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望著這個寂靜幽冷的村子,蕭樂天直接問道:“既然你本就準(zhǔn)備來這個村子處理鬼怪事件,那么你應(yīng)該也了解過了相應(yīng)的案宗,可知道那個鬼怪大概率在哪里出現(xiàn)?”
鄭文樂點(diǎn)著頭,回道:“根據(jù)案宗所述,這個村子里的鬼也是專挑青壯年吸陽氣,有村民半夜的時候,看到過鬼影一閃而過,似乎是一個紅衣女鬼?!?p> “具體會出現(xiàn)的位置還真不好說,但這個村子里的青壯年也沒幾個了,或許可以采用釣魚執(zhí)法。”
說話間,鄭文樂瞥了瞥身后跟著的這一隊(duì)隊(duì)員。
見他的目光掃來,所有隊(duì)員頓時嚇得后退幾步。
“隊(duì)長,這事兒我可不干啊,你別找我?!?p> “我也不行,這幾天都快被家里的母老虎榨干了,也挺傷陽氣的,真的沒有多余的了?!?p> “我更不行啊!前些天對付鬼怪時不慎陰氣入體,大病一場后還沒恢復(fù)完全呢!”
“蕭局,你可別聽隊(duì)長的呀!這是餿主意,簡直是在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我堅決不從!”
“我也不同意,對付鬼怪也不能這么干!那不就等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嘛!”
……
鄭文樂的主意,讓隊(duì)員們聞之色變。
沒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來冒險,對鬼怪使用釣魚執(zhí)法的辦法,無異于狼入虎口。
蕭樂天的眼神從這些隊(duì)員的身上一晃而過。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鄭文樂的身上,說道:“既然你提出了這個建議,那就由你親自來充當(dāng)這個魚餌吧!”
鄭文樂表情一僵,揣著一絲希望試探道:“蕭局,你肯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蕭樂天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反問道:“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不像!”
鄭文樂臉色發(fā)苦。
報復(fù)!
這絕對是報復(fù)!
他就知道,蕭局表面看上去大公無私,實(shí)際上卻是一個報仇不隔夜的小心眼。
不就是方才在醫(yī)院里的時候,看了一場關(guān)于他的笑話嘛!
那也不是實(shí)在忍不住,所以才幾番笑出聲。
用得著如此記恨么……
鄭文樂心里很不服。
但是,他對自己這個身份和職業(yè)的態(tài)度是認(rèn)真的。
降妖除魔,也是他們超能局每一名成員的應(yīng)做之事。
“行!我去!”
鄭文樂一咬牙,昂首挺胸,視死如歸般將這份重任接了下來。
“把這張符箓拿著,放在你身上?!?p> 蕭樂天將林天宇硬塞給他的那張黃色符紙從口袋里掏了出來,朝鄭文樂遞了過去。
“蕭局……”
看著這張符,鄭文樂忽然感覺眼里好像是進(jìn)了沙子。
他有點(diǎn)被感動到了!
蕭局果然還是很關(guān)心自己的,居然將這張疑似很珍貴的真符交由他護(hù)身。
深受感觸的鄭文樂,將符紙接過來,放進(jìn)了兜里。
他沒有多說任何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蕭局對自己的好,他會一直記在心里。
這時。
只聽蕭樂天對他說道:“等會你若是遇見鬼怪,先試驗(yàn)一下這張符箓,看看它究竟有沒有作用,然后再殺了鬼怪。去吧,我看好你!你可是咱們局里最優(yōu)秀的,相信你應(yīng)該也不用麻煩我們,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直接將那頭鬼怪滅殺?!?p> 呃……
其實(shí)吧,也沒什么可感動的!
鄭文樂此刻只想哭。
他通過這件事明白了一個道理。
得罪了蕭局,是真的會被記賬穿小鞋的。
“蕭局,那我去了?!?p> 鄭文樂一個人走進(jìn)了村子里。
蕭樂天和剩余的隊(duì)員,都留守在村口。
此刻已是下半夜。
微涼無風(fēng)。
投入到工作狀態(tài)后的鄭文樂,整個人變得十分認(rèn)真。
他行走在村里的水泥路面上,一邊往里深入的同時,目光也在認(rèn)真打探著周圍的情況。
說是釣魚執(zhí)法,其實(shí)也不需要特別的偽裝什么。
只需要他一個人光明正大的在村子里到處逛逛就行了,人多的話,容易把那個紅衣女鬼嚇到,藏在暗處不肯出來。
畢竟,能夠進(jìn)入到他們超能局的成員,無論是來這個隊(duì)長還是下面的普通隊(duì)員,都不算是簡單人物,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本事在身的。
據(jù)案宗上的描述,這個村子里出現(xiàn)的紅衣女鬼,可能實(shí)力并不是多強(qiáng)!
