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讓每一個人都能吃飽飯

　　晚上八點，慶夜沒有作出任何選擇，主動去穿越廢土世界體驗。

　　時間到點他被被動穿越了，這跟生活別無二致，他好像永遠是被支配的一方。

　　眼前世界又陷入了詭異的黑暗。

　　恢復一些后，慶夜在的地方，已不是殺死大蟒蛇的那一片余盡廢墟上，而是一處還沒有倒塌的高鐵橋墩上。

　　“這又是哪里？”慶打夜從心底里無措且疑惑。

　　“不對，我要去把那條大蟒蛇烤熟來吃啊，”他哀嚎一聲，發(fā)覺了自己當下最該去做的事情。

　　……把那條大蟒蛇，

　　煎了，

　　燉了，

　　煮了。

　　“這是國家規(guī)劃的那一條高鐵呢，”慶夜疑惑且納悶，他原本的生活上就沒有接觸過多少這方面的信息。

　　現(xiàn)在要知道是那一條的那一段，屬實是在為難自我。

　　算了，慶夜不想了，放棄了。

　　他猜測，可能兩個世界本身就是不一樣的吧。并且還不是平行世界，處在不同歷史時期，不同時間節(jié)點的平行世界。

　　高鐵橋墩巨大，表面的混凝土已被不可抗因素摧毀，露出了一個鋼鐵豬龍。

　　‘華夏基建’高鐵橋墩上掛著一個308鋼牌，微風吹來便輕輕搖曳。

　　“有點意思，隨遇而安說的就是我啦！”

　　……

　　臨近傍晚6點，夜十三無奈出門，他要找一份短期工作，準備上一周夜班恰飯活命。

　　貧民區(qū)人多，工廠也賊多，既然如此為什么還是那么的貧窮呢。這就大有學問了啊。是一些工廠為了減低生產(chǎn)商品的成本，人為的將該地區(qū)不發(fā)達起來，可不是那么什么海陸空交通不便呢。

　　“短期工是吧，工資日結？那好，現(xiàn)在填表，填完看sop標準作業(yè)流程教學，一個小時后你就能自己上手組裝了?！笔澜缑碛邢薰镜娜耸赂苯?jīng)理說道，“還有什么不懂的，待會去車間問你流動?！?p>　　世界名表有限公司培訓室里，夜十三接住人事遞來的入職申請表，還有一支藍色的草莓味的鉛筆。

　　“人事，這逼不好使的，讓我寫字太丑，太不爽?？梢栽捯恢幔颗秾α?，是你衣袋那支?！币故粗谖餮b的人事衣袋上掛著的那支黑色鋼筆。

　　“能寫出字就行，別廢話，這不是在舉行書法比賽，”人事經(jīng)理莫名的總覺得怪異別扭。

　　情形如此，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已被招工作的夜十三的騷操作驚呆。

　　但他沒有給自己鋼筆夜十三的意思。

　　“字如其人，這個很重要的?！币故J真說道。

　　他暗暗腹誹。

　　靠，這不是小家子氣了嗎？

　　你這毫無遠見的破人事經(jīng)理是如何站穩(wěn)在這位置的，怪不得招不到人是一家小公司了。噢，原來是一家小公司啊，你這個人事副經(jīng)理……沒事了。

　　為人沒有任何水分，只是這家公司生產(chǎn)的商品沒啥南夢用出和技術含量而已，留不住人是正常情況。

　　夜十三作為一個便準的00后，今年也上了年紀，已是19歲的老人，別人這個年齡身體各方面指標的綜合素質，當然還是在上升期，但他已經(jīng)開始在走下坡路了。

　　真可謂，不得不說，他實實在在的是領先同齡人一大步。

　　“連一支像樣的筆都不愿意給，貴公司就是連一支好用的逼都拿不出來嗎，看來結工資的時候也是這般不爽快吧，”夜十三窮得叮當響沒錢開飯且毋庸置疑，平時自卑仿佛與世界格格不入也是真。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流水線工人，在選擇進廠的時候就應該要有不妥協(xié)的精神。

　　這是最最難得的，所以就最最為可貴。

　　“好！輕點寫，別寫壞了，壞了得從你工資里扣。”僅僅是猶疑了一下，人事副經(jīng)理便默默掏出了鋼筆。

　　他頓了頓，然后繼續(xù)說道：“我們這要除了你月每天正常工作八小時外，還有每天加班5小時，我們們這里給你開的最高時薪是5元，加班是以1.2倍計算，6塊每小時……?！?p>　　拿著黑色大鋼筆絲滑順溜地寫完入職資料，夜十三對這企業(yè)開出的薪資待遇不予置評，問道：“給我的夜班補貼是多少？”

　　“沒有補貼，”人事經(jīng)理淡定回應，“既然入職資料已填，你又是附近的人，沒有行李，那現(xiàn)在就去打卡上班吧。我們一天打兩次卡就行了，一次是上班的，另一次是下班的。記住，打錯卡，或者是遲到早退都會扣除當天工資?！?p>　　“這么好？”夜十三驚訝出聲，“貴公司真是出手闊綽?！?p>　　“那必須的，”人事經(jīng)理笑容滿面的說道，好似真給人開出了極其豐厚，讓人難以拒絕的待遇似的。

