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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平志之沖破黑夜

第十二章 趙國定計敗中取勝 陰差陽錯煉血丹

花平志之沖破黑夜 冷夜傲然 11489 2022-03-05 22:41:55

  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結束,然而事實上一切才剛剛開始。一個外來人,一個從未有人見過的陌生人,就在剛剛的朝堂上手刃大公子,現(xiàn)在手上還拿著帶血的兇器,在這件事情上,三公子自認看透本質(zhì),無非就是誰的拳頭大聽誰的話,誰的武力強誰就為王,所以他選擇了最簡單直接,也是最有快速有效的辦法,殺掉繼位之人,那趙小三就是理所當然的繼位者,至于二公子一開始就是排除在外的,就像當年的三公子在齊國一樣,身后若是沒有強大勢力的支持,要么你選擇低頭依附,要么就是死。

  “臣恭迎三殿下繼位!”平原君莊重且異常嚴肅的對著趙小三行君臣大禮,在這一刻,大公子還倒在朝堂高臺之上,脖子上的傷中還在泊泊往外冒著血;但平原君這一拜也意味著趙小三這次賭贏了,時間不長,朝中群臣一大半瑟瑟發(fā)抖的跪伏在地,唯一不多的還剩下幾名大臣依然站在老國相身后。

  “你們...你們這幫佞臣!大殿下血還未干,兇手還站在一旁,你們居然另投新主,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天亡我趙國矣!”老國相手指著一身血的三公子顫抖不停,此刻他怎能不明白,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殺局。

  “誰的武力強誰就為王”這句話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客觀上是對的,然而國相此等的幾個老臣就是為數(shù)不多,不信奉這句話的人,他們也有著各自的私心,但更多的卻是抱著一種“夫生天地間,大義凜然”的優(yōu)越感,至死也要捍衛(wèi)。

  所以...所以他們就死了,這次出手的是那位一直默不作聲的供奉仙師,也不知他用了何等手段,國相以及他身后的那幾人突然間面色通紅,脖子腫脹,仿佛是喘不上氣,接連倒地不起,緊接著口吐白沫,不出一時三刻便全斷了氣。

  供奉仙師從平原君的身后站到了前臺,一臉不在乎的表情道:“趙國原本也是大晉家臣,殺自家主子奪來的土地,談什么天理公道,笑話!再說到這天下,如若沒有我等修道之人打退妖獸,爾等凡人早成一堆枯骨暴尸荒野。”事實上這些并不是虛妄之詞,百年前的妖獸侵襲被打退,十幾年前的妖王被滅于中原城外,完全得益于眾多的道門之人。

  供奉仙師是一個干瘦的小個子,要是沒有那一身華麗的衣服,怎么看都像是田間抽旱煙的老漢,他盯著三公子看半天后接著道:“本君沒那個心情管這些亂七八的遭的事,于我而言,誰繼位都一樣,但大公子好歹也是一國之儲君,被這么突兀的殺了,做為一國之供奉恐怕不能袖手旁觀,不如閣下留下點什么,我也好有個交待,比如說...嘿嘿!”仙師說到這,一陣陰側側的笑,開玩笑一般很隨意的說道:“比如說你這條命如何?”

  “居然還有人打商量要自已的命”三公子臉色凝重,這絕不是開玩笑,面對眼前之人高度戒備。突然,身后那些倒地的尸體上飛出十幾道細小的黑影,嗖嗖嗖就往三公子身上襲來,由于速度快,加之數(shù)量太多,還沒等有所防備,瞬息間就已經(jīng)射入身體之中,下一刻三公子也同樣的臉色通紅,脖子腫脹,好在他本身并非常人,也不需要喘氣,然不出一時三刻,三公子終于見識到歷害,這些細小的黑影入體后居然會動,到此三公子可以肯定是蟲子一類的東西,三公子雖感覺不到疼痛,但他可以斷定,這些鉆進身體里的蟲子不會那么簡單。

  話說在此之前,三公子也曾認真考慮過此次趙國之行的種種風險和可能性,能花最小的代價達成目的,這自然是好的,但思前想后發(fā)現(xiàn)只要跨出一步,很有可能步步都是錯,最終他還是相信自已曾說過的那一句話“富貴險中求,人生在世總要搏一搏的”,以自已堪比煉體大成的身軀,只要不碰上克制鬼道的術法,即便碰上聚靈境頂峰的人物也有得一拼,而趙小三也在事前拍胸脯保證,有身后家族勢力的支持,再得到平原君的支持,只要扳倒大公子,事可成矣!至于那位供奉仙師,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修道,除此之外對什么都顯得默不關心,然而明眼都知道他和平原君關系非淺,趙小三說到這時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聲音不由小了許多“此事會由母親出面去說服仙師”。三公子心中不免冷笑不已,他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么,“嘿嘿!這家子沒一個好鳥,恐怕是睡服吧!”

