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沁掉進(jìn)水里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我這該死的烏鴉嘴。
湖并不深,掉進(jìn)去的時候她甚至摸到了湖底的淤泥。
她會游泳,沒有覺得害怕。
她憋了口氣從湖里站起來,湖水剛好到她胸口,她看到亂成一團(tuán)的人,不好意思地道:“沒事沒事!不要慌!大家繼續(xù)寫祈愿祝福吧,我真沒事!”
從湖里爬上岸,青漪把毯子披到余沁身上,心有余悸的開口:“小主,你可嚇?biāo)琅玖?,之前從來都沒出過什么差錯,沒想到這次......”說著像是想到什么,拍了一下紅漪的肩膀,“你說你,嘮嘮叨叨沒出過事,這次不嘮叨了,反而出了意外。下次,呸,沒有下次了,小主以后不要輕易爬樹了......”
風(fēng)綾玉在旁邊握著余沁的手,語氣難得恢復(fù)了一些第一次見面時的清冷:“小青,下次不要這樣了。”
余沁小雞啄米般點頭:“我沒事,下次不會了。好了,我先回屋梳洗換身衣服?!?p> 風(fēng)綾玉點頭,見紅漪還站在一旁,眼眶紅紅的,頓了一下,生疏的安慰了一句:“別擔(dān)心了,你家小主已經(jīng)沒事了?!?p> 紅漪看了她一眼,又看著和青漪回屋的余沁的背影,咬著下唇?jīng)]說話,跟了上去。
大夏天的被湖水泡一下反倒清涼了不少,余沁換好干凈的衣裙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靜嬪和秋昭儀正圍著風(fēng)綾玉,手上都拿著一條紅絲帶,不知道在聊什么。
她欣慰地看了一會兒,才走過去。
還沒得行禮,她就被秋露拉住了手,對方神色興奮:“哇虞貴人,你是怎么想得出來的?太有意思了!”
余沁微笑:“有幸見過,想著合適就讓大家弄一下?!?p> 靜嬪看著樹上的紅絲帶:“虞貴人,可否讓我宮里的人也來祈福許愿?”
“還有我還有我宮里的!”秋昭儀拉著余沁的手臂喊道。
“當(dāng)然可以,求之不得呢?!庇嗲呖聪蝻L(fēng)綾玉,拉起她的手對兩人道:“但是拜托請一個會寫字的人來代寫紅絲帶吧,我家小玉再寫下去,手都要廢了?!?p> 四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女孩子的友誼就是很奇妙,一個下午的時間,四人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
余沁提議其他三人晚膳留在漾月宮吃,三人都同意了。
天邊的火燒云絢爛奪目,暮色籠罩著系滿了紅絲帶的古樹。
有風(fēng)吹過,鮮紅與深綠交織,竟真透出些莊重神圣來。
余沁讓還想來許愿祈福的宮人第二天再來,把人清場了之后,吩咐人把桌子椅子搬到樹下。
打算邊賞景邊吃飯。
美哉!
宮人們把菜上好,四人就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秋昭儀秋露是嘴不能停的性子,吃著飯就問:“聽說小玉你早上被那什么蕊嬪推下湖了是不?”
風(fēng)綾玉:“她不是想推我,是想打我,小青攔了一下她,我沒站穩(wěn)才掉下去的?!?p> 秋露:“那她為什么想打你?”
余沁:“蕊嬪好像不喜歡靈香草做的香囊,我當(dāng)時剛好戴著,估計她見小玉生的好看,遷怒的?!?p> 秋露:“哇真是老女人又丑又壞?!?p> 柳圓靜:“怎么剛好就戴了這個香囊?”
余沁看了風(fēng)綾玉一眼:“那個蘇常在送的,昨個兒下午她去找小玉,我剛好也在?!?p> 柳圓靜沒說話,余沁問:“早上皇上罰蕊嬪的時候,我聽蕊嬪說什么讓皇上別忘了什么,是什么事?圓靜你知道嗎?”
秋露插嘴:“這個我知道!蕊嬪之所以能給皇上做妾,是皇上誤食了罕見的毒蘑菇,蕊嬪當(dāng)時恰好在場,又恰巧知道解那毒蘑菇的偏方,救了皇上一命。太醫(yī)都說再晚些時候沒解毒,皇上就性命難保了。后來皇上問蕊嬪想要什么,蕊嬪說要嫁給皇上。”
“皇上說讓她再考慮清楚,不嫁給他也可以給她榮華富貴衣食無憂,非要嫁給他的話,他給不了寵愛和感情。蕊嬪還是要嫁,之后就進(jìn)了太子后院做妾,皇上做了皇上就封了她蕊嬪?!?p> 余沁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她隨手加的一個角色,實際上還有這么曲折的故事。
柳圓靜:“蕊嬪仗著對皇上有救命之恩,性格非常跋扈囂張,宮人都非常怕她。”
余沁:“那淑妃......”
柳圓靜看了余沁一眼,“你這都入宮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余沁:“......”我要是能把每個配角的身世因果都寫清楚,至于還是個十八線的小作者嗎?
余沁端起假笑:“我愛玩......”
秋露笑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爹爹還說我愛玩,可這些我都知道,看來你比我更愛玩!”
余沁:“......”不是很想說話。
柳圓靜也捂嘴笑了,“聽說是先皇喝醉了和師大人定的娃娃親,當(dāng)時皇上才剛出生。先皇和先皇后感情甚篤,是兩情相悅結(jié)的親,先皇后不樂意先皇強加姻緣,但天子一言九鼎,后來先皇和先皇后各退一步,說如若到皇上成親的年齡,皇上心悅淑妃,那就是正妃,反之,就是側(cè)妃。”
秋露難得低聲說了一句:“結(jié)果大家也都知道了,淑妃當(dāng)時是側(cè)妃?!?p> 風(fēng)綾玉難得說了一句話,她問:“皇上,是個什么樣的人?”
余沁忽然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
柳圓靜神色不變,淡淡地說:“我不了解?!?p> 秋露興奮地喊:“我來我來!”
“皇上啊?!彼龎旱土寺曇?,身子往桌子中間湊了一點,“皇上名叫云蕭墨,先皇后嫡出,一出生就是太子,自幼在萬千尊敬中長大,身份尊貴無人可及。你們知道嗎,蕭可是先皇后姓氏!”
秋露撇了撇嘴,繼續(xù)道:“我爹爹說了,云氏皇族向來都是深情種,說什么如若我能得皇上喜愛,就不必憂心往后的日子了,但如若沒得,讓我也不要去爭去搶,因為除了只會讓自己顏面盡失外沒有任何好處?!?p> 柳圓靜點了點頭,沉聲道:“這一點是真的。先皇后難產(chǎn)后身子虧空,臥病在床,其走后先皇受不了打擊思慮過重也抱病在塌,沒過多久也......還有太先皇,據(jù)說心愛的妃嬪因后宮爭斗殞命,太先皇就解散了后宮,爾后退位四處云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