走在一棟棟房屋之間,通過村子里的生活痕跡,鄭文樂發(fā)現(xiàn)村子里常年居住的并不是很多,因?yàn)橛泻芏喾孔?,都很久沒有人住了。
還有少數(shù)幾座被廢棄掉的老土坯房子,門口院內(nèi)雜草叢生,房屋幾乎倒塌了大部分。
走到村尾。
他看到在后山腰上,有兩棟很有年代感的磚瓦房,如今看起來已是比較破舊。
鄭文樂心中一動,腳下略微加速朝山上走了過去。
他先是來到左邊的那一棟,上前查看。
院子大門被掛鎖鎖住,看起來銹跡斑斑,應(yīng)該是很久都沒有回來住人了。
透過門縫朝里面看去,水泥鋪成的院子,碎裂了不少縫隙,長出零星的雜草。
只見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枚細(xì)細(xì)的鐵絲,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出來的,懟進(jìn)鎖孔里一陣操作。
噠!
鎖頭彈開了。
取下鎖,鄭文樂推門走了進(jìn)去。
這棟房子就只有一層樓,房間都是采用一些比較老式的鎖,對于他來說完全沒有開鎖難度,一根細(xì)鐵絲就能全部輕松搞定。
各個房間都轉(zhuǎn)了一遍,鄭文樂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于是,他將所有房門鎖好,大門的掛鎖也給重新掛上。
緊接著,他開始往旁邊三十米開外的另一棟房子走去。
這棟房子是個小二層樓,屋前的院子也被圍墻給圍了起來。
這種情況在農(nóng)村相當(dāng)普遍,建造房子時,大多都會設(shè)立帶著圍墻的院子。
走到大鐵門前,鄭文樂輕車熟路地用鐵絲無損的將鎖撬開。
推開門走進(jìn)去的那一刻,他能夠感受到有一陣輕微的涼風(fēng)撲面吹來。
忽然,院子里毫無征兆地升起了愈漸愈濃的淡粉色霧氣,而周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無法看清。
鄭文樂頓時警惕心大作,晃著腦袋環(huán)望四周。
“公子!”
一道充滿魅惑的聲音出現(xiàn),卻有一種虛無縹緲般的朦朧感。
鄭文樂凝神朝著聲音傳來的前方看去,順帶著往前走了幾步。
隱隱約約間,他看到了兩只紅色的大燈籠,掛在一棟若隱若現(xiàn)的古宅門前。
“公子,你快來找我呀!奴家還在等著你呢……”
誘惑感十足的聲音再次浮現(xiàn),回蕩在鄭文樂的耳邊,讓他忍不住一陣心神蕩漾。
那些無孔不入的粉紅霧氣,隨著他的呼吸,逐漸從他的鼻孔涌進(jìn)體內(nèi)。
鄭文樂的兩側(cè)臉頰漸漸泛起了紅色,渾身上下也有著一絲滾燙發(fā)熱的感覺。
好熱!
好渴!
他的眼里開始陷入迷蒙,雙腳不由自主地朝著紅燈籠所在的方向走去。
隨著他的靠近,整棟古宅的面貌變得更加清晰了。
這是一棟古代的樓閣,門窗上貼滿了各種紅色的剪紙,屋檐下飄著各種紅色綢緞,配上大紅色的喜字,暗紅色的光線,陰冷的氣氛。
整棟宅院看起來充斥了一種詭異的喜慶。
鄭文樂動作生硬的緩緩靠近,嘴角微微揚(yáng)起,臉上掛出了一副很癡迷的壞笑,眼里透出了對某種事物的饑渴。
走進(jìn)門樓里,鄭文樂又似是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房門。
一古代女子的閨房映入眼簾,淡淡的玫瑰花香迎面撲來。角落處,一面銅鏡置在木質(zhì)的梳妝臺上,位于一旁旁邊的柔軟床榻,撒滿了各色花瓣,一名紅蓋頭遮面的新娘端坐在床邊。
新娘身上穿著華麗奪目的鴛鴦錦,紅蓋頭下,是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xiàng)和清晰可見的鎖骨,鄭文樂雙目癡迷的望去一眼,嗓子不由自主的暗咽口水。
他漸漸走去,下意識地抬出了自己的手,伸向了新娘的紅頭蓋,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扒拉了下來。
剎那間。
一張風(fēng)姿卓越、傾國傾城的絕美臉蛋,映入在鄭文樂的眼簾。
他更加癡迷了,深深地注視著對方,沉浸在一片魂?duì)繅衾@之中。
火光照映之下,新娘的容色晶瑩如玉,她桃腮帶笑,楊起自己嬌嫩的小手,往鄭文樂的臉上輕柔撫摸。
鄭文樂就像是微微觸電了一樣,渾身又酥又麻。他的心跳在急速加快,心情澎湃的不能自已。
他的手不知何時攬在了新娘的腰上,兩人緩緩的緊貼在一起,從床上倒了下去。
就在他們的嘴唇即將靠近的時候……
砰!