  “嘻嘻”且言這仙師又是一陣陰側側的笑,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看著三公子道:“別以為穿一身濺血的黑衣服本君就怕你了,這蠱蟲能鉆入人的軀殼之中,即便你是銅皮鐵骨,煉體大成之人也奈何不得,那幾個腐朽的老家伙就算了,但你卻不同,待吞食了你的這一身氣血,說不定就能蛻化;至于你所種的血契之術,不妨直言告訴你,在來趙國做這什么狗屁的國師之前,本君外號‘毒龍神君’你在我面前玩血道之術,簡直就是笑話?!?p>  “毒?”三公子心中一驚,難怪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再說朝堂之上,剛才還吵吵嚷嚷一堆人,此刻早已作鳥獸散,凡人的眼中手握權柄者至上;而在權臣的眼中則是力量至上,頃刻間能殺人于無形的仙師則是這種擁有絕對力量的存在。

  趙小三早已經(jīng)在大殿之外,但聲音卻是氣勢如洪,他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本色,手指著大殿之內(nèi),跳起腳來惡毒的罵道:“還有什么好說的,神君大人快快動手殺了他,我要讓此撩千刀萬剮,拆骨剝皮,永世不得翻身,方解本公子心頭之恨,只要你能殺了他,按照約定我會奉神君大人為父,這趙國的天下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本公子都會傾全力滿足你?!?p>  “哦!是嗎?既然趙國的天下都是我的,本神君又何必找你討要?”仙師冷冷的回了這么一句,趙小三說完那句話就開始后悔,臉上紅一陣白一但你始終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也不可能掌控他。

  回頭說說三公子,的確!他遇到出世以來的第一次危機,但這些不算什么,經(jīng)歷過生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洞穴中苦熬近一年,神魂之力變得強大無比,且無時無刻不在打磨這副軀體,這些無疑都是最強有力的資本。陣,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這一個不小心便暴露本性。再說這位自稱‘毒龍神君’的干瘦仙師,他的確很反感這種胸無城府,喜怒掛在臉上的蠢笨人物,但于事而言,那就要看誰對誰有利,對仙師而言,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更容易拿捏和控制;反觀平原君,遠遠的看著,一如既往的不動聲色,從始至終,他都在扮演一個沉默寡言的臣子本色,絕不多說一句話和做多余的事,這樣的人物他可以聽你的話,為你辦事,三公凝神靜氣間雙腳猛往地上發(fā)力,一個跳躍縱下高臺,沒有任何花俏的招式,直愣愣一拳就往干瘦的仙師面門上打去,這一拳力道之大,霸氣十足,然仙師也沒有退卻,同樣選擇出拳。

  “砰!”一聲悶響,雙方旗鼓相當,都被拳勁震得往后退,毒龍神君面上顯得云淡風輕,依舊淡淡笑道:“你很不錯!煉體能達到這般程度的武夫很少見?!痹捳f得輕松,實則內(nèi)心震撼無比,自已天下各地間游走十多年,靠著陰狠的噬血毒蟲和霸道的血煉之體,死在他手上的亡魂無數(shù),毒龍神君威名赫赫,然而今日,一個默默無聞的年輕后輩不懼毒蟲,與自已對拳又打個平手,難不成是武道盟出來的高手,但觀其一身的邪氣又不像?那莫非是某個隱世老怪物的弟子?

