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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追我的老婆想讓我和她分手

第十六章

  齊秋華剝了幾個山竹的皮,挑出細(xì)嫩的果肉,盛在盤中,端著去了女兒房間。

  一進(jìn)門,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臺燈很亮,照得女兒的面容很專注。

  她一直很自豪有這么個女兒,漂亮,成績好,除了叛逆了些,挑不出一點毛病。

  此刻,一副大大的圓框眼鏡帶在姜杉臉上,這讓她又有些心疼,女兒從前都不近視的。

  “杉杉,媽媽和你商量個事。”

  姜杉沒從課本中拔出,只是淡淡敷??道:“媽媽,我會報醫(yī)學(xué)的?!?p>  “不,不是這件事,我們打算把隔壁80平的單身公寓賣掉,以后送你出國。”

  姜杉還是沒什么大反應(yīng),這東西,她上一世就拒絕過一次。

  所以她只是淡淡說道:“不用,我想在國內(nèi),多陪陪你們?!?p>  齊秋華聞言,心里一陣滿足,但還是溫言說道:“杉杉,以你的成績,在國外上個更好的學(xué)校也是可能的。”

  姜杉一時停下了筆,心中掙扎。

  去國外好像能接觸到更多行業(yè)大牛,日記本封面下,那“欲與天公試比高”但誓言似乎要沖破封面。

  可這一切是否真的有意義?她真的能賭贏嗎?

  “媽,我再想想?!?p>  齊秋華也不再多說,女兒口風(fēng)軟了,就是意味著有可能。

  “那杉杉,你繼續(xù)學(xué)習(xí)吧,我陪你爸爸去招待下來看房的人。”

 ???!

  齊秋華悄悄捎上門,走到門口。

  本還想換身衣服,這奶黃色,還帶著個兜帽的連體情侶睡衣,實在折損她作為主任醫(yī)師的威嚴(yán)。

  但從門口向外一看,就看見走廊上,電梯口,姜聰正穿著奶黃色,帶著兜帽的睡衣,松松垮垮站在那里。

  她不禁老臉一紅,這睡衣怎么能穿給陌生人看呢。但老公已經(jīng)無所謂了,她自持矜持也顯得奇怪。

  換上鞋,她就走到電梯口,挽住姜聰?shù)氖帧?p>  “老姜,誰來買這個房啊,可不要像老王家的隔壁,半夜開趴體,吵得他兒子都睡不著。”

  姜聰聞言,頗有自信地說道:“和我聯(lián)系的是個女孩,她本來對這房子蠻冷淡的,我也沒細(xì)問,但她還是蠻有禮貌的,父母應(yīng)該也還行?!?p>  齊秋華沒好氣地揪了下老公的耳垂:“突然半夜要來看房,這算有禮貌?我看是因為那小姑娘漂亮吧?!?p>  姜聰也不說話,在老婆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齊秋華原本凌厲的線條頓時軟化。

  “可能是心急吧,我之前和她說,明天早上還有人來看房,如果挑個空,只有晚上,本來我以為她不來了?!?p>  “算你還算老實?!?p>  說完,夫妻倆就靜靜等待著。

  ……

  ……

  電梯平穩(wěn)地向上爬升,隨著“?!钡囊宦?,穩(wěn)穩(wěn)停在8樓。

  電梯門豁然大開,李慎不出所料地盯著眼前兩個人中年人。

  剛剛在樓下聽到聲音,他心中就大致有數(shù)。

  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子在左,雷厲風(fēng)行的女子在右。

  奶黃色的情侶睡衣,讓眉眼凌厲的女子倒是透出一股溫情。

  假如大學(xué)生的情侶是青澀爽口的青梅酒,眼前的夫妻就是醇厚的黃酒,舒緩而韻味悠長。

  李慎看到他們,真欲直直走上前去。但還是定住步伐,禮貌地,淺淺鞠了個躬。

  他前世多承蒙這岳父岳母照料,春節(jié)上門時的紅包,語重心長的囑托,面如死灰的悲傷都?xì)v歷在目。

  姜聰和齊秋華,他的岳父岳母。

  姜聰本以為是家長領(lǐng)著孩子來買,但眼前,明明是兩個半大的孩子。

  男生與女兒一般年紀(jì),但看著似乎與自己早就相識,還給自己欠身行禮。

  女生年長些,但和男生一樣,都有種超乎這個年齡段的成熟。

  但再成熟,買房也是件大事,年輕人能有多少存款,怎么可以沒有父母陪同。

  “你是小李吧,你爸爸媽媽沒陪你過來看房嗎?”

  話一說出口,他就看見眼前女生眼神頓時黯然。

  “我們爸媽已經(jīng)走了?!?p>  “走了,去哪里了?”

  話剛剛說出口,一股劇痛從姜聰胳膊上傳來,轉(zhuǎn)眼就是老婆嗔怒的面容。

  姜聰此刻也知道自己理解錯了,不再說話。

  “姜叔,帶我們?nèi)タ捶堪桑瑫r間晚了,要打擾你們。”

  李慎無奈,這老丈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習(xí)慣還是沒改。

  姜聰聞言,如蒙大赦,招呼著兩個人就走。

  但那個男孩怎么叫“叔”叫得這么熟練呢?

  李慎捏了捏李謹(jǐn)冰涼的手,拉著她的胳膊跟上。

  要買的80平就在姜聰隔壁,李慎上一世這里的路走得都習(xí)慣了,此刻倒多了些緬懷。

  樓房整體是坐北朝南,東西向的通道狹長,順著通道望去,遠(yuǎn)處,一座古塔被射燈照得光芒四射,如同寶塔,下面的大山倒是在黑夜中沉默,仿佛古塔就懸掛窗邊。

  用姜杉的話說,這就是古典園林里“借景”的手法。

  只是,她一直在重復(fù)著這句話,在放棄住院,回家修養(yǎng)的每一天夜晚。

  一路上,姜聰一直想想活躍活躍氣氛。但每次開口就被齊秋華用眼一瞪。

  齊秋華凌厲的面容則變得柔和。她一路上一直打量著兩個人,男孩她是認(rèn)不出來,女生她認(rèn)出來了。

  四年前那個夜里,急救室外,對肇事者家屬的哭哭哀求與狡辯都無動于衷,任周圍人竊竊私語,說她“市儈”“不孝”,也只盯著“賠償金”不松口的,鐵打的女孩。

  那個在父母搶救無效后,在樓道里偷偷抽泣的,脆弱的女孩。

  看著看著,她的眼里不禁多了些憐惜。

  齊秋華剛想伸出手,摸一摸這個可憐女孩的頭。但門卻突然開了,不過打開的是姜聰?shù)募议T。

  一個小腦袋從中怯生生地探出,李慎一轉(zhuǎn)頭,就是姜杉睜大的瞳孔。

  “老李,你怎么來了?”

  “來看房?!?p>  “哦?!?p> ?。??

  李慎饒有興致地看著姜杉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但下一刻,李慎就想把姜杉的小腦袋塞回去。

  齊秋華和姜聰從門后冒出,齊齊盯著姜杉。

  “你們認(rèn)識?”

  “姜叔,我和姜杉同班。”

  姜聰點點頭,是女兒同班,那不用擔(dān)心鄰居太吵了。

  但看著女兒繽紛的表情,他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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