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龍門一戰(zhàn),東廠督主曹正淳的義子——曹少欽身死。
剩余的東廠眾人便片刻不敢耽誤,在劉喜的帶領下日夜兼程。帶著曹少欽的棺槨,終于在第四日清晨抵達京城。
這三四的瘋狂趕路,活生生的累死了數名后天番子。至于雨化田,皮嘯天這兩名先天高手,也是狼狽不堪。劉喜也好不到哪去,本就受了劉仙的三刀,傷勢不輕如今也是氣息不穩(wěn)。
其中傷勢嚴重的雨化田,若不是劉喜時不時渡真氣吊著,怕早也魂歸天外。
而之所以,要救雨化田的性命。也不是東廠守則,改成守望相助。只是存了,多一個人承擔責任的意思。
現在一眾人都十分疲憊,恨不得有張床,能夠倒頭就睡。只是現在時機不對,還有一場更危險的事情要去應對。
三大先天,一位宗師。去剿滅兩個先天和幾個后天武者。一條人命沒留下不說,己方幾乎人人帶傷,還折了自家少主,一個前途無限的先天高手。
眾人都能想象,自家督主如今的氣憤怒火。就是換做自己,怕也絕對不會輕饒過自己等人。
當眾人將棺槨抬進,讓整個朝堂與江湖都聞之喪膽的東廠時。
卻發(fā)現,整個東廠都靜的可怕。不禁讓眾人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早在幾日前,劉喜等人就通過飛鴿傳書,將此事告知了東廠的曹正淳。
因此,當棺材擺入東廠廣場之時。一名滿頭白發(fā),身穿紫色蛟龍袍的曹正淳,卻早已經在這兒等待了許久。
“奴婢等,拜見督主。是奴婢等無能,請督主贖罪!”
曹正淳并未理睬,跪拜求饒的眾人。只是面目表情的走向棺木,他走的很慢,好像每一步都重如千鈞。
這一刻,他不再是權傾朝野的東廠大太監(jiān)。只是一個普通的,經歷喪子之痛的老人。
太監(jiān)本是無根之人,但也是人,也有血肉之軀,也有人情悲歡。雖是義子之名,感情篤厚不亞于親生。
“嘭!”
只見曹正淳一掌將棺蓋掀翻,看向里面已經俏無聲息的曹少欽。直盯了許久,而眾人沒有自家督主吩咐,也是不敢抬頭。
過了不知多久,才見曹正淳對著摔落地上的棺蓋一吸。然后運氣功力將之震的飛起,又聽“嘭”的一聲,棺木便嚴絲合縫的蓋了上去。
“一群廢物!萬川歸海!”
曹正淳看著依舊跪著請罪的眾人,一掌望川歸海打出。
“嘭,嘭,嘭?!?,廣場瞬間平地起驚雷,炸了開來。
“啊!”
跪拜的眾人,都是一聲聲慘叫,隨即被迅猛罡氣,全部震斷心脈而死。一場硝煙散去,在場之中還有呼吸者,也只剩下劉喜三人。
“若不是你們三人還有點作用,本督主也要取你們狗命。記住,下一次再失敗,就自裁吧!”
曹正淳雖然憤怒的,好像要冒出火來。但如今正式東廠一方,與護龍山莊爭斗的關鍵時刻,絕不能意氣用事。
“來人,將這些人拖下去喂狗,將少欽好生安葬!你們幾個,和本督去議事廳,本督要了解情況?!?p> “是,謝都督饒命,謝都督饒命。”
幾人顧不得渾身傷勢,見逃得性命,無不是感恩戴德。
東廠,議事大廳。
“說說吧!一個宗師,三個先天,百余人黑衣箭隊,數十名東廠番子,錦衣衛(wèi)。結果卻弄成這樣!”