  “閣下究竟是何方高足?來趙國意欲何為?”神君凝神問道,對方看似默默無聞,但身上卻透著種種古怪,他這一來試探對方的底細,再者是想拖延時間,只待毒性徹底發(fā)作。而三公子則閉口不語,并不是他不想說話,關鍵是到此刻動不了,剛才強行凝聚精神力還能動,而現(xiàn)在想動一根小手指都辦不到了,這也是他覺得駭然之處,自已這副軀體本不應該懼怕毒一類的東西才對,但隨著這些細小的蟲子越鉆越深,已經(jīng)進入到臟腑之中,血液的流失不算什么,頂多就是活動不便而以,但這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若是換做常人,不出一時三刻早已變成一堆枯骨,而三公子不僅撐到現(xiàn)在,還與對方打了個平手,在那神君看來不可思議。但時間一長,三公子莫名開始變得心煩氣燥,就感覺胸中憋著一股勁想釋放出去,偏偏身體又不聽使喚,無處發(fā)泄,這莫名的煩躁逼得三公子仰天怒吼“啊!”身體開始不受控制,腳下步伐踉踉蹌蹌,沖著對方而去,也不管打得著打不著,雙拳四處一通亂打,只聽得砰砰聲響,地上青石板塊塊碎裂,而大殿正中的幾根銅柱在留下幾道拳印之后搖搖欲墜,而毒龍神君是何等狡猾的人物,面對這樣的局面又怎可能與之正面相對,很輕松的就躲開了?!昂吆?!”他冷笑不已,閃在一旁靜觀其變,自然是發(fā)現(xiàn)三公子的舉止行為怪異之處,自已這蠱蟲能釋放腐蝕性的毒液,讓你的身體慢慢失去知覺,可這僅僅是開始,待到這蠱蟲鉆入臟腑之中,吸干你一身的血氣時,你與死人無異。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凡人想要修道有成者,可是九死一生,那有這般容易,古往今來,因為意志不堅,精神錯亂導至心神失守,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所以但凡修道之人都是有大毅力大決心者,正派中人則講究出世,只有心無掛礙者才能靈臺清明,得悟道法。

  “哼!走火入魔,不死也會變成只知殺戮的怪物,本君送你上路!”神君下了定論,他本就是血道高手,深知這其中的兇險,說話間,其發(fā)髻中飛出一根泛著金色,彎彎曲曲,短而細小的發(fā)簪,隨著雙手在胸前上下翻飛,似是一條蛇在游動,很是詭異,緊接著發(fā)簪由金色慢慢變成血紅色,到最后又變成黑氣纏繞的暗紅色。

  “疾!”一聲令,發(fā)簪帶著風聲直射對方面門。且說三公子處于神魂混亂之中,卻并非喪失了所有理智,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本能的反應抬雙手擋在身前,但這發(fā)簪又豈是凡物,怎可能擋得住,“噗!”一聲響后刺穿手掌,受此一阻偏了準頭,但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似蛇一般的發(fā)簪刺中胸膛,沒進大半,蛇尾裸露在外。三公子突然感覺胸前一陣陣的刺痛傳來,“不可能!”自已明明是尸傀之身,早已經(jīng)是個死人,怎么可能會感覺到痛?緊接著三公子感覺視線開始模糊,明明是大白天,可四周卻是漆黑一片,而在這漆黑一片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慘死之人的恐怖面貌來,有哭泣的,有尖叫的,也有叫罵著最惡毒言語上前撕咬的,這簡直就是進了阿修羅地獄。而發(fā)簪依然閃爍暗紅色的光,三公子全身的血液不可節(jié)制的匯集到發(fā)簪之上,再說仙師,不由的舔嘴唇,滿臉掩飾不住的興奮,沒想到這人身上的陰寒之力如此之盛,不出意外,只要吸食其一身血肉,自已的修為將會更上一層樓。所謂相由心生,在失去血肉之后,三公子又變回原來行尸走肉的猙獰模樣,尤其是那張疤痕交錯,干癟的臉,沒有人敢與之對視。而反觀毒血神君,當三公子面具掉落,看到那張猙獰的面孔時,他臉色凝重,自踏上修道一途以來,對于看不透的東西本能的感到害怕,慎之又慎,對此又作出一個新的論斷“鬼道之術,借尸還魂”。

  此時的三公子徹底神魂失守,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腦海中出現(xiàn)一副副的畫面,被欺負被嘲笑,雖在大火中死里逃生,卻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他意識的深處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此時夕陽西下,斜斜的光線照到大殿之中的金色銅柱之上,猶如一面鏡子,而鏡中的自已,臉上那丑陋不堪的疤痕,雙手摸上去如同一條條通紅的蟲子在扭動身體,那一刻他感覺胃里翻江倒海,明明自已什么都沒吃,可就是想吐,結果吐一地的血沫子,一個自己看自已能看到惡心想吐的人,那究竟是有多丑?答案可想而知,這就是三公子為什么害怕陽光的原因,因為在陽光下自已原形畢露。

