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百鳥樓
夜林城,過得生活很像山寨和城市的結(jié)合,這里物資富饒,應(yīng)有盡有。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人間盛景。
只不過早了幾個時代。
這種生活氛圍怕是還停留在宋朝時期。
修屋鋪路,屯糞漚肥,冶鐵烹飪,還有賣脂粉的。
有禽妖因為蓋了新房而慶祝,有農(nóng)具怪因為不能排泄?jié)a肥而苦惱,火靈是鐵匠鋪的老板,賣脂粉的卻是一只陰喪畫皮。
這里還有黑惡勢力。
山賊兵痞陰喪是一伙,化形的猛禽狼妖是一伙,還有個誰都不服的鍘刀怪帶著一群刑具跟他們對抗,手底下最囂張的是一個炭盆怪。
曹閑發(fā)現(xiàn)這里的秩序詭異而又和諧。
看見別的‘真我’用人的方式在活著。有些別扭……但……還有些別致。
“收伏煙鍋怪?”
曹閑看著紙條上的字,曹閑目前兩眼摸黑,任務(wù)暫時不準備考慮。
逛也逛了,累也累了,額心點上地戶神的眼淚,似乎掩蓋了他身上人的氣息。
第一夜,曹閑進了一處禽妖開的客?!恫皇?,更像青樓。
百鳥樓。
曹閑為人正派,溫良恭儉,平素有一顆浴皇大帝的心,卻止步于校園愛情劇,這是一個讀書人的堅守。
之前學藝術(shù)的同窗們或多或少去解放過天性,曹閑那陣子沒有同流合污。
其實是因為家里有四個孩子要養(yǎng),兜里沒錢。
這都快守到大學畢業(yè)了,誰曾想一來地戶,沒忍住,在好奇心驅(qū)使下進了這處青樓。
一進門就是鶯鶯燕燕……
化為人形的禽妖,似乎天生有交際能力。
“大爺,吃酒還是聽曲?。 ?p> 好家伙,還是古時的風格,曹閑看見一只不知道什么禽妖所化的女人嬌嗔著倒在自己懷里。
中學生物課上提過,鳥類飛行需要的升力,需要借助翅膀下扇空氣來獲得反作用里,所以導(dǎo)致胸肌發(fā)達。
化形的禽妖們將此特點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如果不是要模仿人類,怕是這家伙連衣服都不想穿。
終日調(diào)戲鶯鶯燕燕,今日也有被鶯鶯燕燕調(diào)戲的一天。
“住店!”
“來這里哪有人住店的!叫姑娘的話,半兩玄石就行!”
“累了,不必了?!?p> 老鴇換了刻薄表情:“我們這的房間都是姑娘的閨房,可沒光住店這一說!你要住不起,就趁早滾蛋!百鳥樓不歡迎窮鬼!”
看著對方似乎要趕自己走,這要是被趕出來面子還要不要了?
開玩笑,玄石沒了可以再領(lǐng),面子掉了可就撿不起來了!
“爺沒錢?把你們這最好的姑娘叫出來!”
一顆二兩重的玄石被曹閑摸出,老鴇立即扇著自己的臉:“哎呀原來真是爺啊,瞅我這嘴!錦兒,快來伺候這位爺!”
樓上,一位姿容出眾的女人下了樓,將曹閑向房間請去。
上樓的路上,曹閑意外見到了剛進門的楊覺和計陽。
一個癡肥,一個猥瑣,二人在大廳里,恬不知恥地大喊:“有沒有雞接客的!我們要找只雞!最便宜的那種!”
曹閑腳下一滑,趕緊跟著女人回了房間。
如果說這里的特別之處,羽絨床褥是首選,人躺在床上幾乎要陷下去。曹閑舒服地躺在床上,懷里鉆來一個女人。
可能長得漂亮的禽類化形后也會漂亮,這女人起碼有8分接近9分的顏值。
“冒昧問一句,姑娘是哪類禽妖化形?”
“妾身化形前乃一只金絲雀,意外得了山野笛仙教導(dǎo),脫了禽胎?!?p> 曹閑摟著女人,望著天花板。
哥們年紀輕輕也能包一只金絲雀了……只可惜人妖殊途……
……
一夜醒來。
旁邊的女人起的很早。
曹閑打著哈欠,看見這里還有早飯。
“谷子飯?”
