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用盡力氣去推擠耷拉下來的眼皮,希望能看見花珠的樣子,可是眼前早已是模糊的一片除了混淆在一起的色彩,再也看不清一個人影。最后,閉上眼睛。
數(shù)天后。
‘生之永定’的桃花林,漫天飛舞的花海中,一個少年扶著一株桃花樹,神情淡漠的看著遠(yuǎn)方,風(fēng)輕輕的吹著她披灑在肩上的青絲,五片粉嫩的桃花印在光潔的額頭上,花心有一點金色點綴著。
按照生之永定的規(guī)矩,圣主羽化之后,就要有新主繼承圣主之位,而所有有地位的長老都舉薦靈芝,因為圣主一定為女子,二來靈芝善幼,可以好好發(fā)展‘生之永定’。青凰本以為靈芝會拒絕,沒想到她卻接受,唯一的條件就是她要出‘生之永定’,各位長老以及楓都沒有任何的意見。
這些日子,靈芝在百姓的田地上巡視了一番,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自給自足的生活,缺什么自己做,用什么自己種,可以說需要的他們應(yīng)有盡有,不需要的,他們也用不著。因為靈芝長年都不會在生之永定,所以她將一些從墨玉空間里種出來的草藥和仙藥的種子讓人們認(rèn)識,并且告訴他們的用法,人們紛紛對這個只有七八歲的新圣主敬佩不已。
生之永定里的百姓淳樸天真,這里仙氣濃郁,最高壽的凡人也有一百多歲了,在外面的人看來,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人瑞。
花珠,你在哪里?在天上嗎?在看著我嗎?靈芝抬頭看著天,視線被紛飛的桃花分散的模糊不清,這些桃花似乎變成了一個女子,在風(fēng)中微笑,這個女子用微笑結(jié)束了她的一生,就算是被金龍穿過身體的那一剎那,她也看見了她眼底下的笑意,她為了她愛的百姓犧牲了性命,她是開心的。
值得嗎?
已經(jīng)再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她身后的男子已經(jīng)陪著她站了許久,靈芝轉(zhuǎn)過頭看著那男子,偉岸的身姿,猶如屹立在山巔的巖石,風(fēng)吹日曬從無退縮,如果花珠身邊也有這樣的一個男子,也許結(jié)果會不一樣。
她嘆了一口氣不再看他,語氣很淡,“師叔,走吧?!?p> 男子站著不動看著她,重復(fù)了一邊,“是師父?!?p> “為什么仙山上的人必須讓異性做徒弟?”這是青凰始終都沒有告訴她的問題。
“天機(jī)?!鼻嗷藱C(jī)械的說出兩個字。
“狗屁?!膘`芝低罵,也不知他聽不聽得見。
“......”
說完,靈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桃花林,大約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靈芝娘娘,靈芝娘娘...”楓一路奔跑到靈芝身前,笑嘻嘻的擺弄了一下背上的包裹。
靈芝看的出來他的意思,才淡淡的問了一句,“你要和我出去?”
楓高興的點點頭,之后又垂了下來,“我是花珠娘娘撿回來的,如今花珠娘娘走了,我本應(yīng)該留在生之永定,但是我決定要留在新圣主身邊!這才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靈芝打量了楓一眼,雖然之前第一眼看他就覺得他是小白臉,現(xiàn)在看來,還是蠻有責(zé)任感的。還有他一臉對外界的向往,畢竟是年輕的,都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
靈芝看了一眼青凰,見他沒有反應(yīng),點了點頭,就算是同意的。
于是楓告別了四位長老,四位長老給了楓一個包袱,叮囑了幾句,靈芝便帶著楓離開了生之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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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煙觀。
清早,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練習(xí)武術(shù),坐在最前面的道士對著下面一群道士指指點點,一邊拿著茶手中還有鞭子,一副神氣不可一世的樣子,似乎誰做不好,就一鞭子抽過去。
師祖仙游未歸,現(xiàn)在碩大的乘煙觀里最大的就是他陳德善,諸葛靈芝和青凰去了靈山之下怕是兇多吉少,哼!這就是他們和他陳德善作對的結(jié)果!
早知道當(dāng)時就讓你被砍死,現(xiàn)在也不至于在此作威作福!看陳德善一副小人得勢的樣子,下面的道士們是心里罵的那是一個不痛快。
“練練練,快給我練,一個個跟廢物一樣!”一邊說一邊還將鞭子在地上狠狠的一抽,“我告訴你們,這一次丞相要來我們道觀,尋一些人才,若是讓他看見你們一個個啊??!一個個啊!~~二楞子似的,怎么為丞相賣命???!”
丞相?難道是曹操?靈芝等人站在屋頂看著陳德善小人樣,楓站在靈芝身后撇著嘴說,“這什么人,厲害嗎?”
“草包一個?!膘`芝淡淡的說,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靈芝記得當(dāng)初父親與州平伯伯、元直叔叔談?wù)撜?,一定會說到此人。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執(zhí)掌天下,惟獨江東孫權(quán)、劉備等不予茍合。可是現(xiàn)在為什么曹操要來此?難道曹操也信這些?
屋子下的陳德善翹起二郎腿,雙手拿起茶杯,手指上的金戒指是晃得人眼睛難受,看來陳德善一定是被曹操的人收買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靈芝一抓手,陳德善手中的杯子瞬間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這一幕是嚇得陳德善臉色發(fā)青,他剛才明明拿的穩(wěn)穩(wěn)的杯子,居然在下一面被打掉在地上,一定有人作怪!
“什么人!”
“收拾你的人!”靈芝大喝一聲,從屋頂上飛下,穩(wěn)穩(wěn)落在正門前。
“小師妹!”小舒站在最后高興的叫了起來,這一叫,可是讓陳德善站不住了腳,雙手按著一直的副手,不巧,楓的手輕輕一擰,椅子粉碎,伴隨著陳德善的慘叫聲。
“果然是草包!哈哈!”楓本就是一個天真活潑的人,一見陳德善居然連這一招都接不住,還摔了一個的屁股朝天,想不笑都不行。只是他瞄了一眼一臉嚴(yán)肅的青凰,還有一個神色危險的靈芝,再看了看臉色發(fā)青的‘草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是哪里冒出來的斯?!敢在乘煙觀鬧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楓鼻子出氣,單挑眉冷哼一聲,“我知道,草包嘛!~~”
“你!?。 ?p> 這時,靈芝打斷他們兩人的爭吵,正色問道,“大師兄,你是不是該和眾師兄弟解釋一下,為什么我這十幾天都不在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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