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華內(nèi)心原本準備了許多說辭,想要解釋方才的事情,不想讓李逸風誤會她是一個心思復雜,時時刻刻想要看嫡姐出丑的壞女子。若是她在李逸風心里頭烙下了這般的印象,怕就是白容華與李逸風的親事黃了,也輪不到她白芳華。更何況她在意李逸風,自然很緊張李逸風對她的看法。
可是李逸風那般冷冷清清的瞥了一眼,眸中那些不耐雖不明顯,卻被分外注意李逸風的她看的清清楚楚。原本的理直氣壯忽然一下子沒了底氣,結(jié)結(jié)巴巴道:“侯爺,方才不是我,真的不是……”
越是著急,卻越是說不清楚,愈發(fā)有一副欲蓋彌彰之態(tài)。
李逸風不欲指責她,卻更不想與她多言,只淡淡道:“是與不是十五小姐心中有數(shù),也不必跟我解釋?!?p> 他知道白容華沒有當著眾人計較此事是為了永寧侯府的面子,他自然是要尊重她的意愿。且本是侯府小姐們之間的矛盾,即便他如何心疼白容華,亦無法光明正大的插手此事。但李逸風以為他無需聽白芳華蹩腳的解釋,他亦不想與白芳華有何糾纏,惹了旁人的誤會。
說完那句話,李逸風抬腳便走。白芳華還想追上去解釋,卻被丫鬟們死死的勸著:“小姐莫要沖動,其他幾位小姐已經(jīng)走遠了,若是被旁人見到,誤會小姐與侯爺私會,那可就不好了?!?p> 私會就私會!她還巴不得能跟李逸風私會呢!白芳華憤然的想。
白麗華亦勸道:“十五妹妹,來日方長,侯爺總會知道六姐姐的不好,現(xiàn)在解釋,只怕侯爺也不聽,倒不如追上幾位姐姐,莫要讓別人詬病?!?p> 白麗華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白芳華便想起若非白麗華辦事不力,又怎會被白音華察覺,又怎會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自然要把氣往她身上撒:“都是你!一點用也沒有!這點小事也辦不好!還讓那個小賤人捉到把柄,害我在侯爺面前丟人了!沒用的廢物!”
白麗華不敢反駁,只能賠著笑道:“十五妹妹,是我不好,我真真沒想到會被八姐姐瞧見。只是你方才分明不是推我的,不過是掐了我一下,八姐姐卻誣蔑說是你推我的,教我們反駁不得,只能讓旁人誤會。十五妹妹,八姐姐心思可真深沉!她絕對是故意的!”
白芳華方才不曾想起這等小細節(jié),只想著她的確示意白麗華,只是剛巧被白音華瞧了去,現(xiàn)在想起,只覺白音華竟敢誣蔑她,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白音華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女,母親只需一只手指便能捏死她,她還敢在自己面前?;??!
這個害她在李逸風面前丟臉的罪魁禍首!看她回府以后如何收拾她!
白芳華一邊想著,一邊被白麗華拉著,不情愿的朝白容華等人離去的方向跟上前去。
白麗華心中暗松了一口氣,但她想起方才白曼華的眼神,她覺得,白曼華不會輕易放過她,指不定還會向老夫人打小報告。
老夫人如今這般寵著白容華,只怕自己要受罰了。而且為了白芳華,她只得一個人將所有的罪名攬上身。
想想就覺得憂傷。
前頭的蘇子畫見白芳華白麗華兩人遲遲沒有跟上前,便冷笑了一聲,低聲與白容華道:“你那兩個妹妹可真不要臉,在我們府里頭,當著眾人就敢這般勾搭侯爺!她們不要名聲,你們還要呢!”
瞧白容華不做聲,蘇子畫又道:“若我是你,方才就訓她了,反正你是嫡姐,端起姐姐的架子來,她們哪敢不服?你占著理,便是你繼母也不敢責怪你!”
白容華嘆了口氣道:“若她是我親妹妹,又或者母親還在,我自然是敢訓的,但如今……”
白芳華與她非一母所出,她訓斥白芳華,雖是長姐教導妹妹,占了個理字,可是旁人會怎么說她?老夫人呂氏會怎么想她?不外乎是看不慣妹妹,身為姐姐不夠包容一點小事也要與妹妹計較等等,若白芳華與她是同母所出,同樣的訓斥,旁人只會認為她的確是為了妹妹好。這就是差別。
所以對于白芳華,她是不能管,也不想管。呂氏都不管她,明知她言行不當亦不嚴加管教,她怎么好越俎代庖,狗拿耗子?
如今,她不過是掛著嫡姐的名號罷了,教導幼妹的事情,還輪不到她操心。
蘇子畫想起她在永寧侯府的尷尬位置,也不再多言。
白容華不希望蘇子畫因為自己的那些糟心事壞了大好的心情,于是便纏著她細細的問起那兩盆金絲馬尾,蘇子畫很快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安國公的養(yǎng)花心得。
沒一會,白容華注意到,白芳華與白麗華兩人已經(jīng)跟了上來,但臉上寫滿了憤恨與惱羞,大抵是在李逸風那里吃了癟。
方才白芳華的行為太明顯,傻子才會相信她的解釋。白芳華還真當李逸風是傻子么。就算再怎么在乎李逸風的想法,解釋也是徒勞的。
平心而論,李逸風確實是個優(yōu)質(zhì)股高富帥,若非她早就知道跟李逸風在一起的悲劇結(jié)局,這般溫潤如玉的美男子,那樣的傾心于她,眼里只有她,心心念念的皆是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她,若是不為所動,那也不太可能。雖然她多活了一世,卻還有一顆粉嫩的少女心呢。但是知道真相的她,實在無法對那樣一個男子動心。
看到白芳華的憤怒,白容華想起白音華方才充滿正義感的站出來指出白芳華推了白麗華一事,她有點擔憂白音華會被白芳華記恨。白音華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會沖動的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不明智行為,方才被人推了一把卻并無大礙,若白音華不指出來,此事也就這樣揭過去了。但白音華卻選擇了一個對她本人毫無任何益處,卻有百般不利的行徑。
她是覺察到自己如今的疏離,想要打動自己,還是她真的為了自己,可以對白芳華的記恨與刁難不管不顧?之前她是在演戲,還是自己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