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全知樓,我們學院最大最高的樓,占地340萬平米,高999米,幾乎全部教學活動都在這進行。”
一路上王老師像一個真正的老師一般,給失憶的學生講解校園的一些地形建筑物,偶爾還摻雜一些學院歷史。
站在這棟龐然巨物面前,楚零感覺自己如塵埃一般渺小,特別是眼前的石梯。
“走吧?!蓖趵蠋熤莱銢]跟上來,回頭一看。
“走上去?”楚零抱著希望問道。
“不然呢?”王老師不解,然后恍然大悟般,“你調用不了力量了是吧?!?p> “不過也沒辦法,這你只能自己走,新進的學生來這上課做實驗也都是走路,他們也還沒修行?!蓖趵蠋熝a充道,“我當年也一樣。”
這起碼有30米高吧,天天這么爬?太不是人了。
王老師不再理會自己,繼續(xù)往上。
楚零皺了皺眉,難道真的要靠雙腿走上去。
更重要的是,這什么檢測會不會發(fā)現自己的學生早已不是原來的學生了?
應該不能吧,身體又沒變。
如果能知道自己想什么,那自己遲早藥丸。
而且,王老師應該很信任那個很厲害的美女老師,只是走個流程而已。
“別想了,到了上面你還得再爬24層?!?p> 這句話讓楚零徹底放松了,先爬30多米高的階梯,再爬24層樓,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
這么高的樓,連個電梯都沒有。
今天的自己可是一直處于神經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啊,都快被榨干了。
好不容易到了所謂的“家”,一刻都不得休息就要爬樓,這誰受得了啊。
擺爛,徹底擺了,愛爬爬,老子不干了。
哎,這小子,怎么躺下了。
王老師雖然背對著楚零爬樓,但對于他的行動一清二楚。
楚零先是皺了好一會眉頭,然后直接跑向路道旁的木椅上躺下了。
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在學校混了。
“楚零,快上來。”
“老師,我今天太累了,爬不動。”
“學院的學生沒有‘怕’這個字,快上來?!?p> “老師,我沒有怕,我只是累了?!?p> “你就是怕累了。”
“都說了老師,我沒有怕,只是單純的累了,身體機能到極限了?!?p> “修行就是要把身體逼到極限,才有機會破境重生?!?p> “誰說的?”楚零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是共識?!?p> “我沒記憶,我不信?!?p> “如果你想被逐出學院的話,我不攔你?!蓖趵蠋焽烂C道。
安靜,只有夏夜的蟲鳴,沒有回話。
“怕了就趕緊上來?!?p> 依舊安靜。
楚零已經決定徹底擺爛,躺著真舒服,夏天的夜晚一點也不冷,而且這一只蚊子都沒有,他感覺自己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王老師見楚零一直沒有回話,雙目緊閉,該不會是……
再一探。
果然是睡著了。
這氣的王老師想給他來一頓鞭子,不皮開肉綻都撫慰不了自己受傷的幼小心靈。
王老師昨天六點就起床工作了,累了一天,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得以休息,正想好好放松放松。
但一個消息出現在了他的通訊設備里,打斷了他的美好計劃。
然后,本著帶學生見見自己素未蒙面的學長的借口,拉上兩個苦工一起前去等候。
等了兩分鐘還沒見回來,王老師就去吃了碗面,順便休息休息。
同時叫兩學生幫自己盯著,飛船到了再叫他,反正以他的腳速也可以很快到。
然后,就鬧到了現在,都快一點半了還沒能休息。
今天實在太晚了,就算自己可以不睡覺,但睡覺總是件很舒服的事,我為了你忙到現在,你倒先睡了,豈有此理。
王老師憤怒的把手中的碗筷勺砸向楚零。
楚零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碗筷勺沒有掉落在地,而是直接回到王老師手中。
王老師看著緊鎖眉頭的楚零,哼,對付你這個小家伙,還不是so easy……
……
楚零正在球場上揮灑汗水,享受著鶯鶯燕燕的歡呼與尖叫。
半場中停,他還收到了校園女神遞過來的一瓶礦泉水,那羞羞怯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樣,非常惹人憐惜。
楚零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他正要如電視劇一般扭開瓶蓋,把瓶中之水仰頭淋下。
眼睛一花,楚零到了一個黑暗空間,但又不是完全黑暗,楚零還能看到房間的大致布局。
房屋中間有光亮,那是幾根燭火發(fā)出的。
房間很大,中間一張實木長桌,圍坐著六個人,這六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們大概在慶祝著什么,談笑正歡。
“哎,你們是誰?”
