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神州行,我看不行......
晚上,我本想就在宿舍度過一夜,在這之前去找于未然讓她把我的名字給除了,但是卻遇見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關(guān)于我在挽致上班,以及那次救下于未然然后再被莫言救下,這些經(jīng)歷我都告訴了于莫倩。這個年紀(jì)介于青春與成熟之間,我需要有個人來分享我的秘密。
于莫倩不待見于未然,對我救下于未然這一行為不勝唏噓,她說,你怎么這么善良,救那廝做什么,要是我早把她丟下去了。我笑,我說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怎么想的,我只是不想讓程豫雪傷心。畢竟......我們大家,都認(rèn)識一場.....不能見死不救啊。于莫倩嗤了一聲,讓我救那女人,你不如拿把刀把我砍了。她說,我覺得你們總經(jīng)理,比較帥。我差點絕倒,我告訴她,曾經(jīng),最初,我也以為他像他清澈俊秀的外表一樣,是個漂亮斯文的男孩,但是他用他屢屢扣我工資的惡習(xí)把我對他的印象分給生生降下去了。還老是出奇不意的給我震撼,就比如他的媽媽......
他的媽媽怎么了?于莫倩立刻問。
我斜睨了她一眼,你別想歪了,他的媽媽就是嬤嬤那一類的人物,典型的怡紅院老媽子出身的神棍。
怡紅院老媽子?神棍?于莫倩繼續(xù)唏噓,說,那種上層的人不都應(yīng)該是貴婦嗎?挽致也是有名的科技公司,不會這么窘迫啊!
我說我也不清楚,剛見著她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公司的哪個白領(lǐng)呢,成天對著我緊追不舍,老是提同一個話題,還莫名奇妙的說一些話,簡直就是一副神棍的模樣。
這時,我和于莫倩正在學(xué)校中亂晃著,準(zhǔn)備找于未然。我剛說完“神棍”一詞,就見莫言那張黑著的臉貼在我耳邊,聲音依舊很輕很好聽,他說,我親愛的林小姐,看來你日子過的不錯啊。我一聽是他的聲音,嘴都抽了。他不是昨天就回來整公司的編程去了嗎,怎么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了學(xué)校?難道我那點可憐的工資還是逃不掉被扣的命運嗎?我拉起于莫倩,拔腿就跑。莫言一把抓過來,本來都要抓住了,但是卻被于莫倩一把給拽了回去。相信很多人都還沒忘記這個曾經(jīng)彪悍的流氓狗女孩,她帶著我風(fēng)一樣的溜出了莫言的視線。
直到再也看不見莫言,于莫倩拉著我在一棵樹邊停下來,她靠著樹彎腰,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看著于莫倩,正想說點什么,比如說剛才那個跟高中生一樣的大帥哥就是其實年齡已經(jīng)老頭子的莫言。
我還沒說出口,手機卻響了,順手就接起來,那邊響起了一個冷得掉冰渣的聲音,跑的挺快??!
我一聽這聲音不僅嘴抽了,連四肢都跟著抽搐了。我聽見自己又結(jié)巴了,總......總經(jīng)理!
他在那邊“嗯”了一聲,說,到我面前來。
到你面前去?等著扣我工資啊,我要是回去,那我腦袋不就是也抽了嗎?
我連忙將手機塞到于莫倩手里,然后退開半米遠(yuǎn),對著手機喊,喂,總經(jīng)理......總經(jīng)理......喂喂喂,喂喂,你說話啊......哎呀,這到底是怎么了,總經(jīng)理......喂喂......你說話啊,喂喂喂??!什么破手機啊,神州行,我看不行......
于莫倩愣楞的看我演了半天,我把手機從她手中拿回來,結(jié)束通話。然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于莫倩終于回魂,她倚著那顆大樹,問,挽致的總經(jīng)理?我點頭。她又問,你說叫莫言的那個?我又點頭。她接著問,剛才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那個男孩?我繼續(xù)點頭。但是卻想反駁一點,他不是男孩啊,他是二十四歲的人了??!
