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霹靂崖,紅娘夫人用三個條件,向他們換取了十八星大妖碧水玄蛇的尸體。
固本培元、四象天宮和雷靈閣、一縷情絲,還有裂魂術(shù),無不給張元以巨大的幫助。
“夫人上次贈寶之恩,俺們在此謝過了!”張元不管外面的動靜,先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不足掛齒?!奔t娘夫人微微笑道:“對了,你們已見過我徒兒,仙元郡主風(fēng)傾云了吧?”
風(fēng)傾云?郡主?張元微皺著眉,他想起了那個鵝黃色的面孔,心臟似乎又漏跳了一拍。
“來人,這林子里有人!”他正要說什么,林子外的叫聲卻生生切斷了他的話。
“外面怎么這么吵?”紅娘夫人輕蹙秀眉,撥開草葉朝外面望去:“怎么這么多人?”
“他們是來捉俺們的!”林萌著急叫道:“這事和夫人無關(guān),請夫人自行離去吧!”
她雖然有些惱怒,紅娘夫人一說話就把他們暴露了,但她還是不想紅娘夫人牽扯進來。畢竟天煞會人多,紅娘夫人雖然修為深不可測,卻不一定是成建制的軍隊的敵手!
神魔大陸上,幾乎所有的隊伍,都是仿照藍星帝國的軍制,編成軍、師、旅、旗、隊五級,每隊五十人,每旗五隊,每旅五旗,每師五旅,編制齊整,秩序井然。
現(xiàn)在圍住首陽山的,便是足足三十五個隊,一千七百多名天煞會眾!
“好一個善良的小姑娘?!奔t娘夫人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可惜本宮要去天昱嶺腹地,沒空幫你們打架。這樣吧,本宮送你們一程,讓這群人在這山里瞎忙活去吧!”
她輕輕一揮拂塵,立時便有一股淡淡的光芒綻放出來,把張元和林萌都包裹了起來。
張元只覺得一種神秘的蘊味包裹著自己,還有幾分熟悉,卻一時弄不清那是什么蘊味。接著,他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頭暈?zāi)X脹,不由緊緊抱住了頭顱,眼淚也止不住地淌了下來。
身邊香風(fēng)襲人,是林萌挨近了他身旁。他不由得一伸手攬住她纖腰,卻猛然渾身一顫,四周一切都平靜下來,巍峨的山峰、明亮的火把、嘈雜的人群,竟猛然消失得干干凈凈。
借著夜色打量一下四周,張元愕然發(fā)現(xiàn):他和林萌竟已不在首陽山中,而是來到了一塊巨石腳下。巨石外面,便是青石道,不遠處還有一個三岔路口;巨石的另一側(cè)則是一座巍峨的古堡,也不知哪個年代建成的,外墻磚長滿了漆黑的青苔:這兒竟是洛云鎮(zhèn)西門外不遠!
首陽山到西門外,足有一兩百里。紅娘夫人輕輕一揮拂塵,他倆就被“扔”過來啦?
張元終于明白了,他感覺到的那股莫名的蘊味,就是空間規(guī)律:他曾經(jīng)歷過穿越,那時也感受過空間規(guī)則,所以他才會感到有些熟悉——但據(jù)他所知,空間和時間是天地間最為根本的大道,兩者共同組成了命運:紅娘夫人是有多高深的修為,居然能利用空間規(guī)則!
他甩甩頭,紅娘夫人不在,他也不能問。
而且,不知是不是空間穿梭的后遺癥,他的頭腦一片昏昏沉沉的,直想打瞌睡。
睡就睡吧。他看看身邊林萌已經(jīng)入睡了,于是也頭一歪,進入了夢鄉(xiāng)。
夜色如水,淡影似夢;夢醒時,卻是被青石道上的喧鬧聲驚醒的。
“前面的,站??!你們以為你們還跑得掉嗎?左旗主,劉旗主,兩面包抄,圍住他們!”
“小姐快跑,別管咱們!弟兄們,舍身報國的時候到了,拼死擋住他們,保護小姐突圍!”
“不,我不跑!歐陽旗主,集合弟兄們,咱們沖出去,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小姐,你快走吧,咱們在這兒只能是負擔(dān)!有俺和碧漣護著你,咱們能夠沖出去的!”
“就是,小姐,快走吧!”“小姐快走!”“小姐快走,記得為弟兄們報仇……”
“你們不但不投降,居然還敢反抗!走,走得了嗎?來人,發(fā)起總攻,全部殺了!”
張元模模糊糊地醒來,頭腦還有些疼痛,昏乎乎的。他還想再睡一陣子,但外面青石道上吵得像燒開了的沸水,吵得他心煩意亂,眼冒金星,哪里還能睡得著?
“小姐快走啊,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了!”
“不,我不能丟下你們不管!要走一起走,碧漣,烏枳,打起精神,準備殺敵!”
“那好,讓小姐看看,咱城衛(wèi)軍沒有孬種!兄弟們,二小姐看著咱們,走,都跟我去死!”
青石道上,一隊頂盔掛甲的士兵挺著長槍,在幾名將官的指揮下,背靠背圍成一個圓,把三個女孩護在中央;他們身前、身后,都各有一隊人馬,一邊是絳黑衣衫的天煞會眾,另一邊則是各種衣衫都有,大多數(shù)都袒胸露懷,一身橫肉,像山寨里的土匪一般。
“什么死了活的,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吵吵吵,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猛地一聲清喝,所有人都回過頭,望著巨石頂兩個小小的人影,目瞪口呆!
“張……張元?林萌?”那個素白衣衫的女孩大為驚喜,失聲叫道:“你們居然沒死!”
“二小姐很想咱們死么?”張元一步跳下巨石,開玩笑地道:“這么恨我們倆?”
“不,不,不是!”洛含柳急了,連忙叫道:“張元你們誤會了。在虎跳崖下時,你們被轟進豹妖群,我就想沖出去救你們的,可是天煞會的李柒柒來了,制昏了我!天幸你們沒事,但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絕不是我不想來救你,實在是,實在是……!”
她自小到大,從來沒對別人解釋過什么,但不知怎么的,偏偏想要對張元解釋,仿佛她不解釋清楚,張元便會對她有所誤會,卻又夾頭夾腦地解釋不清,急得眼淚都淌下來了。
似乎張元的誤會,對她竟是不可承受的重?
而且,對這種奇妙的感覺,她自己居然似一無所知?
林萌忍不住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