沒人回答他。
“這是哪里?”
依舊沒人回答。
楚零走過去,伸手拿走一大紅色旗袍少婦手中的酒杯:“別喝了,快點告訴我,你們是誰?這是哪里?我怎么來這里的?”
旗袍少婦沒有回應他,依舊笑臉盈盈,和旁邊的男人聊天喝酒。
聊的內容楚零聽不清楚,他只是覺得很吵鬧。
楚零有點煩躁,他最討厭被忽視的感覺,自己都站在你旁邊和你說話了,你鳥都不鳥一下,該不會是個聾子吧。
可能還要加個瞎子才行,否則眼角余光也該看到自己了啊。
楚零搖了搖另一邊的黑色西裝男人,黑色西裝男人沒理會他,也依舊在和旗袍少婦聊天喝酒。
楚零把西裝男人的高腳玻璃杯也搶走了
一副詭異的畫面形成了,兩個男女談笑著,虛空握著并不存在的酒杯,喝著并不存在的酒。
“你們喝空氣啊,是死了嗎?”楚零大喊。
“是啊,就是喝空氣?!?p> 兩人居然回復了楚零,而且同時轉頭看向他。
楚零看的很清楚,他們另外半邊臉只有腐肉、以及蠕動的蟲子,那只眼眶里,不是空的,一條蛇鉆出半個頭,吐著蛇信。
“靠,早知道你們會嚇老子?!背阒苯涌谕路曳迹安痪褪菈魡??還想嚇本少,你是不知道我吃什么長大的?!?p> 對于這樣夢境,楚零已經基本免疫了,因為他經歷的實在太多了。
從有意識的童年開始,就經常與不同的噩夢為伴,只要看到冰山一角,他就知道藏在深海下的冰山是怎么扭曲延伸的。
所以,他是吃著噩夢長大的。
但是,對于噩夢,怎么破呢?
楚零沒有很好的辦法。
對于有些噩夢,他嘗試過掐自己的手、腿、臉,都沒法破。
他也嘗試過直接用針扎自己,甚至用刀小心的割自己。
當然,他避開了危險部位,臟器大動脈啥的。
雖然他覺得自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是在夢中,但是,如果不是呢?
不排除被迫嗑藥了啊。
他從來都很珍惜生命,很怕死,所以非常謹慎。
……
王老師看著只是皺著眉頭的楚零,有些茫然,不是一會兒就該醒了嗎?
這一會兒可以在下一秒,也可以60秒后,但是從來不會超過100秒,這都110秒了,怎么還不醒。
難道他在這方面天賦異稟,果然校長招他做自己的弟子是有原因的。
那就,再下一記猛料吧。
……
楚零沒理會一旁嚇唬自己的兩陰陽臉閨蜜。
你裝模做樣給誰看呢?你以為你好看啊,誰不喜歡絲滑的膠原蛋白臉。
你這一半倒是挺符合這個標準,但另一邊那發(fā)黑的肉,還有蟲子橫沖直撞的,這么一對比,豈不更加惡心,
楚零想了想,還是決定用老套路,這個夢境處于最低等級的第9級,應該找根繡花針扎一下手指頭就可以醒了。
至于其他不入級的噩夢,也是有的,9級也不是很低了。
楚零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沒生銹,很好。
接下來楚零拿浸濕的布條包住針的一頭,借著燭火,準備把針頭燒得通紅,消毒還是要消毒的。
“別接近我,我等下就離開了,你們繼續(xù)?!背阌行┎粷M,怎么還想玩肉搏了,在夢里肉搏我可不是對手啊。
但是沒辦法,楚零眼看正在接近的六個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東西,他們沒一個的臉是正常的,有的軀干、肢體都是殘缺的,搖搖晃晃的向自己聚攏。
當然,那想嚇人的詭異的笑臉是必不可少的,配合上那腐爛與正常交替的臉,非常具有辨識度。
楚零沒辦法,只得拿起蠟燭,邊逃離邊烤,不怕是一回事,但惡心是另外一回事,這么個東西趴在你身上還是很惡心的。
這些東西一看就是想啃他啊。
看來噩夢要提升到第六級了,得抓緊時間。
船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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