沒有提升空間了,對當(dāng)?shù)窨汤蠋熞矊?shí)在沒興趣了!”
“這怎么行?你老爸不打死你!”
“要不,過幾天放暑假后,我來給你打工,當(dāng)你的營銷經(jīng)理如何?”
“不行,好好研究你的雕刻!”
“唉呀,我早就被你的技藝打擊得沒信心了!何況,有你雕刻就夠了,我實(shí)在不需要再玩雕刻了!”
“行行行,反正你還小,先玩兩年再說吧?!?p> 下午快三點(diǎn),秦越肉球一般滾了過來。
“許兄,呆會,我們一起看夭夭山捉妖直播哈。”
許修不理他,雕刀愜意的飛舞。
自遭遇大恐怖后,秦越突然改口稱許兄弟為許兄了。
幾日前,他敏銳的察覺到,刻刻小店的靈力,在逐日增多。
這靈力,竟然是由佛光、道韻,甚至冥氣共同組成的。
詭異的是,明明是三種相殺相殘的靈力,在這間刻刻小店,卻能在相克中相生。
甚至,達(dá)到了某種平衡。
以至于,以前給秦越的那種大恐怖,消彌無蹤。
司空白告誡他,若有把持不住心神的征兆,立馬轉(zhuǎn)移注意力。
但他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再去凝視這些雕像,往往是一眼掃過。
即便如此,他依然能感受到店里的靈力,帶給他修行的莫大好處。
所以,在那種大恐怖消失之后,秦越幾乎是有空就往這邊跑。
“許兄今天刻的是孟婆呀,啊啊,簡直出神入化?。 ?p> 秦越又是一陣驚嘆:“這個孟婆,好漂亮!”
爺爺刻的孟婆,本是一個丑老太婆,但芡芡說不喜歡。
于是,許修突然來了靈感,動用最后一張大師技藝體驗(yàn)卡,改雕成了年輕時的美女孟婆。
聽到秦越的贊嘆,許修也不理他,只顧埋頭雕刻。
這是許修雕刻時的習(xí)慣,兩耳不聞窗外事,心神不為煩事擾。
秦越也習(xí)慣了,自顧自坐到桌邊,時而看看桌上熟睡的芡芡,時而刷刷陡音。
許修利用大師技藝卡的剩余時間,一心二用,很快又完成了一根幻龍杖。
然后,將幻龍杖楔合在孟婆的手中。
讓爺爺?shù)牡裣?,與自己增加的武器,合二為一。
前幾天的一次嘗試,讓他覺得能合在一起就盡量合在一起,雖由兩件雕刻品變成了一件,但聯(lián)系更為緊密,給人一種本該如此的舒服感。
看著手持幻龍杖的美女孟婆,許修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然后閉眼,心中低喝:
賦靈!
秦越突覺背脊發(fā)涼,猛一扭頭,就見一道黑霧在孟婆周身彌漫。
好濃的陰煞之氣。
但,轉(zhuǎn)瞬即逝。
秦越并未太過吃驚,他有過幾次這般詭異的經(jīng)歷了。
他知道那是許修的師尊在給木雕開光,對方既然沒有避著他,他當(dāng)然也知趣的守口如瓶。
只暗暗祈禱,什么時候討得許修高興了,也賣他一件開過光的雕刻品,就算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機(jī)緣。
但他只能想想,卻沒妄想過花2000元買下來。
這可是要講究緣份的,不然,為何半個月,只有司空白能買走一件?
就算司空白與魏伯陽木雕有緣,但他也是送出了珍貴的傳家寶,一根至尊骨的。
所以,秦越這些天,也一直在暗中搜羅寶貝,至少比至尊骨差不了太多的寶貝,以便緣份到時,才好意思開口買木雕。
“哈哈哈,秦兄,看看我的雕刻技藝,可有長進(jìn)?”
賦靈成功那一瞬間,他聽到了一個美妙的聲音。
“叮當(dāng),恭喜宿主,稱號升級為高級雕刻師?!?p> “叮當(dāng),獲得白金雕刻師技藝體驗(yàn)卡3張,已存入背包?!?p> “叮當(dāng),獲得隨機(jī)抽取天賦一個。請問,是否馬上抽???”
許修喜上眉梢,心念一閃:“抽?。 ?p> “叮當(dāng),恭喜宿主,抽中天賦朽木可雕。”
“天賦朽木可雕,雕刻的是心,心不朽,便可塑朽木為永生;心不朽,便可化腐朽為神奇?!?p> 許修大喜,再看體能,除了情商又降低了一點(diǎn)外,其他都升了5-10點(diǎn)不等。
【情商75,感知150,速度145,敏捷140,力量200】
雕刻點(diǎn)有了2300。
秦越拍著手哈哈大笑:“許兄的雕刻手藝,早已超過我市,甚至我省的最高水平,放到全國,只怕也是一流了!”
“看這孟婆,曼妙飄逸,仙女一般?!?p> “杖上攥著的碗和葫蘆,似也有了靈性,熠熠生輝?!?p> 許修也是大笑,提升到了高級雕刻師水平,再加上其他人所沒有的天賦,估計這雕刻界,還真能橫著走了。
笑罷,許修滿意的將孟婆雕像擺到陰神貨架一列。
然后,鄭重的標(biāo)價。
“孟婆雕像3000元。”
既然合二為一,他也用不著再寫附贈幻龍杖了。
既然升級到高級雕刻師了,作品價格也該相應(yīng)的提升了。
雖然沒人買,但就該值這個價。
秦越也發(fā)現(xiàn)許修將價格從2000元提升到了3000元。
不過這孟婆的雕像,確實(shí)比其他雕像略勝一籌。
“哦對了,許兄,你搞直播,是為了傳承,為了弘揚(yáng)雕刻藝術(shù)吧!”
許修搓搓手,尷尬的點(diǎn)點(diǎn)頭。
都沒幾個粉絲,太失敗了。
“下月初,一年一度的全國青年雕刻賽,許兄何不報名參加,如若奪得名次,直播間必火!”
許修大喜,他要的就是揚(yáng)名,不然,雕刻點(diǎn)漲得太慢了。
對于擁有雕刻系統(tǒng)的許修來說,唯一的奮斗目標(biāo)就是,努力掙雕刻點(diǎn),那可是好東西啊!
“看看我這人,整天埋頭雕刻,連這么重要的消息都沒關(guān)注到,好,到時一定參加!”
“哈哈,幸好我一時想起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報名了,來來來,我?guī)湍阍诰W(wǎng)上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