  神君額頭上汗珠子直往下掉,此金蛇簪乃是他用無數(shù)人的鮮血祭練,又用自已的心頭血溫養(yǎng)多年的本命法寶,與人廝殺之時,出其不意偷襲,從來沒有失過手,也是其最后倚仗,然今日發(fā)簪雖沒入對方胸膛卻沒能一擊制命。神君一咬牙,眼中發(fā)狠,握拳猛往自已胸口重重一擊,“噗!”一股血從口中噴出,在空中形成一團血霧,飄飄忽忽間便沒入三公子胸口。那發(fā)簪吸了血霧之后,瞬時間紅光大作,猶如變成一條活物,一下就鉆進胸膛當中,鋒利的尖刃刺入了心臟。

  “??!”三公子一聲音嘶吼,神魂顫栗,撕心裂肺的痛讓他清醒過來,但這一下絕對是致命的。

  “蹦蹦蹦!”這是心臟的跳動,僅僅是這三兩下的跳動,事實上并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響,但猶如神人擂鼓,無聲勝有聲,所有人無差別仿佛被人用重錘在胸口擊打了一般。殿外站著的人接二連三昏倒在地,趙小三腦子里嗡嗡的,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一瞬間感覺心臟快要蹦出來,痛得天旋地轉(zhuǎn),但憋在胸中的那一口血吐出來之后,扶著門攔免強站住了。平原君則腳下晃動幾步之后,穩(wěn)穩(wěn)的站在原地。

  心臟的跳動來自于三公子,當發(fā)簪刺入的那一刻,也是三公子生死存亡的一刻,或許是本身潛能的激發(fā),再或者是幽冥留下的保命手段,這誰知道呢?總之胸腔里那顆沉寂許久的心臟開始跳動,別小看這僅僅一上一下的跳動,三公子早已是尸傀之身,也就是說實際上他是個死人,但就是心臟的那一下跳動,全身的死氣被轉(zhuǎn)換成生命之力,干癟的皮膚又有了血肉,就連臉上扭曲的疤痕隱隱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三公子全身燃燒起藍色的火焰,而體內(nèi)的毒蟲發(fā)出像嬰兒一樣的尖細凄厲聲,逃一般的紛紛鉆出身體,這些蟲子也同樣燃燒著藍色的火焰,同一時間又紛紛鉆進毒血神君的身體里。

  “??!...”毒龍神君痛得大聲叫喚,全身冒著藍色的火焰在地上打滾。蠱蟲憑借吞食血肉和釋放毒液的手段,讓很多人談及色變,也算是這世間最陰毒殘忍的術法,然而它也有著最大的弊端,一旦遇到克制蠱蟲的術法,或者是蠱蟲不受控制,那么飼養(yǎng)他的主人會遭到反噬。很顯然的是,就在剛才蠱蟲在三公子體內(nèi)也受不了火焰的炙熱紛紛逃離,這些蟲子本身沒有靈智,遇到危險本能就會鉆回寄養(yǎng)者體內(nèi),所以...毒龍神君此刻也算得自食苦果。

  三公子清醒后不久終于想到他曾經(jīng)兩次喝過同一個人的血,第一次是自已昏迷,狗蛋為救他主動放的血;第二次是狗蛋月夜失去理智,自已為了活命被迫下的嘴,當時的情形歷歷在目,三公子一口熱血下肚,感覺全身燙得要命,就仿佛是進了火焰地獄一般,雖然也煎熬至極,但好在還能受得住。最詭異的是這火焰,看得見摸不著,他記起幽冥曾經(jīng)說過,此火乃天遣業(yè)力之火,由心而生,專門灼燒神魂,只要腦子里還有一絲的罪惡感和欲念,此火就不會熄滅,可為什么它是藍色的呢?