　　“經(jīng)理，你認真的？”夜十三感到洗腦老司機的氣息籠罩而來，但他卻是一個能保持清醒的局外人，自然是沒有深陷其中，東西南北分不清。

　　如果不是為了恰一口飯吃，他絕對不可能進廠的。

　　進過廠的人都會明白什么是非正式另類監(jiān)獄，什么是一朝入工廠，從此外面陰云晴天不再過問。

　　“嗯。走過員工通道走廊盡頭是車間的入口，你被分配到的產(chǎn)線是M10，到了自然會有流動出來帶你?！比耸陆?jīng)理笑容和藹的帶著夜十三來工廠的員工通道。

　　“員工通道廁所內禁止吸煙，吸煙請到一樓指定廁所吸煙。”走廊內的喇叭不停地重復的播放著工廠紀律。

　　“員工通道廁所……”

　　就在第二遍聲音出來時，夜十三看著尚在一旁帶路的人事經(jīng)理，“我不吸煙的，吸煙有害身體健康，我還想多活幾年呢?！?p>　　從小夜十三也覺得那些吸煙的人吞云吐霧很帥，但這些年，身上就從來沒有有過閑錢，都在為了自身活著而努力工作，自渡。

　　偶爾也看一看新聞，他也偶然得知現(xiàn)在一包煙就不要賣59。

　　太貴了。

　　按照這個價格的一包煙，已經(jīng)是他工作一天的收入了。

　　有時候，工作還不順心，總會被吃罰單，搞得最后一分錢都沒拿到的廠，他也進過了很多次，還好那工廠都是一體化的人性的工廠，管飯管住。

　　“我們的生產(chǎn)線在四樓，主要負責是把表組裝，三樓是將原材料制作成細小的零件，二樓是飯?zhí)茫粯鞘撬奚?。”人事?jīng)理為夜十三介紹一些基本情況。

　　“哦，”夜十三默默的點頭，對于一個工廠的產(chǎn)品的崗位結構，他真的不怎么關心，只要這家工廠的財務毫無罰單，毫無克扣的正常的給他發(fā)工資，就謝天謝地了。

　　“嘀嘀嘀嘀嘀……”夜十三在員工通道的打卡處連續(xù)刷了十幾次卡，“我這樣算幾天的工資？”

　　“一次，打卡有時間間隔，”人事經(jīng)理頗為無語的說道，“你想太多了，也太天真?！?p>　　“開玩笑的，一些基本的流程我都懂，我都進過這個廠幾次了啦！只是之前接見我的人不是你，”夜十三樂呵呵地說道，“我上一次進你們這個廠的時間大約是一個月前，那一次足足做了半個月，我都要佩服我自己得五體投地了?！?p>　　人事經(jīng)理愕然片刻，驚呼著問道，“什么因為什么原因而離的職？”

　　夜十三無奈說道，“錢夠我在社會上吃飯生存一陣子了。要我說，你們就應該給我?guī)讉€崗位永久的上崗證。哪天我沒錢了，想來了，就來上幾天班?，F(xiàn)在搞得每次都要填入職資料，多麻煩，多浪費紙張。你們這離職要提前7天申請，待會又要填了?！?p>　　“一條龍組裝的技術人員也未曾有你這般輕松的說法。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你當這是你家啊?！比耸陆?jīng)理有怒道，“我們這還接待你，你就應該感謝我們了吧?！?p>　　“你好像是在自己給自己找工作做哦，人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這里就是打幾天工的臨時工。還有，我在這城市里租的三十平方的房子還有半個月，就到期了，說不定半個月我就離開這座城市了呢?！?p>　　夜十三的性子與慶夜的性子有著驚人的相似，甚至有可謂是異曲同工，他是穿梭在各個城市之間的流浪者，而慶夜則是在小城鎮(zhèn)小鄉(xiāng)村。

　　“這樣的情況就更不可能了，你在這片土地是的流動性太強，實在是太不穩(wěn)定?！比耸陆?jīng)理聽得直搖頭。

　　“我是流動？產(chǎn)線的流動？社會的不穩(wěn)定因素？”夜十三納悶且不明所以的說道。

　　“沒有你所說的那一方面意思，是你想太多了。”人事經(jīng)理哭笑不得的說道。

　　情況雖是如此，但，也沒有把夜十三趕走，不讓入職，并且，他也同情與理解夜十三這一類人群的整個小群體。

　　大家都是有一定知識文化的人，可能夜十三略低，但沒有關系，流水線的工作難度很低，是一個人就可以。

　　用一段國家級的格局語錄來說就是：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小群體，要讓他們有錢便宜地吃上有效的救命藥；放在這里：我們不會放棄夜十三這一類小群體的工作保障，要他都能通過自己的雙手吃飽飯。

　　“好吧，祝你工作愉快，既然你對這里已經(jīng)輕車熟路，那你就自己去找你感興趣的崗位吧。找到之后，讓管理你的流動發(fā)一條消息給我登記一下就行?！比耸陆?jīng)理在員工通道打卡處止了步，不再送夜十三。

　　在臨走調頭前，他再次說到，“真希望你能堅持多幾天，太頻繁的來來去去進進出出，就算我們一分錢工資都沒克扣，你最后拿到手的工資也不會有多少的?！?p>　　“明白！”夜十三嘆氣，“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