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年的時間,過得真的很快。自從蔣明詔和宋念北雙雙升任副主任后,工作更忙了,時間過起來也就更快了。
這不嘛,轉(zhuǎn)眼又是一年了。
蔣明詔和宋念北的工作日益繁忙,陳時南的生意也逐漸景氣,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著。
“宋副主任,新年快樂!”
“謝謝您,新年快樂?!?p> “過了這個年,你就三十一歲了吧?”
“嗯?!?p> “怎么樣,今年有什么升職計劃嗎?”
她笑了笑:“沒有。我的這一年,太一般了?!?p> “小宋,你年紀(jì)輕輕就到了副主任醫(yī)師這個職位,已經(jīng)是很厲害了,千萬別看輕了自己,以后的路還長著呢?!?p> 她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了,你去忙吧,忙完早點回家?!?p> 市人民醫(yī)院傳染病科的走廊盡頭站著的是宋念北和一位病人家屬,趙姐的丈夫染上了肺結(jié)核,從入院以來一直是宋念北照顧著。
看著趙姐的背影,她想了想與他相識的這十五年。
“小媳婦,我回來啦?!?p> 冷冰冰的屋里沒有回應(yīng),陳時南知道,宋念北又在加班。他一個電話撥了過去,無人接聽。
陳時南搬了一個小桌子坐在陽臺上,他遠(yuǎn)遠(yuǎn)地能看到市人民醫(yī)院的樓頂,那是宋念北上班的地方。
就這么靜靜地坐著,時間過了好久,他覺得屁股都坐麻了,剛要起身走向沙發(fā),無意中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了,宋念北還沒回來。
陳時南嘆了口氣,正巧這時門開了:“我回來晚了?!?p> “吃飯了沒?”他走過去輕輕抱著她,摸了摸她軟軟的頭發(fā)。
“還沒。”
“我去給你熱一下,你先去收拾一下吧。”
宋念北點了點頭,她放下包,回身走向房間,隨口提了一句:“今年是我們認(rèn)識的第十五年了?!?p> 陳時南在廚房熱菜,沒能聽得見,宋念北也懶得再說了。她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一天的疲憊,簡單的盤了個頭發(fā),與他席地對座。
陳時南說:“今年是我們認(rèn)識的第十五年,沒想到大年夜的你還要加班。我知道,是因為外地的大夫都回家過年了。昨天和你吵架,是我不對,以后我肯定改。我的寶,你愿意原諒我嗎?”
宋念北怔了怔,隨后面帶笑意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新年快樂?!?p> 過了二月二,陳時南帶著宋念北回了家。
“你回家就回家嘛,帶無關(guān)緊要的人回來干什么?”
“媽,你說什么呢。她哪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啊,那不是我媳婦、你兒媳婦嘛?!?p> “你們結(jié)婚了嗎?我這個當(dāng)媽的同意了嗎?我一早就說過,要是想嫁給我兒子,那嫁妝不得少于五十萬?!?p> 鄰里之間眾所周知,甄萍非常討厭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她總是用嫁妝的錢卡著宋念北,原因就是她覺得兩個人到現(xiàn)在還在租房子是因為女孩家不肯拿錢。
宋念北清楚,她自己的工資都在為買房子付首付攢著;可是陳時南不一樣,他想擁有一家屬于自己的公司,他的錢也都跟著柏夏‘生死相隨’,根本拿不出來。
陳時南拉著宋念北就往家里進(jìn),甄萍擋在門外大吵大嚷,說什么也要讓鄰居們見識見識這個所謂的‘拜金女’。
當(dāng)然,宋念北的職業(yè)也讓很多對她感興趣的男士望而卻步,尤其是在前些年傳染病爆發(fā)以后。作為市人民醫(yī)院傳染病科最年輕的副主任醫(yī)師,她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但在傳染病危機(jī)社會的緊要關(guān)頭,她也決不能退縮。
“兒子!你和她能有什么未來啊!”
“我和她怎么了?”陳時南氣不過甄萍總是看她不順眼,而且不管自己怎么說,甄萍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心里對宋念北的偏見。
“她是什么科的大夫你不知道?傳染病誒,那可是傳染病,會傳染的,你不懂嗎?你每天和她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媽能不擔(dān)心你嘛!你就不能平平常常的過日子???找個普通女孩,這個宋念北,咱們家‘高攀’不上還不行嘛?我的兒你想不明白,你做的是錯的,媽告訴你的都是好話,媽能害你嗎?”
宋念北看著陳時南面色發(fā)青,無可奈何的看著窗外
“阿姨,你可以對我戴有色眼鏡,但不能看不起我的職業(yè),也請不要對醫(yī)生這個職業(yè)有偏見?!?p> “你給我滾出去,我請你出去!”
甄萍根本不聽宋念北說的話,一巴掌把她推到了樓梯上。陳時南夾在中間做人也不是,做狗也不是。
宋念北捋了捋零散的碎發(fā),嘆了口氣,語氣還算平淡的說:“你陪阿姨吃頓飯吧,我回醫(yī)院了?!?p> 陳時南看著宋念北的背影,啞口無言。他知道,每一次甄萍見她都沒給過什么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