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小店內(nèi),群仙發(fā)威,群魔亂舞。
沖入店中,迎面而來的,是佛光普照。
體內(nèi)妖力迅速流逝,戰(zhàn)力頓時大打折扣。
廣目天王手臂上纏著的青龍,突然疾飛而至,一口咬來。
“縛!”
狐媚大驚,嬌喝一聲,捆仙繩發(fā)動,頓時繩索金光燦爛。
那龍訝異,止在半空,愣了愣,轉(zhuǎn)頭飛回。
狐媚慌忙一個側(cè)移,卻是來到了右邊,沐浴在白霧之中。
白霧竟然不減損妖力,妖王戰(zhàn)力瞬間恢復(fù)。
就在這轉(zhuǎn)眼之前,血雨紛飛,慘嚎聲不斷響起。
無數(shù)的狐妖死于非命,妖尸被扔出店外。
活著的狐妖越少,她捆綁丘處機的機會越小。
她心急如焚,目的應(yīng)該是青光彌漫的道家聚集地,而不是陰神聚集地。
正欲轉(zhuǎn)身溜走,卻見一人左手轉(zhuǎn)動念珠,右手持笏,迎頭擊了過來。
定睛一看,正是皺眉瞪眼,連耳長鬃,頭戴方冠,身穿長袍的,四殿閻羅仵官王!
“我不與你斗!”
眼見萬人大軍轉(zhuǎn)眼間就被消滅近千,她不敢再耽誤,忙疾喝一聲,祭出捆仙繩一擋。
“轟”的一聲暴響,繩笏撞在一處。
狐媚被轟回中間屋子,急忙順勢一滾,躲過了金光,撲進了青光里。
這正是左邊的屋子,丘處機所在的道門聚集地。
體內(nèi)妖力又是迅速流逝,戰(zhàn)力繼續(xù)打著折扣。
好在她躲在了另兩名戰(zhàn)力強悍的妖王身后,觀察著戰(zhàn)況,等待著時機。
丘處機的戰(zhàn)力最弱,但只是相對于其他雕刻品法寶而言。
如果單打獨斗,哪怕她持有狐族鎮(zhèn)族之法器,捆仙繩,也絕非其對手。
或許,狐皇樸瀾攜捆仙繩來與丘處機斗,勝算應(yīng)該還有,但樸瀾太過于謹(jǐn)慎了,不愿親自涉險。
終于,在丘處機一劍斬殺妖王,舊力耗盡新力未生之際,閃電般沖了過去。
“縛!”
捆仙繩發(fā)動,金光燦爛,整個房間都被瞬間照亮。
丘處機祭出不爭劍,斬向捆仙繩。
哧哧哧——
劍繩相交相持,一時間糾纏不下,綻放出一連串的火花。
貨架后的三人一狗看得直咋舌,這可是打了這么久,還是第一個能和雕刻法器對抗的厲害法器。
整個房間一下子騰出了大片空間,讓二人斗法。
狐媚一舉未能成功,也是嚇出一身冷汗,幸爾這些法寶自恃甚高,只有一打多的,根本不屑于二打一或多打一。
于是,左邊戰(zhàn)場,幾乎成了狐媚與丘處機的兩人戰(zhàn)場。
捆仙繩著實恐怖異常,即便她一個妖王使出來,也發(fā)揮出了巨大的威力。
眼見繩劍一時間斗了個旗鼓相當(dāng),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fù)。
但狐媚清楚,一旦時久,捆仙繩必落入下風(fēng)。
因為丘處仙的法力不會衰弱,而她,卻是要消耗妖力的。
狐媚緊咬銀牙,你的法力雖能保持不衰,卻也無法增長。
“燃!”
她抓住即將落入下風(fēng)這一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怒喝一聲,果斷燃燒妖力。
千年修為,瞬間燃燒一空。
換來的是,戰(zhàn)力迅速暴漲。
三人一狗看得直咋舌,這狐,好狠!
這是把自己,燒成廢狐啊!
“哪怕是神仙,也給我縛!”
狐媚臉色蒼白,千年修為聚于掌中,猛然一抖。
繩索金光劇烈閃耀,躲在貨架后的三人一狗忍不住慘呼,眼前一黑,竟然短暫失明。
金光如蛇蜿蜒,電閃一般纏住了丘處機,一圈又一圈。
當(dāng)三人一狗勉強恢復(fù)視力時,正看到丘處機虛影被捆仙繩甩出了店外。
虛影消散,從捆仙繩上砸落在地的,正是貨架上的丘處機木雕像,和他手中的不爭劍。
三人大驚,急忙沖出屋外去搶。
卻被一只玉手,一招,拾進了懷里。
“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呦呦呦呦……”
狐皇雙手捧著雕像,發(fā)出一陣怪異的大叫。
又哭又笑,花枝亂顫。
“還我寶貝!”
