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問心考驗(上)
林天被邪術(shù)反噬,昏死過去,過了許久,才緩緩醒了過來。
“蘇……牧!”
林天咬牙切齒,他雖然不知道,蘇牧是如何躲過了自己邪術(shù)的詛咒。
但是他心中清楚,自己所遭受的反噬,正是因為邪術(shù)未能在蘇牧身上奏效的原因!
看著自己形銷骨立、氣血虧空的模樣,林天幾欲發(fā)狂。
“蘇牧!我林天,與你不共戴天!”
林天雙眼血紅,里面蘊含著滔天的恨意!
這種人不會反思,自己才是邪術(shù)的始作俑者,只會痛恨為什么別人沒有成為他乖乖待宰的羔羊。
“不行,以我這副鬼樣子,明日的太虛論道必然露餡!一定要想辦法,彌補一二才行!”
林天陰邪的目光掃過一個又一個囚禁著女修士的房間,緩步走入其中,打開牢籠,在女修士恐懼的目光之中,手持鐵鏈,將其牽了出來。
“本來,省著點用,每個爐鼎可以抽取多次的!這下,只能竭澤而漁了!”
很快,一個女修士在林天的邪術(shù)之下,陰氣耗盡,氣絕身亡。
林天的氣色則只是稍稍好轉(zhuǎn),九牛一毛。
陰沉著臉,林天走向了下一個房間。
……
第二日,太虛圣地,廣場。
參加太虛論道的各宗門的弟子們已經(jīng)聚集在這里,等待著第二日的問心測驗。
讓人費解的是,太虛圣地的圣子林天,遲遲也沒有到來。
太虛圣地的長老歐陽詢,自然不會在自家圣子尚未到場的情況下,開始問心測驗。
日上三竿。
就在眾多弟子按捺不住的時候,林天終于來到了廣場之上。
讓眾人吃驚的是,林天一夜之間,似乎蒼老了幾十歲,頭發(fā)花白,氣血衰敗,渾濁的雙眼之下,是一對深深的眼袋。
哪里還有半分圣子意氣風(fēng)發(fā)的風(fēng)采!
“這是圣子林天?”
“這一晚上,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難道被女修士盜走了元陽?”
“也有可能是被男修士盜走的,嘿嘿!”
眾人頓時嘩然,就連歐陽詢也吃了一驚。
“你是林天?為何虧空成為了這個樣子?”
林天神色凄慘,低聲說道:“弟子昨日在洞府之中修煉,忽然一陣陰森鬼魔之氣降臨,將我一身氣血掠奪許多!方才醒來之時,便變成了這個樣子!”
歐陽詢神色嚴峻,說道:“聽你所說,有些像是詛咒秘法!這是上古魔神的邪術(shù)!竟然有魑魅魍魎,在我太虛圣地之中作祟?!”
林天臉色凄慘,苦大仇深,仿佛自己真的為邪術(shù)所害。
蘇牧卻心中冷笑,這是林天被自己施展的邪術(shù)反噬的結(jié)果!
下一瞬,兩人目光對視,在林天的眼中,陰毒仇恨的目光頓時掩藏不??!
蘇牧則手上靈光一閃,將純陽圣骨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挑釁般遙遙沖著林天晃了一晃,在林天目光幾乎要噴出火焰的時候,立刻收了回去。
林天知道蘇牧在戲耍自己,氣急攻心,雙目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歐陽詢不明就里,趕緊一把扶住林天,關(guān)切問道:“你今日是否還能夠參加問心測驗?”
林天咬牙硬撐著說道:“謝長老關(guān)系!弟子仍舊可以參加問心!絕不會給圣地丟臉!”
歐陽詢贊許地點了點頭,拍拍林天的肩膀,鼓勵說道:“你放心!用上古邪術(shù)襲擊你的邪修,我一定會將其揪出來,給你一個交代!并且,我會將此時稟明宗主,想必宗主會賜你天材地寶,補充你失去的虧空!”
