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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其正是呂氏之父,老侯爺?shù)拈T生,亦是今年會試的考官之一,呂其正若是徇私舞弊,只怕老侯爺也脫不了嫌疑。
老夫人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遞了杯熱茶給老侯爺緩緩氣,思尋了片刻問道:“可是因為張貴妃誕下皇子……”
張貴妃是張居易之女,前些日子誕下龍子,因此被冊封為貴妃。張居易與老侯爺一直都不對付,這次逮著機(jī)會了,便是借機(jī)鼓足勁的彈劾。
老侯爺神色凝重:“貴妃生了皇子,確實讓他底氣足了許多,可此事,關(guān)鍵是皇上的態(tài)度……”
張居易有底氣算得了什么,若皇上對他的彈劾不理不睬,還不是白費(fèi)了心思,問題出在,平日里皇上對他是極為信任的,然而今日竟然大怒,將奏折摔在地上……
老夫人是何等聰明之人,一說便通,她看著老侯爺神色,試探道:“過幾日便是親家老太太的壽辰,不如那日我去探探口風(fēng),瞧瞧皇后娘娘那怎么說?”
后.宮.之事對皇上的態(tài)度或多或少會有影響,張貴妃得勢了,指不定在皇上耳邊吹了枕邊風(fēng)。
老侯爺點(diǎn)點(diǎn)頭道:“唔,張貴妃得了龍子,想必皇后娘娘心中亦是著急的。不怕別的,只怕皇上覺著外戚勢力太大……”
老夫人渾身一震。永寧侯府與安國公是親家,雖然蘇氏早就沒了,但蘇氏所出的白梓恒是永寧侯府的嫡長孫,怎么也與安國公府沾著親的。若皇上認(rèn)為安國公府勢力太大,想要遏制外戚勢力,難說會不會以永寧侯府做筏子。
心里便有了計較,到時應(yīng)如何與安國公夫人細(xì)細(xì)說來。
那頭白梓恒出了慈安堂,便問起白音華之事:“傷的可嚴(yán)重?好端端的怎地會與十五妹妹起了爭執(zhí)?”
白容華答道:“大夫看過了,沒有大礙?!?p> 見白容華態(tài)度不甚熱絡(luò),白梓恒便道:“八妹妹的姨娘是娘的人,娘不在了,受的苦總是比其他姨娘多些的,若我們能照拂的,便照拂一下。八妹妹待你也真心,那日你燒的厲害,多虧了她在旁照顧你,才及時把燒給退了?!?p> 白容華不欲與白梓恒說過多內(nèi)院之事,亦不想嚼白音華的舌根,且她所想與白梓恒相差無幾,因淡淡笑了笑道:“哥哥放心,妹妹心中有數(shù)的?!鞭D(zhuǎn)移話題道:“方才聽得祖父與哥哥說莫要與定國公世子來往過密,說的可是前幾日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擊殺父妾的那位?”
白梓恒頷首道:“倒是那位。今日正巧遇見了。模樣倒是好的,看不出竟是那般暴虐成性之人?!?p> 白容華不敢同意白梓恒之言。原著里頭定國公世子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他是最重要的男配之一。開始,他愛慕白容華的皮囊,后又被穿越的庶女所吸引,在外頭揚(yáng)言要將已嫁給鎮(zhèn)遠(yuǎn)侯當(dāng)繼室的女主……
偏生這般的人,生了個極好的容貌,原著的里有各種“俊美無儔、玉樹臨風(fēng)、英氣凌然,卻帶了幾分邪氣”的形容詞……當(dāng)時蕭俊賢看罷劇本,主角也不當(dāng)了,只說非演這配角不可,她好說歹說亦不肯聽勸,讓她被投資商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般的人,當(dāng)眾擊殺父妾,暴虐成性,即便有再好的模樣又如何?不過是副皮囊罷了。
不僅如此,那人陰險狡詐,將眾人皆不看好的齊王扶上位,硬生生的將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的晉王表哥擠了下去。
這種人,絕非善類。
不過白容華亦沒做過多評論,反正老侯爺已叮囑白梓恒不得與之來往過密,她多言了,反倒會引起白梓恒注意。
白梓恒將白容華送至碧云軒院門,臨走前叮囑道:“妹妹,哥哥知你不易,你可要好生照顧自己?!?p> 白容華身子一震,還不曾反應(yīng)過來,已看到白梓恒邁著大步離開,只留了一個背影。
心中嘆息了一聲,原來,她這個哥哥,并非什么都不知曉。只是,他有可能知道關(guān)于逝去蘇氏的事情么?
收了心思,白容華回了屋子。紅綾在院子外頭便迎了出來,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白容華笑問:“不是叫你去歇息的么?怎么又出來了?”
紅綾笑著道:“小姐還不曾歇下,奴婢又怎能歇了?小姐慣了奴婢在旁邊,還是等奴婢來吧!”
白容華便由了她去,但亦不曾留了她說私底話。
羅媽媽晚上守夜,待其余丫鬟都退下了,便悄悄問白容華:“小姐,為何不趁機(jī)收了紅綾?”
白容華道:“如今還不是時機(jī)。紅綾本是家生子,別的兄弟又是為母親做事的,即便母親今日不曾替她說話,她也不好背著母親做什么,再等等吧?!?p> 羅媽媽心疼道:“只是可憐了小姐,在府里步步受限制?!?p> 白容華笑道:“這些年不都這么過來么?會好的。而且,姨母也不會不管我的?!?p> 兩人說了會話,白容華正要歇下,卻隱約聽得有混亂的吵鬧聲。
片刻后,還有尖銳的叫罵聲,以及哭聲,討?zhàn)埪暋?p> 羅媽媽忙喚了外頭的紅綃,吩咐她出去探聽消息。
紅綃出去了片刻,卻道:“是三房的衛(wèi)姨娘那里鬧了事情,但是院子門口有人守著,探不出個所以然來?!?p> 羅媽媽心中便是不爽,紅綃是呂氏的人,只怕是探聽得什么,亦不會說出來。心下越發(fā)覺得這屋里頭沒有忠心之人,只怕是舉步維艱。因道:“怎么這般不中用,打聽個消息也打聽不出!”
紅綃委屈的抿了抿唇道:“奴婢再去探探?!?p> 白容華卻仿似不甚在意:“既然探聽不出,便歇下吧,不用再去了?!?p> 鬧的那么厲害,但卻探聽不出所以然,證明有人有心瞞著,刻意打探倒是不討喜了。反正她也沒什么八卦之心,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明日問問紅綾便知。白容華打了個呵欠,準(zhǔn)備重新歇下,卻見紅綾腳步匆匆的入內(nèi)道:“小姐,三房的衛(wèi)姨娘小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