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拘禁
李觀棋臉上露出笑意,滿是志在必得。
只是李觀棋這來兩年爬得太快,惹了很多人不滿,那些人能不能讓李觀棋要辦的事情,順順利利的,還有得看呢。
周進忽然很想看一看,這個做事從沒失手過的人,一旦失敗,臉上會是什么表情。
李觀棋將手中的藥瓶一丟,雙手立起來,托著后腦勺,閑庭信步的回屋去了。
“你這藥剩得不多了,丟了下次還得找唐九舟配,自己收好了。”
周進一手穩(wěn)穩(wěn)接過那藥瓶。
他很久沒碰到這樣野路子出身的人了,打起來很爽,以至于某一刻他真的忘記了自己在何處何地。
也忘了自己是顧將軍在皇上面前親口提的,讓他來潁州護著那些文官,也忘了他是要作為顧將軍的眼線出來的。
腦子出現(xiàn)了片刻的空白,隨后他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周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再看看一樓從大廳出去的身影,心中復雜,也不知觀棋讓這小子入局,是好是壞。
別的人或許不清楚,他在京城雖然也是個小官,卻比其他人能接觸到更多的東西。
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沒長成的那幾年,二人因為自己生母相對的關(guān)系,遇上也常是針尖對麥芒,但是一直維持著你來我往隱隱有交界線的平穩(wěn)。
近兩年,隨著底下的皇子的長大,兩位皇子的母家給他們的支持在增多,這種競爭越發(fā)惡性。
自古爭奪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都會引發(fā)風波,就是不知道這風浪能有多大。
屋內(nèi),付征趁著李觀棋不在,偷偷喝了不少的酒,這會兒臉已經(jīng)紅得像個蘋果了。
他喝酒容易上臉,酒量倒也還行。
李觀棋接過他手中的酒杯,付征一看是他,放下心來,“商大哥,我覺得進哥變了?!?p> 畢竟是進了官場的人,還能和在雁平關(guān)時一樣么?
人總會變,沒有人能一直維持不變。
“其他的話回去再說?!?p> 可口的餐飯入腹,張景宜的心情也轉(zhuǎn)向平和,將肩膀、大腿、腰部等多處被周進打出來的傷,用藥酒擦了又擦。
即便是這樣,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張景宜還是疼得差點沒能起床。
張景宜將沒來得及送的春筍、蔬菜,送到姐姐家,告知了一聲老家的情況后,將張向榮留在了姐姐家中,自行掏腰包給張向榮墊付了生活費。
二姐張笑笑和她兒子平兒都不介意家中多了一個孩子,甚至還格外的熱情,倒是二姐夫,臉一直垮著,不大高興。
張笑笑道:“你別搭理他,就他那樣兒,前幾年要是沒你幫助,我們家就徹底垮了,幫你照看一個孩子而已,我連著平兒就一起照顧了,不費功夫的。”
等張景宜一走,背過身卻是揪著自家丈夫的錯處耳提面命,“一個小孩兒而已,能吃你多少米?再說了,人家叮囑你有空教一教,給了錢的,不白用你那些破書破紙?!?p> “讀書人的事情,你少管,且我那硯臺、毛筆,都是花了大價錢從外地買來的,你答應他在家住,我可沒答應,你不管好他,碰壞了我的東西,我就親自將人趕出去?!?p> “不端著你那臉了?”張笑笑嗤笑一聲,“誰稀罕你那讀書人的名聲似的?!?p> 躲過丈夫伸過來的手,將張景宜給的三十文錢,放入了自己的荷包。
“你還能趕出去啊,我看你趕出去了,誰給我們送菜,就你賭了剩下的那點家底,在這縣城里過活,一個月就敗光了,現(xiàn)在能有人給咱送菜,你就偷著樂吧?!?p> 因為自己的新禮物,被張景宜留在了姨媽家中,李秋迎不大高興。
昨晚后半夜下過大雨,路面泥濘,趕驢車時,驢蹄子也得陷進去半條腿。
后半程,兩人是下車走的路,李秋迎走不動了,耍起了賴皮,經(jīng)過談判,李秋迎以掃半個月的地為條件,換張景宜背她回家。
小姑娘懶得很,素日里就不大愛動,張景宜也是想方設法的讓李秋迎動起來。
還在村口時,就有一身污泥的村民看到了張景宜,那人是村里的二流子,打過張景宜的主意,被張景宜狠狠打了兩頓才消停。
他每回看見張景宜,必然要說一回污言穢語,“你拿著你男人的錢去瀟灑,也不虧心,三郎在天有靈,一定會找你這個小娼婦報仇?!?p> 你家才死人了!
張景宜隨手撿了兩塊石頭,開始瞄準那賴子。
那二流子的肉似乎都在隱隱作痛,急忙要跑,張景宜丟的石頭打在他小腿上,引得一陣鬼哭狼嚎。
令張景宜萬萬沒想到的是,張家沖走了一些人,但父母爺爺還有大哥一家人都還好,自己的屋子卻塌了。
里面的東西,稍微輕一些的,全被風刮得到處都是,席子也被雨水浸泡壞了,一攤爛泥堆在那,后屋下的渠溝里正在排從山上弄下來的水。
將那堆爛泥一點點的帶走。
李秋迎還在拍掌大笑,“娘親,地沒了,不用掃了。”
張景宜:......
她的心比這倒春寒還要涼。
李秋迎笑完打了個噴嚏,她身體不大好,這一路上有些著涼,張景宜感受了一下她手心的溫度,還沒發(fā)熱。
她和李三郎是還沒分家的,戶籍也還在李家,如果這房子壞了,他們母女二人住回顧家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可李家人多,房子又小,住的不舒服,他們兩回去也得不到好臉色。
張景宜正琢磨,是不是去縣城附近租來做火鍋作坊的房子里住一段時間。
丈夫李三郎的幾門堂兄弟和叔伯卻來了。
眾人腳上滿是泥,是聽說張景宜回來了,特意從山上下來的。
幾個叔伯和他們的兒子,手里拿著鋤頭,將張景宜團團圍在中間,大伯母一手就將李秋迎搶了過去,惹得李秋迎哭得抽噎了也不松手。
李秋迎一口咬上大伯母的臂膀,大伯母胡氏氣急,一手直接松開了,甩開臂膀去,甩了兩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咬的出了血,有了些淤青。
李秋迎直接被摔在地上,二房的李丁香急急用手去扶她,只扶住了腦袋,手臂不小心給她掐紅了。
胡氏查看完傷,又痛又急,她怒罵,“小兔崽子,也不知道你娘偷了家里多少錢,養(yǎng)得這么肥,力氣這么大?!?p> 張景宜的眼色逐漸冷下來,如同看死人一樣看著這些人。
她穿越過來這么久,和家里的親戚一直維持著以前的關(guān)系,只是走動沒那么密切,可這些人如果動手,那就怪不得她心狠。
“你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