我還沒說出口,于莫倩就同情的側(cè)開了身,清冷的聲音就從她身后的大樹傳了過來,不僅能跑,還挺會演戲......
我順著聲音往樹那兒一瞄,莫言正好以整暇的倚在樹上看著我,還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我手腳又抽搐了一遍,我估摸著再見他幾次我非得得羊癲瘋不可,于是朝著跑來的路又跑回去。可還沒跑幾步,我就撞一名車上了,撞的整個人差點得了羊癲瘋。我們學(xué)校是不允許在校內(nèi)停車的,除非是教職工??墒墙搪毠ひ矝]有把車停在校園道路上的,也沒有停在路上專門等著我撞的,在我揉腿的時候,莫言就悠閑瀟灑的走到我身邊,然后出其不意掩其不備,一把將我拽上了這輛差點害我羊癲瘋的名車,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發(fā)動車子揚長而去。我回頭,隨后趕來的于莫倩在原地急得直跳腳。
我看著莫言漂亮的側(cè)臉,既然被他抓到了,那我那點工資也就可有可無了,所以我也不再喊他總經(jīng)理,直接轉(zhuǎn)臉對他說,莫言,你這是要去哪兒,我明天還有音樂節(jié)呢,你會害我丟人的。
可不是嗎,這都要晚上了,如果再找不到于未然,那我明天就一定會出丑的。
莫言冷哼一聲,說,你會彈鋼琴嗎?
這話傷到我了,我不會彈鋼琴,雖然是我那么渴望碰觸鋼琴上面的黑白色鍵。但是有些人注定不能擁有鋼琴,就像有些人永遠(yuǎn)都不可能成為公主一樣,只能在遙遠(yuǎn)的地方,望塵莫及。
也許我當(dāng)時真的是太傷感了,所以忽略了莫言為什么知道我音樂節(jié)要彈的是鋼琴這個問題。
我掩住傷感對他說,你不是來處理公司的事嗎,怎么有空來我學(xué)校了,還是說公司實在是太忙了,非得需要我這個小職員的幫忙?
莫言聽了我的話,突然就收起了之前那副冷清的樣子。他說,初燕,我今天來,是有些事。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怎么突然就變回以前的表情了,剛才還一副想把我撞成羊癲瘋的樣子呢。他沉默了一下,說,初燕,我今天,是想跟你說,我最近可能要離開這個城市一段時間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要跟我說這些,但是當(dāng)看到他漂亮的側(cè)臉,我就想起了百川,一定是百川托他照顧我,現(xiàn)在他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所以來通知我一下。我笑,問他,那你什么時候走啊?
他說就是后天,后天早十點的飛機。然后就在車?yán)镆恢背聊V钡杰囎由狭烁呒軜?,他在沉默中開口說,初燕。我聞聲轉(zhuǎn)臉看他,他又沉默了。良久,他才說,昨天我回來的時候,山東下雪了。然后又是一頓,雖然這個城市并沒有下雪,但是昨天我們都在山東看到。
他這句話,我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心跳的特別厲害,甚至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為什么要說山東下雪呢,他走的那么早,他知道山東下雪了嗎?我想莫言真是個黑心黑到底的人,無心的一句話便讓我欣喜傷心一起涌上心頭,連工資的事都不在乎拋在腦后了。
莫言說,因為公司出事,昨天走的早,所以他在開車回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山東竟然下雪了,那些雪就飄在他的車窗上,組成了美好的圖案。他說,因為公司的事真的很急,所以錯過了我的生日,現(xiàn)在晚上了,如果再不來找我就會錯過我的生日。他說,初燕,你有什么愿望嗎?
我聽了這番話就一直愣在車上不做聲。
到底,我是有多幸運,才托眼前這個男子的福去了山東看到了雪。到底我又是有多幸福,竟然有人可以記住我的生日。到底,到底是什么呢?如果,你有一天,一件讓人早已埋在灰塵中淡忘了的事,讓你也即將要淡忘了事,卻突然遇到一個男子,他記得這件事,他記得你的生日,他對你說,你有什么愿望嗎?你是不是也會像我一樣,心悸動的無法停止,努力睜大眼睛,卻要掉下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