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做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蘇瞻已經(jīng)很久沒來到城里了。
即使家中需要買些什么東西時,也是派遣傭人來此。
他一向跟別人說是喜歡安靜。
其實是當初在城里發(fā)展的時候,被人暴打了好幾頓,自覺丟人,于是便不來了。
一開始,他這個‘大儒’是自封的。
再加上也沒有人與他搶這個稱呼,所以,久而久之,便成了真·大儒。
大儒怎么了?
這年頭,誰會給大儒面子啊。
打又打不過人家。
怎么辦呢?
只能試著給別人講些道理和規(guī)矩,或是倚老賣老了。
所以,‘年輕人’、‘規(guī)矩’等詞匯,便被他一直掛在嘴邊。
進了城中,李星河前往漁幫復(fù)命。
蘇瞻則直接前往崇德書院。
此刻。
書院門前。
人聲鼎沸。
都是想來拜師的。
若非曹淵一直將他們攔在門外,只怕書院的門檻,早就被踐爛了。
“我們要拜師,攔我們做什么?。俊?p> “是啊,我們要做書院的學(xué)生!”
“...”
各種紛亂之聲不絕于耳。
這些人,都不是來學(xué)儒家道理的。
而是想學(xué)打架的本領(lǐng)。
倘若沒有雷豹的‘驚德武館’前來踢館,估計,趙長青還沒辦法,讓大家短時間內(nèi)覺得書院很厲害。
現(xiàn)在好了。
踢館一事過后,書院的名頭算是徹底打出去了。
“書院能有今天,咱們要特別感謝一個江湖勢力。”趙長青正色道。
站在一旁的軒轅靜姝不解,“哪個勢力?還值得咱們感謝?”
“漁幫啊?!?p> 趙長青解釋道:“要不是他們不停地來送經(jīng)驗,書院能有今天?”
經(jīng)驗?
何為經(jīng)驗?
不過,這一切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想要讓書院越來越好,就不能盲目收徒,先讓曹淵關(guān)門吧,為師得好好想想,該怎么制定一個收徒規(guī)則?!?p> 既然收徒不用走量,那么趙長青就完全沒有必要什么人都收過來。
得好好擬定一個計劃。
不然,有漁幫或者其它勢力的人混入咋辦?
最好搞個政審。
軒轅靜姝讓曹淵將那些人轟走,所今日暫且不收徒,想要拜師學(xué)藝的,等書院通知再來。
所謂通知,就是在門前張貼個告示。
之前那個告示,已經(jīng)被雷豹給撕了。
所有人陸續(xù)散去。
就在曹淵即將關(guān)門的時候,蘇瞻姍姍來遲,“沒見到老夫來了嗎?關(guān)什么門?”
“山長說了,今日不收徒了,再說,您老都一把年紀了,瞎湊什么熱鬧?”
曹淵將大門關(guān)閉。
獨自留下蘇瞻和幾車行李,在風(fēng)中凌亂著。
“老夫蘇瞻?。》脚c縣大儒!”
“老夫不是來拜師的!”
“蘇瞻!老夫蘇瞻!大儒!”
“年輕人,勸你趕緊開門!”
“艸...”
蘇瞻急的爆出一句粗口。
這時。
書院大門緩緩打開。
曹淵走了出來。
小樣...知道老夫的名諱,嚇傻了吧?
蘇瞻洋洋得意道:“算你識趣,在晚開一會兒,老夫定要教你這個年輕人一些規(guī)矩?!?p> 砰——
曹淵揮拳,將他一只眼睛打腫。
原本蘇瞻的雙眼淤青已經(jīng)被一種上好金瘡藥消去。
結(jié)果這才過去一天。
便又腫了。
無縫連接?。?p> “你...你這個年輕人,好生粗鄙!別逼老夫動手!”
蘇瞻一開始有點兒懵逼,然后連忙捂著眼睛,氣急敗壞。
連著兩天被人打,即使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這待遇??!
好歹歇一天讓我緩緩吧?
