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收攤了

　　為了弄個水落石出，第二天晚上我決定蹲點(diǎn)。

　　第一晚上沒有，又過了幾晚上還是沒有，我真的開始懷疑那晚出現(xiàn)了幻覺。正當(dāng)我灰心失望時。

　　大約半夜十一點(diǎn)多，我和往常一樣把自己隱藏在棚內(nèi)，棚內(nèi)昏暗一片，周圍除了少量的行人外，一片寂靜。

　　忽兒聽到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向棚邊走過來。我忙在黑暗中睜大雙眼，豎起耳朵，腳步聲近了。

　　這時傳來一男一女的低低的私語聲，原來是對年輕夫妻，是附近工地上一對年輕夫妻，由于工地上住房緊張，像他們這樣年青夫妻不可能同居在一起來，要想親熱去旅店開房，可是開房費(fèi)用又高，舍不得。

　　我猶豫一下，還是沒有驚嚇?biāo)麄?，任他倆在棚邊親熱，心里像千萬只螞蟻在爬。

　　過了一會兒，女人說：“我想吃烤紅薯，你明兒抽空來這兒買，聽人說賣紅薯的是個大學(xué)生，還聽說他為了烤好紅薯，居然還拜師學(xué)藝了?！?p>　　“你想吃，我會明抽空過來?！蹦腥舜謿庹f。

　　女人忽兒警惕起來，由于我坐久挪了一下僵硬麻木的身子，鐵椅便發(fā)出輕微吱呀聲。

　　“這棚里會不會有人？我剛才好像聽到響聲，棚內(nèi)似乎有一絲男人漢腥味和香煙味，要是有人那羞死了。”女人輕柔的說。

　　“不會有人的，除非像我們一樣的人，躲在這兒親熱?！蹦腥撕俸俚男Φ馈?p>　　手機(jī)鈴聲突然響了。棚外的女人立即尖叫一聲：“里面有人，羞死我了，快跑。”

　　說完拉起男人的手，倆人飛快的跑了。

　　我慢慢的從鐵椅站起來，打開門出來，重新鎖上，望了一眼空蕩蕩靜沉沉，像嘴巴一樣幽深胡同口。

　　我想明晚不會再來蹲點(diǎn)了。

　　第二天傍晚，我開始收攤了。一天收入讓我心花怒放。這時手機(jī)響了，是陳雪打來，陳雪先問我生意怎樣？

　　我興奮告訴她刮刮叫。陳雪用略帶抱怨的口氣說：“大哥，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若不打你手機(jī)，你還記得打我的嗎？”

　　我說：“對不起，小妹妹，這幾天太忙了?！标愌┬Φ溃骸疤α撕??！?p>　　我忙說：“小妹妹，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我宋中文的今天。”

　　陳雪說：“大哥哥，在我面前別提這種話了，我不喜歡聽，你啥時候過來看我？我一個人有時太孤獨(dú)寂寞了，我養(yǎng)了一只貓，這貓兒天傍晚出去，后半夜才回來，大哥哥連貓兒尚且如此，作為有血有肉的我，又該打發(fā)這沉悶單調(diào)的白天和寂靜漫長的夜晚？”

　　“小妹妹，白天我要烤紅薯，如果我停了一天，周圍那些食客肯定會把我烤爐都砸了，食客就是上帝，他們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敢得罪他們，所以我不能因為看你，而誤了生意，小妹妹，請你體諒?！?p>　　說到這兒我一臉的內(nèi)疚和不安，我頓了一下，為了彌補(bǔ)什么似的說：“小妹妹，要不晚上去你那兒，怎么樣？”

　　陳雪說：“晚上我哥哥在家，你不是不知道？”

　　我說：“白天我真的沒時間?！蔽覔狭藫虾竽X勺，問：“小妹妹，你家后院有沒有門？”

　　陳雪笑道：“有呀，你想讓我留后門，是不是？”

　　我說：“對，后門，也許你哥不留意？”

　　陳雪說：“萬一我哥留意了咋辦？”

　　我說：“沒有萬一，只有這個辦法了，雖然有點(diǎn)冒險?！?p>　　陳雪愣了一會兒，說：“到時候再說，如果我哥沒留意，我就發(fā)信息給你?！?p>　　我說：“好的。”

　　陳雪關(guān)心問：“你在干嗎？周圍有聲音。”

　　我說：“在收攤回家。”

　　陳雪說：“有女孩子的笑聲，響亮，清脆，悅耳，動聽，你是不是被女孩子包圍了?！?p>　　我笑了：“沒有呀，我都收攤了，我一個烤紅薯的那有那么大的魅力？”心里想女孩子就是敏感。

　　就在幾分鐘前，利益中學(xué)幾個女生路過這兒，嘻嘻哈哈買了幾個紅薯，其中一個瓜子臉，大眼睛的女生說：“不虧是高材生，連烤紅薯都是別一番風(fēng)味?！?p>　　然后女生又自我介紹道，我叫李宛，高三學(xué)生，今年十八歲，等我畢業(yè)了，我想跟你學(xué)徒，大哥哥，你收我這個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