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第一場冬雪至,整個城市都冷了下來。
甄萍出院也有一段時間了,可她還是非常執(zhí)著地不愿意讓兒子多見宋念北。有一次陳時南反問道:同居那么久,怎么不反對?沒想到甄萍卻說:一起住多久都可以,但你不能和她結(jié)婚,自己慢慢悟吧。
陳時南愣了許久,他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還是不懂甄萍的意思。
剛剛下了手術(shù)臺的宋念北接到了陳時南的電話。
“下班我去接你吧?!?p> “噢,不用了,今天蔣明詔開車來的,他送我回去就行?!?p> “那、那我買點東西給你做點吃的?!?p> 宋念北抿抿嘴:“阿姨身體怎么樣了?”
從那天陳時南接到120的電話,急忙扔下東西趕去醫(yī)院的那天,二人就沒再見過面。這幾個月,兩人還是保持著異地的狀態(tài),就好像他從未回來過。那天他跑出去后,宋念北撿起了花和戒指,規(guī)矩的擺在了門口。
這么久了,花應(yīng)該都枯萎了。
陳時南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他知道宋念北回來了:“你先進屋洗洗手,吃點桌子上的水果,飯菜一會兒就好?!?p> 宋念北緩緩走到客廳里,日子仿佛回到了他外調(diào)之前,屋子里終于不再只是自己一個人了。廚房內(nèi)顛勺的碰撞聲、油煙的味道和桌子上已經(jīng)切好的她愛吃的水果……這才是家。
簡單的飯菜最能動人心。宋念北接連吃了兩碗飯,她恣意的靠在沙發(fā)上,陳時南看著她笑。這或許,就是日子。
飯后,陳時南動作連貫的收拾碗筷起身去了廚房。
宋念北獨自一人坐在沙發(fā)上,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十分鐘后,陳時南解下圍裙走了出來。他迎面走到宋念北跟前,將她從沙發(fā)上拉起攬進懷里:“你沒忘記我吧?!?p> 宋念北小小的腦殼飛速旋轉(zhuǎn)著,心里暗想他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屁,索性說:“忘了,那又怎樣?”
陳時南常久的吸煙讓他渾身都浸漬著尼古丁的味道,他低頭貼在她的耳邊,“你不會,我們的愛不會。”
她眼中閃過一絲恍惚:“愛?你以為什么是愛?”
他說:“愛是那些年的我們?!?p> “狗屁!那不是愛情,是引誘和交易。”
陳時南的手托著她的后腦勺,兩個人緊緊的站在一起:“你和柏總的事,我都知道。你們之間清清白白,你說的是什么交易?”
她抬眼鬼魅的盯著他:“自然是那些你不知道的?!?p> 陳時南頓了頓:“是什么?”
“你媽媽多次來我醫(yī)院大鬧,說是我勾引你的上司,讓你在公司沒了立足之地,才被老板外調(diào)的。你媽媽的冠心病,我一早就知道。有一次她來我們醫(yī)院大鬧的時候,就犯病了。還是我救的她呢……”
“你說的是真的?”
她掙開陳時南:“我覺得我們沒緣分成為一家人。這便是我的交易,我救了你母親一命,你是否也該還我些什么?”
“你要什么?”
“如你母親所言,我虛偽拜金。你要是還想娶我,那就帶著五十萬的彩禮來吧?;蛘摺彼袅颂裘?。
陳時南死死的盯著她,說:“沒有或者,我娶你?!?p> 此時,陳時南心里厭惡極了面前的女人,但他始終沒開口責怪?;蛟S是一年半的異地,讓這份感情得到了沉淀,讓他覺得宋念北才是正確答案。
宋念北說:“我和柏夏清清白白,不怕任何人誹謗。但要是有任何人仍舊不知好歹,那我們就法院見。之前我不是一個能豁得出去的人,但現(xiàn)在不是從前了。望陳先生海涵?!?p> “我們談?wù)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