砰——
曹淵又是一拳揮出。
蘇瞻的另外一只眼睛也腫了。
“年輕人!不要太過分!”
蘇瞻頂著兩個黑眼圈吹胡子瞪眼。
砰——
曹淵再一次揮拳。
蘇瞻鼻子流血了,“年輕人,不要逼老夫動手,老夫剛才只是大意了,沒有閃,不信你在出拳試試?”
砰——
蘇瞻吐了口血。
‘砰’——
他給曹淵跪了,“年輕人,有話好好說?!?p> 這年頭的年輕人,都這么虎了吧唧嗎?
我可是個糟...呸!
我可是個老人家?。?p> 他不怕我躺下訛錢嗎?
“都說了不收徒了,你站在我們書院門前大呼小叫的干什么的?還敢對我們說粗話?你是覺著我書院好欺負?”
曹淵覺得自己出手是正確的。
畢竟。
不學(xué)禮,無以立嘛。
你對我動粗嘴,不講禮貌,我就得揍你,直到揍得你站不起來為止。
下跪也算。
只要不是站著。
“年輕人,老夫與你們書院山長有交情,我是他大爺。”
蘇瞻話音剛落。
砰——
腦門上也挨了一拳。
“你敢占我們山長便宜?活膩了?”
曹淵將袖子擼到肩膀處,露出發(fā)達肌肉。
“我真是他大爺??!”
“還不改?!”
砰——
砰+10010
經(jīng)過一番人道主義的洗禮。
蘇瞻成了豬頭。
“我真是他大爺...”
他哭了。
心靈和身體都遭受到了莫大摧殘。
...
蘇瞻還是成功進入了書院。
因為趙長青感覺到書院外有情況,便想著去瞧瞧,結(jié)果就見到被曹淵揍成豬頭的蘇瞻。
他完美繼承了前身記憶,所以知道對方的身份和來歷。
一間客堂內(nèi)。
曹淵站在趙長青跟前。
而后者則親自給蘇瞻倒了一杯茶水。
“伯父怎么有空來我們崇德書院了?”倒完茶水以后,他好奇詢問道。
曹淵現(xiàn)在很害怕。
還真是山長大爺啊...
蘇瞻要比趙長青的父親年長幾歲。
所以,按照禮制,自然要稱呼他一聲伯父。
在濟州府這邊,一般按照方言來說,都稱其為‘大爺’。
蘇瞻冷哼道:“賢侄啊,你收的這個徒弟,太過粗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向老夫動手,你要多加管教?!?p> 曹淵汗顏。
趙長青皺眉道:“這事確實是他沒考慮周到,應(yīng)該問清楚在動手的?!?p> 嗯?
怎么這句話感覺怪怪的?
蘇瞻喃喃一聲,隨后說道:“老夫來這里,其實是遇到了一件大事要跟賢侄說,只是現(xiàn)在老夫有些困乏了,需要先好好休息,養(yǎng)好傷以后再說。”
“什么大事?”趙長青好奇道。
蘇瞻想了想,脫口而出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可能是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好了,老夫先去休息,日后再說吧。
賢侄不用客氣,老夫來到這,就跟來到自己家一樣,隨便找個雅間住就行,讓他幫老夫卸下行李吧?!?p> 趙長青微微皺起眉頭,“聽伯父這意思,是要在我們書院長住了?”
“在老夫想要向你說的那件事沒有解決之前,估計老夫要一直住在這里了?!?p> 蘇瞻似乎對書院的格局很是熟悉,直接起身欲要離開此間。
見狀,趙長青毫不猶豫的說道:“伯父,是這樣的,我們書院風(fēng)景極好,這個您也是知道的,而且每一個房間也很寬敞,住的也舒服...”
“賢侄想要說什么?莫不是要讓老夫干脆就一直住在這里,不回去了?”
“不是。”
“那是要讓老夫暫且在這里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通知你?”
“也不是?!?p> “那你想說什么?”
“房錢,還有飯錢,一天收你一兩,這價格絕對合適,童叟無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