  “??!別過來!”毒龍神君慘叫著,這火越燃越旺,每一寸皮膚都成赤紅色,血液此刻仿佛變成沸騰的滾油,這火又怎么可能熄得了,只見他不停的往后退,雙手不停在空中揮舞著,誰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趙小三在殿外直搖頭,他看見的是仙師變成一個燃燒的火球,整個人瘋了一般在那張牙舞爪的晃動,嘴里還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三公子神魂之強大,看到的又不同,他感覺是在惡鬼地獄,有數(shù)不清的亡靈冤魂纏繞在毒龍神君身上,有凄厲哭泣的婦女小孩,有憤怒咆哮的壯漢,這其中甚至有數(shù)不清的妖獸,三公子看得心驚肉跳,這廝得吸食多少人的血肉,才會有這么多惡鬼冤魂纏身。伴隨著漸漸減弱的慘叫聲,這把火燃燒的時間不是很長,火勢一度看上去甚是兇猛,但奇怪的是沒有點燃任何一樣東西,所以也沒有引發(fā)預想中的那種火災,然而毒龍神君已經(jīng)不復存在,燒得連渣都不剩,原地留下一顆還冒著火焰的圓球,足足有嬰兒拳頭大小。三公子身上的火焰也開始漸漸減弱,不錯!這些火焰確實也讓他痛苦萬分,但這回卻已經(jīng)不足以致命,他活動了一下四肢,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支怪異的蛇形發(fā)簪,這是毒龍神君留下的東西,除此之外就是那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圓球,他走上前去一番試探,好像也沒什么動靜,腦子里不禁有一個疑問,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不過管他的,先收了再說。至此一場莫名其妙開始的戰(zhàn)斗,又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結束,這個結果是趙小三萬萬沒有想到的,就在剛才他還打定仙師必贏的結果,也是他最最期待的結果,然而事實上,這位神秘的供奉仙師,號稱是神君的家伙,此刻只剩一個球。

  大殿外的人只剩下平原君還有即將成為趙國之主的趙小三,三公子冷冷的看著這兩人,場面一度陷入死寂之中。趙小三此刻雙腿打顫,像爛泥一般癱坐在地,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直往下掉,嘴張得老大,卻失聲無語,他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一朝算錯滿盤皆輸,背叛意味著什么下場,心里再清楚不過;再看平原君,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抖了抖朝服,大步跨入殿內(nèi),跪倒便拜,這已經(jīng)是他今天第二次行君臣大禮,只不過這回拜的是站在大殿中央的三公子。

  經(jīng)過一番大戰(zhàn),殿中支離破碎,三公子那一身帶血的黑衣變得破破爛爛,猙獰的臉上滿是塵土混合著的血泥,但他似乎渾不在意,緩步向殿外走去,在這過程中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平原君道:“我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太過聰明的人”。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平原君聽完卻是臉色大變,他當然知道三公子的意思,往前走的人依然還在往前走,但跪著人卻是莫名的滿臉通紅,緊接著整個人的筋脈變成血紅色,平原君不知為何,在瞬息之間喘不上氣來,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里口吐白沫,這個情形和剛剛死去的那幾個大臣一模一樣。趙小三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煞星,一陣陣的膽寒,明明見他什么都沒做,平原君卻倒在地上抽搐,看情形不出一時三刻就會要人的命,他馬上就想到,這肯定是和那個該死的血契有關,嚇的一個翻身連滾帶爬匍匐在三公子腳下,連連磕頭道:“主上饒命,小三以后再也不敢了,主上...”

  三公子蹲下身,湊到趙小三身旁耳語一番“你應該感謝你那個死去的老爹,他給了你一個好出身,你現(xiàn)在是趙國之主,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可或缺人物,所以我不會殺你,不過懲戒還是要的...”趙國之事算是有了一個結果,然而三公子依稀記起毒龍神君在消失前那句沒說完的話“殺了我,你也不得好過,那位...大人物總有一天會找到你?!?p>  “大人物?究竟是什么樣的大人物?”三公子心中有了種種猜測和疑慮,但毒龍神君至死也沒說清楚那位大人物是誰。時間到了夜晚,趙王庭一個偏僻角落,此處是后宮花園中閑置的一處小院落,隔著一道墻便是護城河,三公子靜靜的坐在房中,他腳下匍匐的是胡媚兒,身為妖狐自然能忍受得了血脈沸騰的痛苦,她雖屈服在三公子腳下,但卻是滿臉的不甘心,恨恨的說道:“不錯!整件事情小狐我也有參與,你口中的趙小三膽小如鼠,以他的心性和膽量是絕不敢背叛你的,好在奴家對他施展了一點小小的魅惑,公子你有句話說得對,此人雖不堪大用,但卻是真正的‘色膽包天’,奴家曾對他承諾,事成之后,我便忠心伺候服侍他一輩子,況且!如若真的能有機會殺了你,誰又會愿意受制于人?”

