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扈身后有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灰衣黑褲,頭挽獨(dú)角髻,卻也是個熟人。
張?jiān)浀?,那天在洛云?zhèn)洛云廣場,人潮擁擠當(dāng)中,有一個小男孩,不顧自己安危,從無數(shù)只大腳下面救出了一個小女孩——那小男孩,此時便站在王扈身后。
似乎很湊巧,小男孩雙眼滴溜溜一轉(zhuǎn),便看到了張?jiān)?,悄然脫離隊(duì)伍,走了過來。
“大哥哥!”
小男孩乖巧地叫了一聲。當(dāng)時在廣場上,張?jiān)苍冗^他,他心里一直都記得.
“大哥哥,你也來天昱嶺里冒險了么——哎喲,怎么這么多豹子,好駭人!”
張?jiān)念^頂,有些意外地笑道:“你怎么也跑山里來了,不怕危險的么?”
這小男孩似乎也是窮人家的孩子,雖也開始修煉了,卻也只有后天境三層的實(shí)力,與當(dāng)初的林萌相仿。在同齡的孩子里,他這份修為,根本算不得什么,在天昱嶺里就更顯弱小。
“俺是天煞會洛云分舵的膳堂弟子。這次總舵來了好幾十個人,分散在天昱嶺里。他們把俺調(diào)到虎跳崖了,幫著做做飯,搬運(yùn)一下東西。他們天天在天昱嶺里亂跑,好像在找什么東西,又總是沒找到,害得俺也天天跟著他們跑,腿都跑細(xì)了!”
也許是好久沒有和別人說話了,也許是對張?jiān)兄烊坏暮酶?,小男孩小嘴一張,啪啦啪啦地倒起了苦水?p> 天煞會的事情張?jiān)私獾貌欢?,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再摸摸他的頭,表示安慰。
“不過大哥哥,你可要小心一些。”小男孩拉拉張?jiān)囊滦?,把他的耳朵拉到自己嘴邊來,掂著腳說起悄悄話:“這個王扈公子,表面上像是個好人,實(shí)際自私、殘忍、狡詐,他不留下才好,他要真答應(yīng)了留下來,你們可千萬得小心,他可是條笑面拉青蝮??!”
拉青蝮是傳說中的一種毒蛇,據(jù)說是萬毒之王,雖具有神龍血脈,卻沒有神龍的氣度,全憑一口毒液走遍天昱嶺。
小男孩把王扈比作拉青蝮,倒把張?jiān)o逗笑了:“你這么說他,合適么?畢竟,他可是來自天煞會總舵,應(yīng)該算得上你的‘上司’吧!”
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要說什么,卻聽他隊(duì)伍里有人叫道:“那小子,走咯!”
他答應(yīng)一聲,又悄聲道:“大哥哥,反正你在天昱嶺里,一定要一切小心。俺們很快要回洛云鎮(zhèn)去了,你們要是回了鎮(zhèn)上,記得來找俺玩。對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張?jiān)辰辛置?!?p> 林萌在旁邊一直插不上話,這下終于逮著機(jī)會插了一嘴。
“俺叫沙千里。張?jiān)蟾?,林萌姐姐,俺走了,你們一定要小心在意!?p> 沙千里擺擺手,蹦蹦跳跳地跑回隊(duì)伍里。
那王扈朝洛含柳拱了拱手,徑直帶著隊(duì)伍向虎跳崖走了。不過也有一些人留了下來,有兩個女孩圍著洛含柳,又蹦又跳,似乎十分高興。
“肖雪榕?”林萌望著那兩個女孩,詫異地道:“她怎么也來了?”
“肖雪榕是誰?”
張?jiān)b遙望去,只見那兩個女孩都是二十來歲,一個穿著青衣,一個一身白袍,修為都在先天境一、二層,在留下來的人群中,是僅有的兩個先天境。
“肖雪榕是黑旗隊(duì)的成員,據(jù)說來自大拍賣行,就是穿白衣服的那個。她身邊好像是她的妹妹,叫肖玉柳?!绷置雀吲d地道:“她們來了,二小姐手里的實(shí)力,就更強(qiáng)大了。”
“吼!”
話音剛落,草原深處傳來一聲悠長的豹吼,震得青石道上的野草簌簌發(fā)響。
“大伙上亂石堆,豹群又要進(jìn)攻了!”
一聽這吼聲,洛含柳似是急了,大聲招呼道,拉著肖氏姐妹便跑將回來,一雙滿是血跡的水云袖輕輕顫抖著,宛如就要躥出去的長蛇。
眾人都行動起來,包括新加入的十來個,大伙都站上亂石堆。
這次洛含柳排兵布陣又有不同。隊(duì)伍里有七個先天境,她便讓這七個人都分開站立,中間輔以后天境八層以上的修士;而那些還沒達(dá)到后天境八層的,則被安排在了隊(duì)伍的最后方。
洛含柳自己則站在隊(duì)伍的最前方,陣線正中心一塊七八尺高的巨石上,左手是丫環(huán)碧漣,右手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女子,也是后天境十層大圓滿。她們?nèi)?,便組成了陣地的最前哨。
張?jiān)才噬鲜瘔K。
不知是不是洛含柳有意安排,他的左邊,便是七個支點(diǎn)之一的李壯飛,右邊則是肖雪榕。這位剛剛加入的先天境女子,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親和感,只是抿嘴一笑,便不知俘虜了多少男孩的心,所以她站的這一塊地方,倒是整個陣地上人數(shù)最多的。
“我叫肖雪榕,大拍賣行洛云分行行主的徒弟,大家一起為活下去奮斗,多多關(guān)照了!”
肖雪榕像個明星一般,挨個和旁邊的傭兵們一一握手,張?jiān)獏s沒去趕那個熱鬧,悄然躲開了。肖雪榕也不以為意,只是和林萌握了握,又特意囑咐道:“你就躲我后面,小心些!”
肖雪榕是整個陣地最左邊的第二個支點(diǎn),在她右邊,便是天煞會的王震寰,他身后自然跟著曹宇等一幫青年。王震寰抱著細(xì)劍,斜靠在巨石上,好像并沒有關(guān)注這邊的動靜。曹宇則時不時望一眼張?jiān)?,眼光里又是怨毒,又是恐懼,甚至還有一絲莫名的快意。
張?jiān)匀灰舶l(fā)現(xiàn)了曹宇,不過他沒有在意,對他已經(jīng)戰(zhàn)勝過的人物,他一向是不大關(guān)注的。
而且曹宇能夠拿他怎么辦呢,大敵當(dāng)前,又有這么多人看著,他曹宇還能殺了俺不成?
矛盾是矛盾,但真要謀害他人性命,張?jiān)嘈?,曹宇?yīng)該沒有這么大的膽量吧?
不過看曹宇時不時和王震寰交頭接耳一番,時不時又和身后的同伴低聲說些什么,那樣子倒像是密謀著什么計(jì)劃一般,張?jiān)睦镆踩滩蛔√岣吡艘唤z警惕。
不管他密謀什么,只要他不害俺,俺就不用管他。
攬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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