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易欣從公司出來,天色已經黑了一重又一重。
街道空空,作息健康的人或許都已經睡了。
司機小孟替她拉開車門,她坐進車里,微闔上眼。
車子動起來,往酒吧方向去,她不需刻意交代,小孟早已知曉她的習慣。
她已經好幾天沒看見凌驍了,吧臺換了張新面孔,那男的胡子邋遢,還自以為很man很帥,他不止一次地和她搭訕,問她他調的酒味道好不好喝。
能好喝到哪里去呢?
她都已經嘗過最好的了。
酒吧里音樂繚亂,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扭動著腰肢排遣著難以訴說的寂寞,于易欣往吧臺處看了一眼,凌驍依然不在。
“美女?!贝蠛雍退蛘泻簦拔野l(fā)現(xiàn)了哦,你進門的第一眼總是看我哦?!?p> 于易欣沖他笑笑:“你帥咯。”
胡子男興奮得不行。
這么大個個兒怎么那么天真?
于易欣想起自己第一次夸凌驍調酒的樣子好帥時,他抬頭哼哼,不可一世地說:“我可不止調酒帥,我?guī)浀脮r候多著呢,你要想的話,我都給你看?!?p> 現(xiàn)在,怕是都看不著了。
于易欣點了一杯酒,坐到靠窗的老位置,一口一口地抿著喝,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都感覺犯困了,忽然,窗玻璃上傳來“嘟嘟”兩聲。
她抬頭,看到凌驍站在外面,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昏沉的瞌睡猛得就醒了。
他朝她勾手,她笑了笑,起身朝外走去。
“美女今天這么早走???”大胡子問。
于易欣沒理他,直接推門而出。
幾天不見,凌驍似乎瘦了點,于易欣想起一個好笑的詞兒:為情消瘦。
“找我干嘛???”她語調婉轉如夜鶯,見著他就想逗,“我還以為你要躲我一輩子了呢,縮頭王八?!?p> 凌驍牽起她的手二話不說就拉著往前走。
“誒,你帶我去哪兒?我的司機可在呢……”
“別廢話,我知道你想跟我走?!绷栩敶驍嗨脑挕?p> 想嗎?
想的。
可她輸在哪兒了?輸在先說了“一輩子”這個詞兒吧?
心之所念,言之所至。
凌驍一路把她帶進后巷,抵在墻上,問她:“喜歡我嗎?”
“你說什么?”
“老子問你喜不喜歡我?敢不敢和我談戀愛?”
于易欣覺得好笑,前幾天表白的時候還柔情蜜意的,今天怎么就怒火沖天了?
“喜歡就得談戀愛嗎?”
“喜歡不談戀愛干嘛?怎么,一把年紀還玩暗戀啊?我就問你一句準話,談不談戀愛?”
“我沒時間談沒有結果的戀愛?!?p>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談了戀愛就得結婚是吧?好啊,那老子娶你??!”
“凌驍!”于易欣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她抬眸,直視凌驍?shù)难劬Γ澳阒牢也皇沁@個意思?!?p> “是,我知道。那又怎么樣呢?”他更惱了,“我就納悶了,談戀愛就非得有結果,享受過程不行嗎?”
“哦,你的意思是玩玩啊?”于易欣猛地一把將他推開他,“我怕你玩不起!”
她說罷要走,凌驍氣急敗壞一把將她摟回來狠狠吻住。
這個吻,完全不似上一次的蜻蜓點水。
她起初還咬牙負隅抵抗,漸漸卻失守軟在他懷里,任由越吻越深……
一吻結束,他伏在她耳邊輕聲喘氣:“于易欣,你聽好,我是什么都沒有,但我能給你開心和自由,我保證,我們談戀愛,只要你想停,就隨時可以喊停,將來誰要是死乞白賴纏著你,誰就是孫子!”
于易欣笑著抬起頭,擦了擦早已花掉的口紅:“好啊,那就說定了,最后誰拿得起放不下,誰就是王八。”
凌驍一笑,再次把她狠狠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