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劍之威!
噗呲!
縱橫無雙的劍意巨蟒,完全轟擊在了林凡的正面。
在最緊要關(guān)頭,藥老以遁地之法,潛入地底,手持盾牌硬抗下了襲來的巨蟒。
然而,厚重的土層并未減輕多少他承受的傷害。
隨著地表被霸道的犁開。
那股沖天的劍氣,如同鋒銳無雙的沖擊波,將林凡的身軀與一面破盾,在地底橫推了幾十丈遠,掀起一扇如海潮般涌起土浪。
轟隆聲,接連在觀者的耳邊炸響。
那些剛從酒館逃出的路人,紛紛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的望著酒館邊緣的猙獰溝壑。
而劍氣雖然散盡,但劍意仍如附骨之蛆般,持續(xù)絞殺著周遭裸露在外的大塊地石。
方圓千米,可謂是滿目瘡痍。
真正做到了,一劍定山河,入目皆劍痕!
秦楓收劍入鞘,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遠處被土壤堆起的高坡。
神識展開。
他突然臉色一變,怒罵道:“還沒死?!”
“掌天地!”
這招新學(xué)來的神通。
雖施展的并不熟練,但以秦楓如今的資質(zhì),已然能輕松做到入門。
陡然間。
在場眾人只感覺,大地都在顫抖。
空氣凝結(jié),而后被一股強橫、霸道的撕扯之力急速壓縮成束。
連同大地也光速向著秦楓的腳邊凝縮成寸。
見到此幕。
秦楓目露驚喜。
他萬萬沒想到,此招竟有如此威力。
當(dāng)真稱得上,神通二字!
不過。
下一刻。
他就笑不出來了。
隨著前方的空間被急速壓縮,丹田處的靈海也如破開的水球,迅速流逝一空。
他趕緊練吞數(shù)枚,真?zhèn)鞯茏营毾淼恼淦坊卦ぁ?p> 而后,咬緊牙關(guān),額頭滲出虛汗,微微曲張的右掌,猛然握拳。
啾!——
嘹亮刺耳的空氣嘶鳴。
周遭陡然炸起一團團血霧。
正前方的林凡,面色徹底大變。
此前,最后一塊護心玉已然耗盡。
面對秦楓驟然發(fā)動的神通,他再無一絲應(yīng)對之力。
“天要亡我!”
“竟讓本尊碰上了如此妖孽!”
“?。?!”
就在林凡身影被拉扯成一束之時。
遠空一道火焰,倏地飛落,踉踉蹌蹌的落于其肩。
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吸力影響。
緊隨而來的邊城天才們,目睹此幕,臉色皆變的精彩。
“這……”
“他竟如此好運!”
“不對,那火焰鳥好似受到了怪力的拉扯。”
法船之上。
有眼力不俗的高手,一眼看出了靈鳥突然飄落的蹊蹺。
然而,就在眾人討論時。
林凡與火焰鳥的身影竟然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再一眨眼,
他們竟如閃現(xiàn)般。
同時出現(xiàn)在了另一位紅袍青年的面前。
看見此幕。
法船上的眾人目光都是一凝。
緊接著。
他們頓感法船搖晃,竟不受控的向那名紅袍青年加速沖去。
但很快,這股奇怪的推力,就陡然消失了。
眼下,秦楓施展的掌天地,僅能做到將空間略作壓縮,將敵人拉扯到自己的面前。
而并不能,像師尊長青那樣,翻云覆雨。
不過,這也足夠他用來對付區(qū)區(qū)林凡了。
“你狗命真硬。”
秦楓冷笑說道。
他輕輕甩了甩額頭上的熱汗,抬起臂膀直接掐住了林凡的脖頸。
林凡面如死灰,也不掙扎,就那么直視著身前人,臉上表情似哭,似笑,五味雜陳,復(fù)雜無比。
“少爺!”
“您的命才叫硬?!?p> 聞言,兩人相繼都笑了出來。
秦楓面上帶著冷笑,看著披頭散發(fā),狀若瘋魔的林凡。
突然注意到了他肩上昏厥過去的紅羽鳥。
探手抓過,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順手丟進了納戒之中。
這也算意外收獲了。
沒想到,此神通還有捕捉靈鳥的作用。
秦楓內(nèi)心輕笑。
看向林凡,問出了最后一句。
“你身上藏著一位老前輩吧!”
聞言,林凡眼中泛起一抹絕望。
他死死看著秦楓,咬牙切齒道:“要殺便殺,什么老前輩。”
“呦,還挺講義氣的?!?p> “我明說了吧,他若現(xiàn)在不現(xiàn)身,待會圣地來人,他就沒得選了?!?p> 秦楓意味深長道。
林凡瞬間變了臉色,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他死了,便死了,但不想害的藥老也跟著被圣地囚禁。
于是,林凡在心中著急的呼喚起識海之中的寶典葫蘆。
可無論他如何呼喚,都再無人回應(yīng)。
顯然,剛才的大戰(zhàn),藥老為了助他逃離,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現(xiàn)在,更是連發(fā)聲的力量,都缺失了。
林凡雖然不清楚這些,但他明白。
藥老若還有余力,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陷入沉睡。
“我真是個廢物!”
“得到了如此助力,竟仍是不能報仇雪恨,甚至還被秦楓這個畜生一而再的踩在腳下……”
想到此處,林凡心中不免有些凄楚。
眼下連最大的靠山都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再也沒誰能夠救他。
他絕望的抬眼,緊盯著秦楓的星眸,說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得意?終于把我這個昔日的家奴給送上了絕路。”
秦楓漠然抬掌,“得意?你還不配?!?p> “既然他不愿出來,你就去死吧!”
話音方落。
他的手掌驟然落下,重重拍在了林凡的頭上。
登時。
林凡的頭顱寸寸開裂。
在死亡逼近時,人生的走馬燈開始了。
他眼前浮現(xiàn)了小時候的一幕幕。
父親背著他上山采藥,母親將他摟在懷里,在耳畔處講述著民間故事,哄著他入睡。
那慈祥的聲音猶在耳畔回響。
出家門時,那老邁佝僂的身影,久久佇立家門前。
林凡不敢回頭,埋頭一走就是七年。
七年間,他憑借驚人的毅力被外門執(zhí)事看中收作了雜役弟子。
原本以為,就此魚躍龍門。
殊不知,更大的苦難在等著他。
自那以后,被打壓,被欺凌,被排擠,都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他的腰也如年邁的父母那般,一彎到底,捧著其它弟子的臭腳,學(xué)著當(dāng)奴做狗。
這與他預(yù)想中的武道追求,背道而馳。
別人一年突破兩重天,他卻數(shù)年也無法突破一重天。
盡管他每天都刻苦去修行,但命運弄人,資質(zhì)成了他武道途中又一塊擋路石。
他也曾想過回去。
可來時拿著父親含辛茹苦積攢下的全部家底,母親雙手磨破賺來的二兩銀子,他無法面對自己失敗的事實。
更不敢告訴他們自己混的還不如圣地某執(zhí)事養(yǎng)的一條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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