  三公子不由另眼相看這胡媚遙,緩緩笑道:“哦!難得你心思如此細密,最主要的還是這殺伐果斷。說到平原君,此人心機深沉,即便我一時制住他,我也知道他絕不會真的對我忠心,最讓我驚訝的是,你們居然能說動那個毒龍神君前來殺我”

  胡媚兒坦然說道:“有些事情我比你知道得更清楚,毒龍神君修煉的是血煉之體的邪道功法,他之所以還待在趙國,一來是地處偏僻,且遠離中原城,適合藏身,二來則是平原君在府中圈養(yǎng)了一批少男少女,能為他源源不斷的提供新鮮血液。做為回報,則傳授平原君一些采服補陽的邪道功法,趙王未死前能封他為一國之師,無非也就是為了這些骯臟的事罷了。但你的到來,對毒龍神君而言就是最大的誘惑,同樣是修煉血道功法,只要能吞食了你的一身血氣,勝過上成百上千凡人的血液,可惜...”

  “可惜你們低估了我,沒想到毒龍神君會死在我的手下,是不是?”三公子問。

  胡媚兒臉色慘白,咬咬牙道:“不錯!我當時就躲在大殿之中等待機會,但我遲遲不敢下手,我在猶豫,原以為看透了你,也只有那個家伙的邪道功法比你更甚,或許也只有他能殺死你,破解血契,然而...你身上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承認我嚴重低估了你?!?p>  三公子的手劃過胡媚兒白皙的臉龐,輕輕為她擦去臉上滴落的汗珠,溫柔的說道:“我不會殺你的,對我有用的人我都會善加利用,而且不得不說我很喜歡你,當然你也別誤會,我喜歡的是你這種倔強的性格,另外我腦子里確實有一部份妖法,原本打算傳給你,但很可惜,鑒于你此次的背叛,那只好留待以后。”

  胡媚兒嘴角流著血,就在剛才他還被三公子引發(fā)血契,痛得死去活來,但此刻她卻笑了,是那種風情萬種,一笑百媚生的神情,但嘴里蹦出的話卻讓三公子臉上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別在老娘面前玩深沉裝大人物,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老娘活了上百年,什么沒見過,原以為你是某個老妖怪借尸還魂,但現(xiàn)在看來,你只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而以,如果老娘沒猜錯的話,你肯定是不知道從哪學了一身古怪的邪法,可惜無人指點,結果弄得走火入魔,差點就被火給燒了,可惜我沒把握好機會?!?p>  “你個死狐貍,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把你骨頭給拆了?”三公子氣得夠嗆,就在他一念之間,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的胡媚兒全身又開始呈現(xiàn)血紅色,那種全身血液沸騰的脹痛再一次襲來。

  “你你你...看我不揍死你”三公子氣得一頓拳打腳踹,這期間也不知道胡媚兒身上又斷了幾根骨頭。

  “滾!”三公子就說了一個字,然后一個人影撞碎房門被扔到了后花園中。此時已經(jīng)身為禁衛(wèi)大統(tǒng)領的趙勇遠遠的看著這一切,不由搖搖頭自語“還是妖精好?。≡趺创蚨疾粫馈?,趙統(tǒng)領回過頭,看著身后幾個穿金戴銀,雍容華貴的宮庭女官道:“你們也都看見了,我們這位新任的國師大人不比從前的那一位,他不喜歡美色,你們不怕死的大可以進去。”

  幾名女官剛才還千嬌百媚生的,看到這幕被嚇得花容失色,頭也不回的往后跑,這自然是趙氏夫人精心挑選的美女,目的不言而喻,這一招美人計百試百靈,但這一次則不中用了。趙小三此次大難不死,越發(fā)的畏懼三公子,那種血液深處的灼痛,他可是再也不想試第二次,這時候他忙著整頓宮庭禁軍,頒布政令,安撫哪些活下來的大臣和世家大族,逐步接手趙大都的守城軍,僅僅一晚上的時間,趙國的政變便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然而這其中也隱藏著諸多不可未知的隱患,就比如大公子一系的家族勢力半朝為官,有待清除;平原君雖死,但能在趙國歷經(jīng)兩朝未倒,可以想見,其在暗中培植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第二天一大早,血腥的大清洗伴隨著一些人的升官發(fā)財開始,過程中有人頭落地,有名門望族的衰敗,自然也會有卑微的小人物崛起,新興的勢力和群體踩著一腳的血泥,走向權力交鋒的舞臺。