高居上位的曹正淳,面無表情的看著幾人,語氣陰冷至極。
“這,稟督主。奴婢等人本是按照計劃……”
三人都不敢接話,雨化田兩人還好,而劉喜作為這行最強高手,十二監(jiān)之一。卻是躲不掉的,只得低頭將事件本末大致交代了出來。
“督主,新出現的那人,在多方打探下??梢源_信,應該是青海血刀門門主——血刀老祖無疑?!?p> 劉喜先是解釋了一下情況,而后將打探出來的消息,也一通稟報。好像這樣,就顯的不那么無能一般。
“呵,一個先天的血刀老祖就能攪動風云嗎?這次出手的東廠高手,別說就血刀老祖,段天涯,歸海一刀三個未入宗師的小小先天。便是本公自己入局,也討不了什么好!”
曹正淳聞言更是大發(fā)雷霆,作為東廠督主,其實力自然不同凡響。凡從小入東廠之人,童身未破者都會選修煉一本玄級心法——童子功。
這門童子功,要說修煉難度并不高,至于威力之強,進度之快在整個玄級內功心法里,絕對算是頂尖。當然,這功法如其名,非童子不可修煉。所以坊間也戲稱為,太監(jiān)功。
而曹正淳最不得了的是,從小修煉此功。加之天賦異稟,又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部分少林寺天級絕學——金剛不壞神功。
曹正淳將二者糅合創(chuàng)新,最終創(chuàng)出一門內外兼修,攻防一體的地級絕學——天罡童子功。
雖是地級,但與曹正淳極其匹配。他使用下來,威勢并不亞于天級絕學。
數十年修煉,如今已經宗師圓滿,離大宗師也不過半步之遙。一旦跨過,則會是這天下最頂尖的那幾人。成為真正的,執(zhí)棋者。
如此高手,也沒自信在這樣的險境中,全身而退。足可說明,這件事絕對有貓膩。
“這,原本時局都掌握在我等一方,不料血刀老祖突然入場。奴婢一時不慎,被他逃走。誰能想到,他逃走也要害了少督。都是奴婢的錯,請督主責罰!”
劉喜也不在多說,只是又直挺挺的跪下。雨化田兩人也是如此,見劉喜都跪了,自己二人如何能夠幸免。
“呼……”
過了數息,曹正淳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好像不如此,不能平復要殺人的心。
“本督若不是正逢有人之時,你們全都要給我兒陪葬。罷了,是我兒命薄。希望你們能將功折罪!不然……”
許是曹正淳也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全沒有一點意義。隨即將話風,轉向正事。
“玄武也被本督派向西北之地,你們可有聯系?”曹正淳詢問道。
“因少督之事,我等不敢耽擱,并沒有與之接觸。”劉喜見逃過一劫,趕忙回答。
“如今玄武正在追殺青龍,原本打算你們完成任務后。與玄武匯合,一同絞殺。如此本督的兩個心腹大患,在片刻間就能盡除!”
“什么,青龍也在那邊!”
劉喜聞言,突然驚訝了一句。看著好像是深深遺憾錯過大功,但原本昏昏沉沉的雨化田,眼中卻突然露出莫名精光。
“嗯,可惜,可恨!”
曹正淳想到此處,加之義子新喪。好像是實在克制不住脾氣,抓住卓上茶杯,狠狠朝地上摔去。
“督主,奴婢愿將功折罪!再去西北,取下青龍人頭。”劉喜見狀,趕忙說道。
“不用,青龍已經重傷,但玄武的本事差他太遠。我已經提前命鐵爪飛鷹前去,想來也快到了。好了,都滾吧!”
曹正淳說罷,看著幾人心中更是煩悶,直接打發(fā)了他們。
“是,奴婢等告退!”三人聞言如蒙大赦,紛紛又嗑了幾個頭,隨即告退了出去。
大廳沉默了約半炷香的時間,一道黑衣人影閃身躍入。
打眼一瞧,正是從始至終,沒有說過半點言語的皮嘯天。而曹正淳此時也一直沒有離開,見到皮嘯天也絲毫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
“督主!”
“嘯天,說說吧,這里面具體怎么回事?!?p> 皮嘯天竟然會單獨向曹正淳匯報,顯然曹正淳并不信賴劉喜,甚至是雨化田。
“督主,基本情況確如劉公公所言。但此次行動,有三處疑點?!?p> 曹正淳聞言,心下道了句果然。哪有這么巧合的事,又哪有這么多意外。
所有看到的一切,未嘗不可能是對方想你看到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