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通八達(dá)的圓形大廳內(nèi),滿地的四濺起的鮮血腦漿碎尸,以及無數(shù)的彈槍黑煙籠罩期間。
眼看地上半天都不見動一下的尸體竟然搖搖晃晃就要起身,郭寒盈眼神一冷,立馬揮刀,動作如行云流水,將其頭顱劈飛,只見黑色的血液如噴泉般迸濺而出。
但她無絲毫停頓,翻身跳躍到一旁,又將其余幾個快要起身的尸體亂刀砍下其頭顱,只聽“啪啪啪!”幾聲,雖然這喪尸還想動,但沒有了大腦控制之后,只抽、動了幾下便再無了動靜。
郭寒盈冷冷的瞧著這些,仿佛如局外人般,對于喪尸的恨意已經(jīng)是達(dá)到了骨子里的,即便情緒控制得再好,也不妨礙她手起刀落,快!準(zhǔn)!狠!一刀一個!
眼看唐義和希曼都不在此地,也不做停留,只是掃蕩了一下?lián)趼返膯适?,便四處查看唐義等人的蹤跡。
打量了一下毀損的四周,只見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有一道小門,門上留下的鮮紅的血跡,以及地上的幾個明顯的帶血的鞋印往里走的痕跡,都說明此處有人經(jīng)過。
而讓她確定唐義往這條路走的原因卻是由于墻角處的那一副小雞圖案!這是她和許渠杰幾人之間的標(biāo)記,因為在曾經(jīng)救許渠杰的過程中做交易時,她畫給唐義看過。
挑了挑眉,嗤一聲,“畫得真丑!”
隨即向這小門里面望了望,只見里面是內(nèi)部構(gòu)造的水管,縱、橫交錯,而管子上還冒著熱騰騰的白煙。這里光線還算亮,但四周的墻壁和水管卻因為年久未經(jīng)清洗流著黑色的粘液,看上去相當(dāng)?shù)膼盒模諝庵幸矎浡还善婀值哪伋簟?p> 郭寒盈皺了皺眉,她平時最反感的第一個是蠕動的蟲類,而第二個便是看上去滑膩惡心的液體了,不過當(dāng)下也沒得選擇,悶聲鉆了進(jìn)去,一路沿著唐義做的標(biāo)記在里面前行。
此時四周早已沒了那些轟炸聲、嚎叫聲。安靜的管道房內(nèi),只聽見熱氣“齊齊擦擦”膨脹的聲音。而她反感的心情也漸漸被這種暴風(fēng)雨來臨前夕的那種征兆所帶來的不安給代替,仿佛每走一步,就覺得腳步沉重過一步。冷清的管道房內(nèi),頗給人一種詭異,驚悚的感覺,而那些彎彎扭扭相互勾建出的形狀,也仿佛鬼魅般窺視著她,讓她越發(fā)的不舒服。
一路四處觀望,走走停停,終于,在這房間的盡頭處的地面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方形的窗口,這個窗口的鋼化玻璃已經(jīng)體無完膚,明顯是被槍支打爛的。而在這窗下的地面上的幾絲血跡正好給了她提示,“唐義是往這里走的!”