  然而這一切看起來似乎和三公子并沒有多大的關系,他在那個偏僻的小院子里一待就是三天,趙統(tǒng)領下嚴令,國師大人正在閉關,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違令者殺無赦。這期間我們的三公子確實是在閉關,不過他并不是在修習什么強大的術法,實際的情況是在養(yǎng)傷,表面上他并沒有受到什么致命的傷害,實則外強中干,尤其是那走火入魔一般的經(jīng)歷,能活下來是僥幸,殺死毒龍神君同樣是僥幸,三公子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一個不得不面對的事實,從一開始他就抗拒幽冥對自已的控制,但真正在失去幽冥的幫助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已啥也不是,什么也干不了。三公子在內(nèi)心深處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幽冥,然而自從進入趙大都后,這個老家伙就似人間蒸發(fā)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腦海的意識中,奇怪!太奇怪了,難道是閉關后還沒有醒來,再或是邊長莫及,力有所殆?最后的最后,當三公子把幽冥的祖宗十八代都問侯完一遍的時候,腦子里嗡的一聲,差點沒痛暈過去,老家伙終于出現(xiàn)了。當然!幽冥究竟有沒有這么多親人還要兩說。

  “孽徒!你就是這么問候為師的嗎?誒?不對,你神魂好像又變強了許多,等等!你...”幽冥陷入沉默中,三公子的神魂本就與他相連,不管三公子干過什么,幽冥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除非是幽冥自已主動切斷聯(lián)系。

  “嗯!不錯,很好,神魂與身體的融合越來越緊密,再加上新鮮血液的滋潤,這具軀體會越變越強?!庇内わ@得很滿意。

  “關于我差點就死翹翹這件事,你老人家有什么看法?!比诱f得很隨意,實則憋了一肚子的火。

  “你是本王最成功的實驗品,且沒有之一,至于死,你本來就是個死人,出那么點意外純屬正常,但凡活在這個世上,總要經(jīng)歷點什么,這樣的事情以后還會碰到更多,習慣就好,說去說來你本來就不是人嘛!”幽冥果然說得很隨意。

  “關于我的這個身體,我發(fā)現(xiàn)你對我隱瞞了太多的東西,難道就沒打算詳細說明一下?”三公子不依不饒的問。

  “哦!是嗎?”幽冥冷笑道:“年輕人終究見識太短!總以為自已知道得很多,實則你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太復雜,你想聽,倒也可以說說,要簡單來說就是在你快要死的時候,我把你的尸體,不!說錯了是身體,好吧!準確的說還是尸體,我把你的尸體煉成靈傀,但在此之前要滿足幾個先決條件,首先是這個人先天要身懷靈氣,其次就是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是要自愿和主動配合,最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這個人的意志力夠不夠強大,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想活下去的執(zhí)著念頭到底有多大;這些聽起來容易,但試想一下,活著的人誰會心甘情愿變成一個傀儡?然而很湊巧的是你又滿足了這個條件;接下來就是煉制者本身要足夠強大,才會讓這具靈傀能有很大機會能成功,又很湊巧,本王空前的強大,完全超預期滿足了這個條件;還有最后的最后,大量的魂石能源源不斷的提供陰寒性的靈力,這能讓靈傀軀體變得堅硬無比,所以即便說你是這世間最強大,獨一無二的靈傀也不為過?!?p>  三公子搖搖頭,隨后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你說這么一堆,我聽懂一個大概,但還是有很多疑問。”此時幽冥語氣低沉,顯得高深莫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很多事情時間長了你自然會慢慢的知道,你此生的不幸是家破人亡,英年早逝;但你此生的有幸是碰上了那個小子還有我,因為他的血讓你變得不凡,而我則讓這個不凡變成了可能,只要你好好的替本王做事,本王會讓你有活過來的一天。”

  “怎么感覺聽起來像是你在忽悠我?”三公子一臉的不相信。

  “好吧!我承認我也不知道,本王對你很期待,很期待你活過來的那一天”幽冥說得倒是坦然,便事實上他隱瞞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沒說,那就是狗蛋,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能,三公子只不過是喝了狗蛋的血,就已經(jīng)有讓幽冥也料不到的種種變數(shù)。

