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0點15分,禮堂對面的雜物間……
常宇將二人帶到雜物間門口,并用鑰匙打開了門。
“你有這里的鑰匙?”黃芷蕓兩手插兜,不經意問道。
“鑰匙是我找村民借的,因為李老先生生前跟我交代過很多事情,提前也有認識村里的村民……”常宇平靜說道。
“這么說來,你認識這村里的許多人嘍?”黃芷蕓繼續(xù)問道。
“也不算很多吧,村里比較出名的人,像正副村長這些,我也就認識幾個……”常宇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雜物間里昏暗的燈。
“馬志兵你了解嗎?”黃芷蕓似乎對某些人“感興趣”,加緊問道,“這兩天,村里到處有人說他失蹤了,我都沒見過他,也不知道是啥情況,但感覺這個人在村里地位不小……”
“地位的話不知道,但正副村長似乎都挺看重他……”常宇慢慢那介紹道,“我所知道的,他是村里專門負責帶路外鄉(xiāng)人的司機,因為安業(yè)村地處太偏僻了,山里常年起霧路也不好走,所以一般如果有外人來訪村子,他會專門去山腳接待……包括這次的葬禮也是一樣,本來是他負責帶我們這些賓客一一上山進村,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馬志兵好像失蹤不見人影,所以只好讓山腳附近的租車公司員工帶路進村……”
“那陶生和季文才跟他關系很好是嗎?”黃芷蕓又問道。
常宇繼續(xù)道:“俚語來講,這仨人被村里人調侃成‘狐朋狗友’……不過老實講,他們仨好像一直是鐵哥們兒,有三十四年的交情了,也是土生土長的村里人?!?p> “三四十年,這么久?”陳楓在一旁聽了,也莫名詫異。
常宇微微一笑:“呵,可能你們快節(jié)奏的城里人不覺得,其實在偏隅的村子里安享生平,三十年四十年很短的……而且安業(yè)村其實民風很淳樸,村民們甚至保留著村子里特有的祭祀節(jié)日……”
黃芷蕓想了想,又不禁問道:“他們三人在村里過了幾十年,都是做什么維生?”
常宇繼續(xù)說道:“馬志兵剛才說了,專門負責接送外鄉(xiāng)人,算是個司機;陶生我聽說年輕時是個屠夫,后來歲數大了也不干了,因為長得有點丑,聽說連媳婦兒都沒娶;而季文才算是三十年前村里為數不多的文化人,好像聽說他當年考上大學讀了醫(yī)學系,做了幾年外科醫(yī)生,后來時運不濟就回到村子,擔任了村醫(yī)生,直到現在也是……”
“聽你這么說,這仨人經歷好像是挺淳樸的……”陳楓隨口調侃道。
而黃芷蕓沒再多問,可能心里有莫名的想法……
簡單的談話后,常宇推了推雜物間里的堆貨,隨后說道:“一會兒,你們倆就負責把后臺這些沒用的雜物清理一下,騰挪出一個空間。晚點的時候,我會和村里人一起,去會堂把一些重要的東西搬過來,所以就拜托你們提前打掃一下了——”
“好的,沒問題!”黃芷蕓倒是莫名熱心,OK手勢答應道。
常宇交代完任務后,就先離開雜物間去往會堂,臨走前還給黃芷蕓留了備份鑰匙……
剩下黃芷蕓和陳楓二人,在雜物間清理打掃。
“國慶放假前夕,學校還讓我們班打掃化學實驗室整層樓的衛(wèi)生,累了個半死;這好不容易放假出來旅個游,居然還要做清潔,我也真是醉了……”陳楓一邊拿著掃帚,一邊吐槽道。
黃芷蕓倒是情緒平定,隨手扔了幾個破碎瓦罐后,不禁說道:“話說回來,這雜物間里的東西,好像都有些年代了,估計很多年沒清理了……”
陳楓聽了,隨便撿了個滿是灰塵的木盒子,瞅了一眼不禁嘖道:“天啊,這玩意兒的生產日期還是二十年前,這也太古董了——”
“估計二十多年沒人清理了吧,村里人最多也只是打掃屋子的衛(wèi)生,這些雜物堆在這里都沒管過……”黃芷蕓回到屋子深處,瞄了幾眼說道,“放眼望去,除了一些破碎的罐子或箱子,好像還有廢棄的報紙也扔在這兒……”
“幾十年都不清理屋子……呵,我還以為我學校的室友已經夠懶了呢,想不到這村里人比我們更‘悠哉’……”陳楓不禁黑眼調侃。
“話也不能完全這么說……”黃芷蕓忽然提起一句,“像在幾十年前,這座村子還很落后的時候,那個年代很多雜物存起來,是為了當備用品留著。比如廢舊的報紙或盒子重新利用啥的,我們父母那一輩,以前也沒少干這事兒……”
陳楓聽了,接話說道:“然后現在日子好了,曾經這些被遺忘的東西,就被落在了這里是吧?”
“也許吧……”黃芷蕓漫不經心一句,注意力忽然放在了那厚厚的一堆舊報紙上,隨后走了過去。
“怎么,你發(fā)現了什么?”陳楓望著黃芷蕓的樣子,繼續(xù)問道。
“這里存放了這么多舊報紙,我想看看……”黃芷蕓走到報紙堆面前,蹲下身隨手翻閱,“嚯,這報紙居然是三十年前的,簡直就是老古董——”
“這么稀奇?”陳楓聽到這里,也忍不住湊過來問道。
黃芷蕓不改警局檔案室翻閱的習慣,看起這種東西來十分認真,一邊看還一邊嘀咕:“《滎安日報》,這里好像都是這些報紙……”
“滎安……不就是指這座安業(yè)村所在的滎安鎮(zhèn)嗎?”陳楓不禁提道。
黃芷蕓幾乎全部都挑二三十年前的舊報紙來看,全部都是《滎安日報》,隨后默默道:“幾十年前可不像現在,像這種貧困的小鎮(zhèn)鄉(xiāng)村,流通的報紙種類不多……如果我想得沒錯,安業(yè)村如此荒郊避世,三十年前估計也就只有《滎安日報》這一種報紙能流通進村子吧?”
“這……又能說明什么?”陳楓有些不解。
黃芷蕓耐心說道:“想詢問三十年前村里的一些事情,村民們閉口不言,劉姐那邊也暫時沒回消息……也許這些報紙上面有線索,看看這里面的內容,或許我能知道一二,有關于三十年前滎安鎮(zhèn)甚至是安業(yè)村,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陳楓聽到這里,不禁有些好奇:“話說回來,芷蕓,你為什么對村子三十年前的事這么感興趣?”
黃芷蕓表情稍微認真,隨后默默說道:“因為我總覺得不太對……李識春老先生剛好三十年前離開村子,而這么一位世界聞名的魔術師,葬禮居然回到這種小鄉(xiāng)村里辦,名義上說是落葉歸根,可我總感覺沒那么簡單;而且他還在村子里留下了三座奇怪的建筑,最后遺囑的視頻亦言‘最后的表演’,話說得這么神秘,似乎有什么詭秘藏在其中……而想要解開這些謎題,了解三十年前村子的過去,是這一切的起點!”
看樣子黃芷蕓似乎是鐵了心要查清這些疑點,眼神頓時凝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