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砸下來的只能是重磅炸彈。
“什么?不行不行!這個我可不干!”田蜜的頭立刻搖成了撥浪鼓:“讓我干什么都行,就這個不行!我怕案子還沒破呢,我就先被他刺激的進了精神病院了!要不這樣成么?我立軍令狀還不行么!咱簽協(xié)議!我要是不能夠順利破案,我就立刻主動打申請回去做內(nèi)勤!”
“這個主意不錯,如果你處理的好,我會幫你申請留下來,”程峰點點頭,同意田蜜的建議,卻在她眉開眼笑之前補充一句:“前提是,有陸向東隨同。”
“為什么???”田蜜眼睛瞪得老大:“師兄我得罪過你么?你干嘛要這么和我過不去?!”
“我不是和你過不去,是幫你!”程峰被田蜜那委委屈屈的模樣逗笑了:“放心吧,陸向東又不是大灰狼,你也不是小紅帽?!?p> “沒錯!”田蜜嘴巴一瞥:“他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的諸葛亮!”
“你瞧,這不是挺明白道理的么!”田陽以為妹妹開竅了。
“可惜我不是劉皇叔,我是周瑜!會活活被他氣死那個!”田蜜口氣一轉(zhuǎn),幽怨的說。
“反正,我給你兩個選項,要么答應我的條件,要么明天就打包回去吧!”程峰板起臉,佯裝正色。
田蜜一窒,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小學生聽到老師走進來宣布體育課取消改上數(shù)學一樣,滿滿的寫著無力抗爭又不愿接受的糾結。
“好了好了!先吃飯!飯桌上談工作罰款?。 奔我菘刺锩蹫殡y的樣子,忙出聲打斷他們的話題。
陸伶用筷子敲著碟邊連聲附和:“對對對!這個提議好!反正我和嘉逸最安全!我們倆沒誰一起聊工作的,倒是你們這一群,多加小心哦!不然我倆就賺外快啦!”
大伙兒一笑,剛剛的沉默被徹底打破,又開始笑談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嘉逸提出的規(guī)矩得到了遵守,重案組的警官們誰也沒煞風景的在聚會時候談論手頭的兇殺案,當然,用餐結束之后,就另當別論了。
吃罷了飯,一群人打算各自散去的時候,田蜜不死心的攔住了程峰和嘉逸。
程峰沖田陽點點頭:“你們先走吧,田蜜呆會兒我們給送回家去!”
田陽戳著田蜜的腦門兒,輕嘆一聲:“你這個犟丫頭?。 ?p> 其他人走后,包房里就只剩下田蜜和程峰夫婦二人,嘉逸猜到田蜜攔住他們想要說的是什么,但自己畢竟不是公安局的人,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無權置喙,只能安靜的在一旁做一個好聽眾。
“師兄,沒商量了么?”田蜜苦哈哈的問。
程峰點點頭。
“可是我想知道為什么!明明大家都知道我和那個陸向東互不對盤,見了面不是吵就是吵,你們又為什么非要把我跟他湊在一起呢?要不,我和那個新來的墨竇一組成么?或者,安長埔!再不行,我哥也湊合!”
“嚯!你哥到這兒都成了‘湊合’了?田陽聽了得多傷心?。 背谭逍Φ?,隨后又正色說:“不管怎么說,我有我的打算,你不用和我談條件了,考慮好接受還是不接受就好?!?p> “你這不是難為我么!”田蜜進退兩難。
嘉逸輕輕攬過她的肩膀,開導她:“其實,你師兄的決定是很有道理的,你和陸向東所謂的互不對盤,其實無非是因為個性和思維方式存在差異,這不是最好的互補么?在合作中,你也可以從他身上學一些自己缺乏的經(jīng)驗和方法?!?p> “可是我受不了他那個德行啊!看著就腦仁兒疼!”田蜜想起陸向東的言行就覺得胸悶氣短。
程峰輕輕搖了搖頭:“你以為在查案的過程中,遇到的人都是和你投緣的么?形形色色的人,你都遇得到,為了破案也必須和不同類型的人合作,如果你連陸向東這一關都過不去,還談什么工作能力?!?p> 田蜜語塞,雖說不甘心,心里也還是明白,程峰說的話句句在理,自己的理由也真的是有點孩子氣,這么一想,便略顯勉強的搖了搖頭:“好吧,那我答應?!?p> “這就對了!”程峰滿意的點點頭,一揮手:“走吧!我們送你回去!”
就這么著,田蜜不清不愿的和陸向東結成了對子,當然,不情愿的人不止她一個,就連陸向東那個一貫神情慵懶的人,都很不給面子的在接到程峰的通知之后,露出了煩惱的表情,惹得田蜜又一陣血氣攻心。
人家過去那時候叫做“一幫一,一對紅”,可眼下的這兩個人,整個就是火柴遇到炸藥包,這個一點,那個就炸。
第一天田蜜不留神,被陸向東的毒舌刺激了幾次,氣得跳腳,到了第二天倒也學聰明了,記起了嘉逸的建議,干脆來個充耳不聞,甭管心里頭多咬牙切齒,臉上都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一來二去,陸向東倒還真覺得有些無趣,刺人的話少了,話也少了,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總算相安無事。
田蜜心里不由得佩服起嘉逸來,覺得她簡直太有辦法了,不但俘獲了程峰這樣優(yōu)秀的老公,連對付陸向東這樣的大怪胎都游刃有余!
這幾天里,田蜜因為和程峰定下了協(xié)議,查起案子來也更加的有沖勁兒。在仔細搜查之后,警方在喬瓊樓后不遠處的一個人工湖里找到了一部粉紅色滑蓋手機,很像林祥口中描述的那一部,于是把出了院寄住在朋友家中的林祥叫來指認,確定這就是之前失蹤的喬瓊的手機。
雖然沒有身份證記錄,但畢竟是從喬瓊手機里找到的手機卡,警方還是對之前林祥提供的喬瓊的手機號碼進行了調(diào)查,在喬瓊遇害當她,她一共有過兩通電話記錄,都是呼入電話,一通是上午,一通則是在法醫(yī)判斷的死亡時間之前不足一小時。
田蜜在安長埔的幫助下,排查了與喬瓊通話的幾個主要號碼,排除了絕大多數(shù),唯有遇害當日的那兩通,讓人匪夷所思。
上午的那一通,呼入號碼是位于C市市中心商業(yè)區(qū)的投幣電話,而喬瓊遇害前的最后一通電話則引起了更多的重視。
因為那個號碼在喬瓊遇害之前半年左右的通話記錄單上,出現(xiàn)頻繁。
這個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