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納德射擊俱樂部。
休息室。
羅蒙享用著免費的咖啡和午餐。
每次結(jié)束訓練后,他都會來這里坐一會,和其他的會員聊聊天,了解整個霧敦的形勢。
免費的午餐只是次要。
這里的會員來自各個行業(yè),消息十分靈通。
“昨天晚上,聽說東區(qū)郊外那邊,有一座莊園的瓦斯管道爆炸了,燃起來的火焰在市區(qū)都能夠看見?!?p> “那真是可怕,不知道這一次又有多少人死亡?!?p> “哎,最近在工業(yè)區(qū)和碼頭區(qū)那邊,晚上都沒有人敢出門。每天清晨,街道上都有死尸被拖走,鮮血凝固在路面洗不干凈。”
“沒有人管嗎?”
“管?誰管,那些警探都只能控制核心區(qū)域,碼頭區(qū)那么亂,能管早管了?!?p> 另一桌。
幾名身穿正裝的中年男人,小聲聊著天。
羅蒙在旁邊桌聽得一清二楚。
瓦斯管道爆炸……
這一聽就是官方給出的解釋,為了不造成恐慌。
他們形容的地點,很像歐內(nèi)斯特所在的莊園!
羅蒙心中一動。
“羅蒙先生,今天要不要去一家味道很好的餐館,里面的廚師是奧靈帝國來的,尤其是他們的特色菜,你嘗一次就很難忘記那種美味?!?p> 巴迪這時候走過來。
羅蒙放下咖啡杯,禮貌拒絕:“實在抱歉,我今天忽然有點急事,改日吧。對了教練,你知道伊麗絲什么時候來過嗎?”
巴迪眉頭一挑:“伊麗絲?你是說那個私家偵探小姐嗎?我想想,她好像是前兩個星期來的,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
前兩個星期。
那是自己和伊麗絲在這里見面的時候。
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
羅蒙和巴迪告別后,拿起自己的鑲銀手杖,快步走出俱樂部,絲毫不拖泥帶水,讓這名槍械教練一臉錯愕。
……
水仙花街20號。
這是他曾經(jīng)的房東,喬治婭太太的住所。
“真是失禮了,喬治婭太太,沒有提前告知您就忽然上門拜訪。”
羅蒙把手杖放在玄關處。
喬治婭太太臉上洋溢出熱情笑容:“沒有麻煩,對你的印象我很深,因為你很像我丈夫年輕的時候?!?p> 喬治婭太太的老公,早就去世了。
羅蒙一臉尷尬。
今天突然來拜訪,并不是什么合適的選擇。
不過。
要了解伊麗絲的情況,這里很有可能會有線索。
坐在沙發(fā)上。
喬治婭太太倒了一杯茶水。
羅蒙沒有拐彎抹角,開口問道:“喬治婭太太,您知道伊麗絲的情況嗎?之前我和她合租,但后面我搬出去住了,最近找她有一點事情?!?p> 喬治婭太太道:“伊麗絲啊,她在前兩個星期過來退了房,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又沒有收獲!
羅蒙心中不安的預感更加強烈。
歐內(nèi)斯特莊園的水,要比他預想的還要更深。
伊麗絲幫了他不小的忙,在這種情況下,羅蒙無法坐視不理。
……
走出喬治婭太太的家。
羅蒙此刻能想到的路線。
除了直接去歐內(nèi)斯特莊園查看,便是通過人脈,詢問其他地下覺醒者,得到莊園的消息。
后者不太現(xiàn)實。
現(xiàn)在三大教會和調(diào)查局布控極嚴。
很多地下覺醒者都不在露面,龜縮在自己的小世界內(nèi)。
他沒走出幾步,眉頭一皺,向左拐進入一條小巷。
水仙花街是治安不錯的居民區(qū)。
大街上。
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巡警看守。
羅蒙連拐幾個彎,進入另一條街道,然后走進名為“青樹酒館”的地方。
里面有許多人在喝酒。
酒精味道混合著汗味,在空氣中發(fā)酵。
大廳中心的長方桌,有十多人在玩昆卡牌。
桌上還擺放著零散的現(xiàn)金。
羅蒙擠開人群,向酒館后門走去。
就在他進入酒館沒多久。
兩名穿著麻布衣服,裝扮和普通工人差不多的家伙,也走進酒館。
他們左右看了看。
然后跟隨羅蒙的路線,迅速離開。
酒館后門有幾棟破舊的房屋,一般提供給客人住宿。
很多人酗酒喝醉,無法回家,便會選擇留宿酒館。
不過這種酒館的住宿。
最火爆的還是一些特殊服務。
聽說在這種地方,如果運氣好,甚至連破落貴族小姐都會遇到。
羅蒙一直都覺得有些夸大其詞。
在怎么樣落魄,貴族小姐也不會在這種場地啊,就算要謀生,也肯定是高端一些的場所。
兩名身穿麻布衣服的壯漢走進房間。
左右環(huán)顧。
但卻沒有看見他們想要的人影。
“這家伙到底去哪兒了。”
“挨個房間找,必須把他找出來,他可能知道些什么?!?p> 兩人正欲行動,忽然感覺到一股惡寒,立刻回頭一看。
這不看還好。
一看。
差點把他們心臟嚇停。
兩人要尋找的目標,如同蝙蝠般倒掛在走廊的天花板上,帶著玩味的表情盯著他們。
“你們是來找我的?”
羅蒙臉上露出笑容。
兩人神情發(fā)狠,眼里同時閃過一道狠厲之色,居然不退反進,朝著他沖來。
只是沖到一半。
他們就感覺全身松軟,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毒!
腦海中只來得及產(chǎn)生這一個想法,兩人便倒在地上。
……
房間內(nèi)。
兩個男人被捆綁在床腿上面,身體脫得只剩下一條褲衩。
羅蒙已經(jīng)確定過。
他們是普通人,并非覺醒者。
身上能夠威脅到他的東西,只有一把手槍,但因為中毒根本就沒機會使用。
這就是普通人面對覺醒者的無力。
身體素質(zhì)各方面的差距不說。
就算普通人有能夠威脅到覺醒者的手段,也極難用出。
羅蒙先讓一個男人醒過來,然后冷冷問道:“你幫誰做事?為什么要跟蹤我?為什么要守在水仙花街?”
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
便是血杯教團。
所以有一絲一毫的苗頭,都必須處理干凈。
這兩人如果是血杯教團的探子,那就麻煩了。
“我是不會說的?!?p> 男人同樣冷漠盯著他。
羅蒙緩緩開口道:“你可要考慮清楚,并非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雖然你們這種人,可能身家性命,都在別人的掌控內(nèi)。
但是不說。
你立刻就會死,而且是受盡折磨。
說了。
你可以死得爽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