  “你...”三公子無語,話題緊接著說到了那顆紅通通的圓球究竟是什么東西,幽冥也算是博古通今,給出了一個還說得過去的解釋,這玩意是血液凝聚后形成的丹丸,而要說起是怎么形成的,則要扯得遠一些,什么是修煉?何為修道?強筋健骨為基,納天地之氣集于身則為聚,感悟規(guī)則為道,超脫天地則為終。

  “哎!”幽冥嘆了一口氣道:“說起來容易,其實千難萬難,體魄鍛煉得再強,如果不能吸納靈氣,你也只不過是比普通人強大而以;反之,你悟性再好,靈力再強大,如果你根骨奇差,能容納的靈力也就有限,那你的境界也只能到此止步。所以這世間但凡能初窺門徑,悟得道法之人無一不是兩者兼?zhèn)洌@樣的少之又少,能達頂峰者屈指可數(shù)。

  “你扯皮半天廢話,到底想說什么?”三公子很不耐煩。

  “哼!”幽冥冷聲道:“小子!你要有點耐性,怎么說本王也是到達頂峰,屈指可數(shù)的”

  “切!”三公子不屑。

  幽冥也不理會三公子聽不聽,接著說道:“正因為修道之艱難,這世間的生靈總會想出一些另辟蹊徑的辦法來,譬如脫體化形,魂魄結嬰,元神出竅,借尸還魂等等,再譬如你的靈傀之身,都在此列,至于是人借鑒的妖法,還是精魅鬼怪學的人,這個無可考證。你殺的這個狗屁什么毒蟲神君,走的大概就是類似凝聚金丹一類的法子,這廝直接吸食他人的血氣來凝聚出一顆血丹,短時間之內(nèi)便可大幅提升修為,雖然本王從來不關心什么正義還是邪惡之類的東西,然而此法終究是強行借助外力所成,沾染太多的因果,不同血氣淤積體內(nèi),時間一長便會遭到反噬,是走到頭的末路。另外一點就是淬煉,就如丹道一途,煉丹若沒有火的反復淬煉,便是一顆毒丹;而這廝凝聚的血丹陰邪無比,毒性之猛烈,常人聞之必死,但巧就巧在經(jīng)過你這么一把火燒,且還不是一般的火,這血丹經(jīng)這一淬煉,毒性全無,剔除雜質(zhì)已經(jīng)完全成形?!庇内ぴ挼酱瞬挥傻眯α恕靶∽?!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運,好事全讓你碰上,這血丹乃是至陽至烈的大補之物,即便是凡人服食也能補充血氣,如能輔以至陰至寒之物來調(diào)和,其效用將遠遠超過普通丹藥好幾倍,而你身上正好便有陰寒屬性的冰晶魂石,此刻兩者齊聚,所以我才說,也不知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好事全讓你碰上了?!?p>  “凝結金丹,得道成仙,這好像是丹鼎城”三公子自語。

  “嘿嘿!...”幽冥說到此冷笑不已,不無嘲諷的接著道:“不錯!丹鼎城那幫老家伙就是這個路數(shù),但丹道一途其實就是個笨辦法,煉丹需要的天材地寶少見難尋,此為其一;再者煉丹本身就是個水磨功夫,耗時耗力不說,還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此為其二;其三,古語有云‘是藥三分毒’丹藥雖已剔除雜質(zhì),凝結精華,但其種類名目繁多,對身體有益便有損,常年累月服食之下,也會有微量的毒性慢慢滲透全身,恐怕未成丹便已中毒而亡;再來就是最后,丹道之法以身為爐,元神凝丹,同樣也是個水磨功夫,要長時間的閉關靜坐,凝丹成形就要一甲子以上的功夫,人生不過百年,就算你打出生那天起服食丹藥,凝丹之時已然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氣血開始衰敗,而想要結成金丹則是遙遙無期?!?p>  此后幽冥絮絮叨叨又講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但三公子聽得煩了,也沒怎么理會,腦子里盤算的卻是別的東西,眼下大事已定,下一步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自遇到趙小三那一刻開始,他早已經(jīng)計劃好了這一切,這趙國可以讓自已得到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手中握有權柄。

  “齊國,我回來了!”三公子咬牙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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