房門被人用一腳踢開。
這巨大的動靜,頓時讓陷入迷亂之中的鄭文樂清醒了過來。
他一個哆嗦,猛然間驚醒。
低頭望去,頓時一個條件反射從床上跳了下來。
只見在那床上躺的哪是什么美女新娘,而是一張干瘦如枯骨般的老臉,干巴巴的就像是樹皮一樣。
“你還真挺會享受的呀?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俊毙诽焱樕n白的鄭文樂,完全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周文樂心中滿是后怕,望了蕭局一眼,弱弱地問道:“蕭局,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說要在村口等著嗎?”
蕭樂天瞥他一眼,平靜地說道:“還不是怕你一個血?dú)夥絼偟哪贻p人經(jīng)不起勾搭!不過,我的擔(dān)憂果然沒錯,若不是正好來得及時,恐怕你現(xiàn)在就成為了一具被吸干陽氣的枯骨?!?p> “這個……”
鄭文樂臉上一臉尷尬,也想不到理由為自己辯解。
也沒什么可解釋的,事實(shí)是他確實(shí)著了女鬼的道,被迷了心竅。
此刻,肌膚干枯如柴的鬼新娘,緩緩地從床上飄了起來。
她看向蕭樂天,聲音陰冷地喝道:“居然敢壞我的好事,今天,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走!”
蕭樂天不以為意地笑了:“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么大的本事了?”
“哼!”
鬼新娘譏笑一聲,伸出手來,袖口里伸出無數(shù)條紅色綢緞,如同長蛇一般朝蕭樂天進(jìn)攻而去。
當(dāng)紅色綢緞即將臨身的那一刻,蕭樂天朝旁邊一閃,輕松躲了過去。
然而,這些紅色綢緞居然如貪吃蛇一般會拐彎。
蕭樂天猝不及防,只能伸手,接連將這些紅色綢緞全部抓在手中。
鬼新娘冷笑的輕輕一拉紅條布,一股驚人的巨力傳來。
蕭樂天想要松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抓住的紅色綢緞部位居然自動延長了一截,延長的部分正好將他的腰部捆綁。
太急了!
于是,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被鬼新娘拉扯了過去。
媽的,真是大意了。
這是蕭樂天身體飛過去時腦海中閃過的念頭,早知道還不如拿槍出來和她對拼,那特制的槍,可以對現(xiàn)有的任何妖魔鬼怪造成傷害。
此刻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想從身上掏刀都有點(diǎn)費(fèi)勁。
不過,這時候鄭文樂也沒有閑著。
他的槍已經(jīng)掏了出來,另外那張符也被他拿在手中。
“蕭局,我來救你!”
砰砰砰!
接連幾槍打了出去。
鬼新娘的身體仿佛瞬移一般,在空中接連挪移,完美的將所有子彈都擋了過去。
不過,也正是這一個打岔,讓拉扯住蕭樂天的紅綢緞布后繼無力。
蕭樂天掉落在了地上。
他掏出一柄特制的鋒利匕首,一把抓住所有紅綢緞布,將它們一刀斬斷。
與此同時,鬼新娘的目光也落到了鄭文樂的身上。
她舉起干枯的爪子,對著他狠狠一抓。
鄭文樂頓時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吸力傳來,他臉色大變,正想要奮力抵抗的時候,突然又放棄了。
于是,他的身體直接被鬼新娘吸了過去。
鬼新娘的爪子一把抓在了他的脖子上,
“嘔……”
難受的窒息感傳來,鄭文樂忍不住一陣干嘔。
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握住符紙的那一只手,忽然將符紙展開,然后用力地拍到了女鬼平坦的胸前。
符紙欻的一下燃燒了起來,火焰附在女鬼的身上,將她的胸前燒出了一個空洞。
“這……?”
鬼新娘脖子僵硬地低頭看了一眼,干枯的臉一陣扭曲,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金黃色的火焰,以鬼新娘的胸口為中心,快速地朝她的身體四周蔓延。
“啊啊……”
鬼新娘仰著頭,嘴里發(fā)出了痛苦的撕裂叫聲。
咚!
她的手忍不住地松開了鄭樂天,他頓時摔落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