其實,林天不惜暴露自己氣血虧空、本源受損,也要參加問心測驗是有原因的。
每一個參加問心測驗的修士,都可以得到不菲的好處,可以增強識海,穩(wěn)固神魂。
這正是奪舍他人身軀的林天所急需的!
并且,問心測驗完成度越高,獲得的好處,也就越大!
人已到齊,時間也不早,歐陽詢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
“與問體的測驗不同,問心一道,考驗的不是修為高低,而是心智是否堅定,道心是否穩(wěn)固!”
“能來此地參加太虛論道的各位,必定都是各自宗門之中萬里挑一的天驕,修煉資質(zhì)想必也都是萬中無一!相信假以時日,都能夠達到極高的地步!”
“然而,修為越高,對心神的要求便越高!否則空有一身修為,卻被心魔趁虛而入,輕則墮入魔道,重則身死道消!”
“所以,問心測驗的結(jié)果,甚至比問體測驗的結(jié)果更加重要!”
“并且,若能成功渡過問心考驗,便可以獲得天大的好處!”
聽著歐陽詢所說,林天因為氣血虧空而變得灰敗暗淡的雙眼也猛然一亮。
“雖然在問體的測驗中,蘇牧僥幸壓了我一頭,但以我上輩子魔神的心智與記憶,在這問心測驗之中,便是占盡了便宜!若是我能夠在問心測驗之中反超,那么在最終的評比之中,我仍舊可能獲得第一名,贏取那豐厚的獎勵!”
想到這里,林天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似乎對于問心測驗最終的勝利勢在必得。
隨后,歐陽詢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問心測試開始!”
“所有的修士,依次走入煉心塔之中!”
“問心測驗并不會有危及性命的危險,但若是太過貪心,仍舊可能神魂受損,不可逆轉(zhuǎn)!堅持不住之時,立刻放棄測驗!”
聽到歐陽詢的解釋,朱祁藍拽了拽蘇牧的衣角,說道:“看來,問心的測驗不必等上一個修士完成之后才能進入!蘇師兄,我們一起進去叭!”
蘇牧點頭,這時,忽然察覺到兩道灼熱的目光投向自己。
抬頭看去,正是晏紫蘇與小女奴任婭。
晏紫蘇望著蘇牧,目光灼熱,看著蘇牧與朱祁藍兩人,眼神似笑非笑。
她雖然沒有任何撩撥的神情,甚至對除了蘇牧之外的修士視而不見,周圍的男修士卻覺得口干舌燥,似乎有無數(shù)心魔從心底跳出來,載歌載舞。
天生媚骨,似乎越來越厲害了。
而任婭則對著蘇牧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渣男!”
蘇牧搖頭苦笑。
他昨天便嘗試著聯(lián)系晏紫蘇,與其幽會,一訴相思之苦,卻沒想到,被墨羽宮的長老攔了下來。
原來,晏紫蘇覺醒了太陰玄姹體,正是修為突飛猛進的關(guān)鍵時期,并且其修煉的九陰剎女訣十分玄奧,稍有不慎便可能釀成大錯。
所以,墨羽宮的長老倒沒什么惡意,更不是想要棒打鴛鴦。
將蘇牧攔下,是怕晏紫蘇與他在一起,意亂情迷,修煉出錯,不僅耽誤了修為突飛猛進的關(guān)鍵時期,更有可能修煉出錯,給身體帶來隱患與暗傷!
與晏紫蘇遠遠傳音,確認此事為真之后,蘇牧只能遺憾離開,兩人遠遠對視,以解相思之苦。
只不過,蘇牧不打算放任小女奴任婭在他的面前囂張。
心念一動,藏于任婭識海之中的那一縷意識,忽然放出了一道紫金的雷霆。
被電擊的任婭白眼一翻,從腳趾到發(fā)根泛起酥麻的感覺,險些癱倒在地。
晏紫蘇嗔怒地瞪了蘇牧一眼,當先走入了煉心塔之中。
任婭恢復(fù)了過來,繼續(xù)對蘇牧怒目而視,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
蘇牧搖頭,不再理會她,而是隨著眾多弟子們一起,前往了煉心塔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