味道不錯。
旁邊幾只炸螞蚱放在生菜上,只能勉強算是類人飲食。
“小郎君昨夜不讓妾身服侍,是看不起妾身蒲柳之姿嗎?”
曹閑訕笑:“姑娘多慮了,這幾日有要事,無暇有非分之想?!?p> 女人小鳥依人靠在曹閑身邊,目光靈動:“何等大事,比快活還重要?”
剛好沒有方向,曹閑神秘問道:“知道這里的煙鍋怪是誰吧?我是為他辦事的。”
女人一怔:“炎爺?這誰人不知。夜林城里四位老爺都是響當當?shù)娜宋?,?jù)說炎爺曾從人類世界回來,夜林城野怪以他為首,就連鎮(zhèn)獄的牢頭刀爺,在他面前也算晚輩?!?p> 曹閑一下就問出煙鍋怪的身份,看來還是小有來頭的家伙。
“你說的刀爺,就是那鍘刀怪吧?!甭飞喜荛e可是花了一錢玄石跟一只烏鴉打聽到的。
“自然!刀爺是夜林城酷吏,黑白通吃,小郎君在外可不能亂說?!?p> 曹閑喝著大麥茶:“男人的事你一介婦人就別管了,我也是從人類世界回來的,我會怕他?”
再次拋出誘餌,女人果然對曹閑又來了興趣。
似乎女人天生愛聽八卦一樣。
“小郎君也從人類世界而來?”
我本來就是人,當然從那里來。
但話有三說,誤導(dǎo)為妙。
曹閑神秘一笑:“不僅如此,我還在那讀書?!?p> 女人盈盈施禮:“妾身最敬讀書人!不知公子腹有詩書,昨夜失禮,應(yīng)該為公子洗腳的。”
一聽曹閑在人類世界還有住處,還活的有滋有味,女人就羨慕不已,她告訴曹閑她只去過人類世界兩次,似乎姿容不凡,引來了不少麻煩,一同去的兩位兄長因此遭到不測,她傷心之余,再沒離開過這里。
“有空可以出去走一走,莫壞人間規(guī)矩就行。我認識不少小妖也在那里生活。”
“公子說來容易,要出地戶,得有路引,懂規(guī)矩的妖精、野怪才能出門,像那群陰喪,是絕對不讓出去的。但要路引,何其困難,路引都被炎爺幾人握在手里,沒他們允許,但凡出去,也會受到追殺,要是偷跑被抓住了,刀爺就會用酷刑來折磨……”
曹閑點了點頭。
這里雖然秩序詭異,卻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穩(wěn)定著這里的發(fā)展。
“有機會我?guī)愠鋈ネ嫱?。不過我得先找到炎爺聊點事,他神出鬼沒的。”
曹閑又開始試探。
女人眼睛一亮,卻點點頭:“沒錯,炎爺確實行蹤不定。不過他手下利掌柜經(jīng)常來百鳥樓快活,我可以幫公子打聽一下?!?p> 女人說著要走。
曹閑急忙道:“不可!利掌柜那廝是我對頭,他為爭寵可沒少說我壞話。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在這里。”
曹閑游走在謊言的邊緣,覺得今年大學生電影節(jié)有人拍自己,肯定能拿獎。
好在女人沒多心,而且對曹閑有不少好感。
她考慮了一下:“那公子這幾日就住在我這吧,我悄悄幫你打聽!”
曹閑皺眉:“這怎么行!況且我可沒玄石付給姑娘,還耽誤你的生意?!?p> 女人霸氣道:“公子取笑妾身了!妾身在百鳥樓還是能說得上話的,公子就好好住在這。”
來到地戶的第二天。
曹閑被金絲雀包了,好酒好菜招待著。
傍晚,曹閑從后院茅廁回來,看見楊覺、計陽倆擠在一處狹窄的灶房里,幫忙刷碗。
“計陽,你是真的摳啊,嫖資都不想給,你住什么青樓???”
“瞧你說的,你想給似的?!?p> “半兩玄石,能難住你計大少爺嗎?”
“楊覺,你就是想跟著我白嫖。我豈會如你所愿?”
二人互相擠兌,曹閑沒想到他們?yōu)榱税雰尚?,寧可刷碗也不想讓對方白蹭,真心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