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又是歌舞伎町一番街燈紅酒綠,荷爾蒙泛濫的黃金時間。
雪子前輩在酒吧外面邀進了一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士。他那如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用“氣宇不凡”四個字來形容他恰到好處。這位紳士顯然不常來夜店,舉手投足之間多了一份??蜎]有的拘謹(jǐn)。
酒吧里的姐姐們都已經(jīng)和其他賓客圍坐著喝酒聊天了。一時沒注意,把紳士晾在了一邊。
千雪(李依陽)眼眉撩起,無意間看見了吧臺高腳凳上那位紳士孤寂的背影。見身邊的貴客還有其他小姐姐的陪伴,千雪(李依陽)便打了失陪的招呼,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走向那位紳士。
“先生是第一次來這兒吧,以后常來就習(xí)慣了,別說你們這些貴賓第一次來不習(xí)慣,我們這兒叱咤風(fēng)云的小姐們初來乍到也會不知所措的?!?p> 千雪(李依陽)一邊遞給他一杯雞尾酒,一邊極力找話題讓他適應(yīng)。
紳士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觥籌交錯,談笑風(fēng)生的場面,輪廓分明的臉上掛起了靦腆的笑容。千雪(李依陽)今天這一身粉白色的小洋裙,小蠻腰的輪廓線格外曼妙,洋裙上的金絲在燈光的照耀下,忽閃忽閃的,又純又欲的媚態(tài),著實令人無法拒絕。
但這位紳士顯然與眾不同。樣子不衿冷,一句話卻可以把人置之千里之外。
“沒事,我就自己一個人喝著吧,美女你忙你的,可以不用招呼我?!?p> “先生果然氣宇不凡,與眾不同,來酒吧還有定力拒絕小姐的熱情。那我更舍不得離開了,呵呵?!?p> 千雪(李依陽)一只白嫩纖細的手掌輕輕地拖著微尖的下巴,崇拜的眼神欣賞著對面坐的這位紳士,柔聲細語道。她在酒吧重來沒有被任何客人拒絕過,今天是第一次。沒有失落,倒增添了幾分挑戰(zhàn)感。
她不走開,喝了一杯雞尾酒,將空杯子伸到紳士的面前輕輕地晃呀晃。
“是帥哥請美女喝酒,還是美女請帥哥喝酒呢?只能選其一,不能棄選!”
千雪(李依陽)嬌柔的媚態(tài)和嬌嗲的聲音瞬間將尷尬的局面給打破了,紳士輕松地點頭微笑,終于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了。
“我剛來日本沒多久,出來散散心。我叫田景琛,來日本打算做不動產(chǎn)生意的。出來逛的時候恰巧經(jīng)過這里?!?p> “不動產(chǎn)?日本東京不動產(chǎn)的前景不錯,田先生真有眼光,來!預(yù)祝您前程似錦!”
千雪(李依陽)優(yōu)雅地舉起手中的酒杯和他輕輕地碰了下杯。
“剛來東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當(dāng)導(dǎo)游的,不必客氣,有需要盡管來電。”
李依陽的初心只是想留住這位新客戶下次再來關(guān)照,便遞給了田景琛她的名片,對于導(dǎo)游的說法只是敷衍應(yīng)酬罷了。
田景琛雙手接過名片,仔細端詳了須臾,再掏出黑色皮錢包,將名片小心翼翼地插進了錢包夾層里。
“謝謝千雪(李依陽)。認(rèn)識你真高興。以后還得給你添麻煩了。”
田景琛也拿起了酒杯回敬了一下千雪(李依陽)。
兩人聊得不亦樂乎……
回到公寓后的千雪(李依陽)并未把今日和田景琛先生在酒吧里的相談甚歡的事放在心上,畢竟她工作的場合,每天逢場作戲的人多的是,沒有哪個小姐會把客戶在酒吧里說的任何話放在心上的。
兩個禮拜后。
上午10 點多,上夜班的人這會兒還在被窩里續(xù)夢,手機鈴聲連續(xù)響了好久。
誰這么早打電話擾人清夢呢,千雪(李依陽)一邊迷迷糊糊繼續(xù)打盹,一邊伸手摸手機。
接起電話,傳來對方謙遜、親和的聲音。
“對不起是不是在忙?沒打擾吧?我是田景琛。千雪小姐今天有空嗎?”
“誰?田景???”李依陽迷迷糊糊的腦袋中迅速地搜索著這個名字。
千雪一時想不起來,一頓語塞。
“記得嗎?前不久我第一次去你們酒吧,剛來日本不久,你不是答應(yīng)我說以后可以做我導(dǎo)游嗎?反悔了嗎?呵呵呵?!?p> 李依陽猛然間清醒過來,記憶猶新。
她從被窩里鉆了出來,盤坐在床上仔細地聽起了電話,生怕被人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中午時分,他們在新宿車站東口會面。田景琛先生西裝筆挺,一副很正式場合的打扮,更顯得玉樹臨風(fēng)的氣派。而李依陽卻完全跟那晚見面時的她判若兩人。那晚的她濃妝艷抹,亮閃的晚禮裙襯出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而眼前的李依陽,卻是一個田園風(fēng)的清純小蘿莉的樣子,令田景琛不禁憐香惜玉地打量了一番。
“千雪(李依陽)你可以做其他更適合你的工作,為啥要在酒吧里待呢?哦,我并不是歧視你的工作,身在異國他鄉(xiāng),每個人都有他的心酸無奈,不過,你在酒吧工作太屈才了,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p> 李依陽沉默須臾,淺淺一笑,目光卻煞有介事地轉(zhuǎn)移到遠處喧鬧的風(fēng)景,田景琛似乎覺察到她隱匿在內(nèi)心深處不為人知的一些事,卻又不明白是什么事。
李依陽心中一大堆苦水但面對著眼前這位有好感卻又不熟悉的人,只能把秘密爛在肚子里,不讓任何人了解她敏感的身份。
她忙不迭地轉(zhuǎn)移話題。
“田先生今天讓我當(dāng)導(dǎo)游是想去哪兒呢?整個東京都路線我都熟!閉著眼睛也沒問題?!?p> 田景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東京電車路線圖又驚訝地端詳著李依陽。
他將信將疑道:“千雪(李依陽)在酒吧上班,應(yīng)該不常坐電車吧,當(dāng)真熟悉路線嗎?”
“要打賭嗎?”
千雪(李依陽)不甘示弱地回答。
“賭一頓大餐吧,誰輸了誰請吃大餐!”
田景琛似乎想請客的樣子。
“那您可要破費了,別看我一副嬌小瘦弱的樣子,我吃起大餐來一個頂兩個?!?p> 這話把田景琛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