眼看這積木似的房間又要輪轉(zhuǎn),郭寒盈急忙趁空隙跳了下去,然……她的命運,也將從此處輪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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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寒盈輕身一躍,穩(wěn)穩(wěn)落地。只聽“喀嚓”一聲,頂上的窗口已經(jīng)不在,變成了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
但此時她絲毫不放松警惕,用雙刀護(hù)住命門,全身戒備的將呼吸放到最低。兩只眼睛如琉璃般散發(fā)出精光,而那絲金色也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如光華流轉(zhuǎn)。
她小心翼翼的從這個小空間里往外走去,剛穿過一道門,膩臭味道漸淡,而四周也一下子變得豁然清晰了起來……
只見面前的景色浩浩蕩蕩般浦沿開來,一望無際的大坑伸延到遠(yuǎn)方,而面前坑中的無數(shù)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則是猶如萬千兵馬俑般羅列成的隊列,一排排一對對的在十米深的大坑之中毅然挺立。而她此時就站在這萬人面前的高臺之上,
郭寒盈無比的震驚,不止是因為這里的人如此之多,而是這些人竟然一動不動猶如雕塑般站著。只有這大坑之中輕輕的呼吸聲以及這些面露血色的人臉才得以證明這些都是活人。
但這些人的背脊之處,竟然連著一根根猶如手指般粗細(xì)的血紅色的管子。而沿著這血管往上,只見離地滿三十米高處的天頂之上,是由這成千上萬的血管所包裹而成的褐色的巨物!只見這血管緩緩蠕動,恍若富有彈性的水管般,猶如扭動的蚯蚓!
這些景象無不讓她聯(lián)想起了在那太陽圣殿中所見的一切!只是這天頂之上的不再是類似于心臟一樣的團狀紅褐色物體。而是由這血管裹成的像“毛線”一樣的團狀巨物,這大小分明能有十人環(huán)抱!
突然,唐義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吧点对谀抢锔陕铮靠爝^來幫忙!”這聲音又似了平常的調(diào)侃。
郭寒盈輕喚一聲“來了”,然后再在這白衣“兵馬俑”坑里,尋找聲源……只見唐義和希曼正在抱著一個白衣男人做著什么,因為隔得遠(yuǎn),也看不具體。
瞥了眼這十米高的駐臺,不算高,郭寒盈輕身一躍,往地上緩沖的一會兒才站起身來。但在她降落地面時,她身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半弧形的氣流。遠(yuǎn)遠(yuǎn)看到這一幕的希曼,眼神不經(jīng)意的閃了閃,不過此時郭寒盈和唐義兩人誰都沒注意到。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這些人高馬大的外國人,讓郭寒盈頗不習(xí)慣,她不禁挑了挑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油然而生,于是迅速的穿過人群,走到唐義那個位置。此時的唐義在這坑里的東北方位。
剛一走進(jìn)唐義,就聽他抱怨的說道,“這個東西還真難弄!”
“你們在做什么?”郭寒盈看這地上的男人上半身竟然被扒光了,嘴角不免有些抽搐的問道。
“如你所見!”希曼聳了聳肩,也似納悶的說道。一般唐義做的事情都看似無厘頭,也從來不說原因的。
唐義看向郭寒盈,眼神之中頗富有深意,直直盯了她有一分鐘才說道,“這男的我認(rèn)識,希曼,你先把他背上,我們?nèi)ツ沁吙纯矗 闭f完,轉(zhuǎn)身往右邊走去。
郭寒盈“嗯”了一聲,她本來就為了不讓唐義死才到這里來的,所以現(xiàn)在唐義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見唐義一走,她便緊隨其后,而希曼也背著這個金色頭發(fā)的男子緊跟在后面。因為這男子自剛才就是趴在地上的姿勢,郭寒盈也沒來得及看清其長相。
穿過這黑壓壓的人群,終于走到了墻邊,只見這面墻壁上竟然修建有無數(shù)個門。唐義也因此停下了腳步,看他這個樣子,想必也是不知道該選哪個門走的,郭寒盈心想。
唐義拿出了一個方盤,在上面按了幾下,只見這長得頗像風(fēng)水先生用的羅盤上面竟然亮了幾下,唐義點點頭,收起來,然后指著往左邊正數(shù)第三個門說道,“走這邊。”
突然!
“嘶!”好痛!郭寒盈警惕的望向四周,眉頭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微蹙。
唐義正色連忙后退,希曼也往后一轉(zhuǎn),三人背靠背,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
郭寒盈這才連忙將左手抽回,只見手背左邊的邊沿處,兩個血紅的齒印分外顯眼。而手上的軟麻痛的感覺逐漸傳來,左手一陣無力,而手上的刀“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打破了周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