正元揮杖而出,砸向狐皇。
狐皇靈力入雕,舉雕相迎。
篷——
火花四射,正元被一股大力撞回小店。
“怎么,怎么沒有法力?”
狐皇大驚失色,握著丘處機雕像,不斷動用靈力,妖力,可就是不見丁點反應(yīng)。
三人一狗趁勢偷襲,欲奪回寶貝。
如果寶貝丟失了,不知許修,和他師父會如何責(zé)罰他們。
然而,狐皇的戰(zhàn)力何其恐怖,哪怕她不斷用木雕試探法力,也三兩下,便輕易的把他們,全都打飛店內(nèi),暈死過去。
“丘處機,你的法力呢,你給本皇發(fā)威??!”
“丘處機,你踏媽的威風(fēng)哪去了,誰想要你個丑木雕??!”
“丘處機,本皇犧牲了大半家業(yè),難道就換你個悶?zāi)镜駟???p> “哈哈哈哈,蒼天啊,你好狠,這是要,滅我狐族么?”
……
狐皇瘋狂的對木雕注入妖力,注入靈力,不斷的揮舞,癲狂的叫喊。
“吾皇,或許是被捆仙繩所傷,說不定溫養(yǎng)一些時日,就恢復(fù)法力了呢?”
“吾皇,千萬不要弄壞了木雕,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啊?!?p> “吾皇,道長傳來消息,已有無數(shù)獵魔司高人,正向這邊聚集?!?p> “吾皇,留得青山在……”
江狐,懷柔二相趕來,焦急而又大聲的勸道。
狐皇聽到“道長”二字,情緒瞬間激動起來,掏出手機,竟然見到上面有幾十個未接電話,和信息。
她也顧不得看信息,回?fù)苓^去就是一通狂吼:
“什么踏馬的牛鼻子,你踏馬的真是毒如蛇蝎?。 ?p> “你騙我犧牲了全部家當(dāng),就為了得到一個沒有法力的木雕?”
“你不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本皇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必把你拉下水……”
省城,龍華大酒店一間客房。
訓(xùn)白道長聽著電話,叭的一聲摔掉一個茶杯,大為光火,但還是努力平息著怒火:
“樸瀾,你聽我解釋,我們也沒預(yù)料到情況會如此糟糕。”
“我們也做出了極大犧牲,才確信許修的師尊,的確是在省城,而且毋庸置疑?!?p> “只是我們?nèi)f沒料到,他開光的法寶,與其他法寶完全不同?!?p> “必須由他自己,或者許修親自指定,才會成為真正的主人。”
“否則,搶來的法寶,只能是一只普通的雕刻品,不會發(fā)揮出任何的法力?!?p> 狐皇聽得大驚失色,看著手中的木雕,頓覺天旋地轉(zhuǎn),心,更如刀絞般疼痛。
她一把摔掉手中的木雕,氣得瘋狂怒吼:
“這么重要的信息,你為什么不早說?”
“你讓我死了二十萬大軍,就為了搶個普通的木雕出來?”
“你踏馬的還是人么?”
“你踏馬的就是想害我族滅絕啊……”
訓(xùn)白道長眉頭緊皺,憋屈至極。
叭的一聲,再次摔掉一個茶杯,也是怒吼道:
“樸瀾,你給我冷靜,冷靜!”
“你以為本道是故意騙你?我剛才打你電話不接,發(fā)你信息不回,我的錯?”
“而且,我們也是通過回放監(jiān)控,才剛剛發(fā)現(xiàn)這個天大秘密的?!?p> “因為嚴(yán)隱手中的蕩魔劍,被搶走卻成了廢鐵,當(dāng)他被救回來后,重握蕩魔劍才再度成為法寶?!?p> “當(dāng)分析出這個結(jié)論后,本道立即悄悄給你發(fā)信息,打電話?!?p> “就是要讓你停止行動,立即止損……”
“事已至此,我唯一能補償?shù)?,就是承諾你們狐族的地位不變,其他任何妖族都不得趁火打劫?!?p> “你快保管好搶來的木雕,事后我們一起再行研究,或許就能通過某種手段恢復(fù)法力呢?”
“好了,快離開吧,嚴(yán)隱等人,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
……
店內(nèi),站著一只已失去修為,化成原形的狐貍。
這是一只嬌小的幼狐,通體雪白,卻有著一條火紅的尾巴。
此時,她茫然的望著店外。
望著狐皇與左右二相,帶著僅剩的數(shù)十狐妖親衛(wèi),倉皇離去。
狐媚的心,痛得一陣陣抽搐。
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滾。
他們,終究還是拋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