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傳聞中四處爬巨人肩膀的法師很感興趣,但梁宇修覺得熟悉圓桌廳堂更重要一些,因此在涅斐麗拒絕之后并沒有繼續(xù)堅持。
二人告別之后,他開始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至少在現(xiàn)在看來,圓桌廳堂是熱鬧的,也是友善的。
對于梁宇修這樣肆無忌憚的菜鳥,這里的人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不滿,反而還會在視線相交之時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更有甚者,還會舉著手中的酒杯相邀。
是的,不知何時,本是幾人之間的小酌突然變成了一場狂歡。
名為柯林的預言家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嚷嚷著要將畢生所學傳授給梁宇修這個有緣人、一旁的大漢趴在桌子上打著呼嚕、衣著暴露的舞女不斷繞著圓桌起舞、角落里面容枯黑的神秘人低頭沉思、祈禱者依舊虔誠、魯莽之人把酒言歡…
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肆意狂歡。
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冰冷絕望,那至少在這里,讓這些走在荊棘之路上的褪色者們享受難得的溫暖吧。
作為圓桌廳堂的新人,梁宇修也被灌了幾大杯,酒量不佳的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前輩們的‘關照’,搖搖晃晃地擠出人群。
這時耳旁呢喃漸起,好似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他。
順著聲音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扇黢黑的鐵門,他試著將其推開,卻發(fā)現(xiàn)鐵門紋絲不動。
“嗝~”他打了個長長的酒嗝,瞇著眼瞪了半天——鐵門忽大忽小,根本看不清楚,于是嘟囔道:“我說怎么打不開呢…原來是一副畫…”
他作勢轉身要走,又扭頭殺到門前,也不知在嚇唬誰:“嘿,我這暴脾氣,就算是畫我也要打開!”
掏出大雞腿準備砸下去,一旁突然伸出根木棍來,如鴻毛般壓在梁宇修的手上。
可別小看了這個動作,明明看起來沒用多大勁,卻壓得他動彈不得。
來人開口問到:“你想進去?”
“那不然呢?難不成是來這兒找樂子?”
那人搖了搖頭:“進去可以,但不是現(xiàn)在。”
“可是里頭在喊我誒?!?p> “你再聽聽?”
梁宇修側耳聆聽,過了幾分鐘才開口:“奇怪,怎么現(xiàn)在沒有了呢?”
“那證明就是沒到時候?!?p> 唔,說得好有道理…
梁宇修思考了半天,卻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只能抬頭說道:“誒,好吧,你說得…咦?原來是你不是大黑臉!”
來人正是那位一直在角落里沉思的神秘人,原先離得遠,在加上酒精作用,根本看不清楚長相?,F(xiàn)在湊近一看,原來那張黑臉只是個頭盔罷了。
壓制梁宇修的也不是什么木棍,而是一根雕琢精細的權杖。
那人聽到這話,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對,我是基甸·奧夫尼爾,你可以叫我百智爵士?!?p> “嗯…我好像在哪聽說過這個稱號…對了,狄亞羅斯說你…嘶~說了什么來著?反正不是什么好話?!?p> 百智爵士沉默片刻,在心中默默記下狄亞羅斯的名字,然后說道:“好了,現(xiàn)在你需要睡一覺?!?p> 說罷,他手中的權杖向上一指,梁宇修立馬暈倒在地。
此時,那扇緊閉著的大門打開了,里頭走出一位步履蹣跚、雙目空洞的赤腳老婆婆來。
“你不是最討厭菜鳥的么?”老婆婆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怎么突然溫和了?”
百智爵士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說道:“他身上有…的氣息,雖然不完整,但也比那群只知道享樂的廢物強得多。對了,那位的意思是?”
“二指大人很喜歡他。”
“那我的感覺沒錯了…或許他就是命定之人吧,您說呢?”
“老朽只是個傳話筒而已。”
“明白了?!?p> 老婆婆點點頭,退回到門內,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
梁宇修睜開眼來,只覺得頭疼欲裂。
此時的他正躺在一張木床之上,鼻尖縈繞著由枕頭傳來的幽香,香味不濃,卻使人心曠神怡。
他貪婪地嗅上幾口,這才從疼痛中緩過來。
門口走進一位身穿黑紗的女子,好巧不巧地正好撞見這一幕,不由得笑出聲來。
完了,這回真的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