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生死不知
我嘗試往簽字的位置比劃了下,大概能從老樓的脖子一路劃到心臟。
開膛破肚。
老樓就死定了。
我打了個寒顫,扭頭看向身邊的怪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角度問題,居然看不見那個家伙了。
現(xiàn)在就屬于敵暗我明,老樓也生死不知,太被動了。
我低頭就看見掌心里還握著那把刀,手心有種莫名的觸電感,誰知道那群微生物有沒有在這些東西上面動手腳,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立馬就將這玩意甩到旁邊。
“老樓?老樓?!”
我舉著手機(jī)探查周圍的各種視角,趁著那怪物還沒有再次出現(xiàn),急忙將老樓攙扶起來靠在墻邊。
起碼這樣一來,可以少一個需要防備的視線范圍。
老樓瞳孔渙散,也不知道是聽見了我的聲音還是在我搬動他的期間醒過來了,總之是停止了用腦袋敲擊墻壁的動作。
我用力地抓著老樓搖了好幾下,企圖把他搖醒。
誰知道老樓這家伙眼睛還蒙著一層白霧,手卻精確地砸在我的腦袋上。
我疼得直叫喚。
卻也沒空抱怨,老樓還活著就好,被因為我把老樓給害死了。
老樓張了好幾次嘴,但是卻沒發(fā)出半點聲音。
“你啞巴了?”
“臭小子你才啞巴,我不是說過不許你下床嗎?”
我腦袋里面突然傳來老樓的聲音,嚇得我哆嗦了下。
“幸好你醒過來了,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p> 老樓沒有張嘴,聲音卻灌輸在我的耳朵里面,我剛想回復(fù)他,屋子里面的燈光瞬間熄了,地面全部塌陷,周圍都是一片空洞,只有我和老樓待著的墻壁這還有落地的地方。
我腳下趔趄,差點摔下去。
“完蛋……”
我扭過頭看向屋內(nèi)唯一存在的窗戶,我記得我住的樓層不太高,而且下面還有店鋪做的雨棚,如果帶著老樓從窗戶那里跳下去的話,應(yīng)該還有活路。
俗話說得好,上帝給你關(guān)了一扇門,肯定會為你開一扇窗。
順著這個墻壁踩過去,就有路了。
我把地上的老樓駝起來,正打算過去,明明已經(jīng)瞎了眼的老樓再一次精準(zhǔn)砸在我的腦袋上。
“你想做什么?”
雖然說能在腦內(nèi)對話很好用,但是這種被入侵的感覺也是真惡心,我差點就把老樓甩下去。
“帶你從窗戶那跳下去救命啊,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還想和那群微生物打架嗎難道?”
老樓用手緊緊地勒著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幾乎扣進(jìn)了墻體里面,硬生生攔住了我的腳步。
“傻小子,你仔細(xì)看好了,屋里面哪有窗戶?”
我頓住,努力瞪大眼睛。
窗戶明明就在那里啊。
“沒有窗戶,你記住了?!?p> 我剛想大聲反駁,眼睛定點落在窗戶上,眼前的空間不斷扭曲盤恒,之前看見的場景也變得模糊不清,窗戶更是直接消失了。
草,這純屬是外來的和尚不會念經(jīng)。
上帝說的話擱著不管用是吧。
我老老實實地背著老樓回到原先的地盤,就在回到原點的一瞬,屋內(nèi)瞬間恢復(fù)原樣,我特么甚至聽見了一聲嘆氣。
老子還想嘆氣呢!
周圍更是恢復(fù)了安靜,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我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覺醒了對吧。”
老樓靠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好幾次都要閉上眼睛,后腦勺那里的傷被白頭發(fā)蓋住,看不清到底有多嚴(yán)重,但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肉體凡胎的人,再這么消耗下去會死的。
“把你的能力放出去,找到他們,用你的能力束縛他們,他們的弱點在頭頂,只要你可以攻擊到他們頭頂?shù)娜笨?,從?nèi)部引爆,他們就會碎開?!?p> 老樓絮絮叨叨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弱了。
本來聽見老樓這么說我應(yīng)該馬上行動,但那種被直擊腦袋的痛感還在刺激著我,想到那種刺痛感我都會打了個哆嗦。
“行吧……不過既然知道方式,為什么你們之前不動手?!?p> 我邊小心地釋放絲線,邊和老樓說話。
要是老樓昏睡過去,還真不一定就醒得過來,得保證老樓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蘇醒才行。
“你知道我們沒做過?他們是微生物,不是整體,就算碎開,過上個十幾年就又會重生聚合,所以才會將他們鎖在這里,定期處理?!?p> 老樓嘆氣:“誰知道你會進(jìn)來催化他們生長?”
我?催化?
啥事都賴上我是吧?
我翻了個白眼,絲線猛地觸及到一片盲區(qū),我的眼睛還看不見那里有什么東西,但絲線卻是真真切切地觸摸到了什么東西。
說起來,既然絲線會有觸覺,那么同理應(yīng)該也可以有視覺……
我這邊忍不住發(fā)散思維,對方卻也察覺到了我。
“草!”
絲線似乎是被什么東西捻起,那種刺痛感再次襲向我,我立刻停住。
老樓一腳踹向我。
“別發(fā)呆,快點動。”
老樓是長了第三只眼睛還是怎么,咋看見我絲線沒動的。
“被抓的又不是你!”
我痛得倒吸涼氣。
“被抓就不能動了?”老樓是真沒和我客氣。
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
我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忍住刺痛感,延長我的絲線一路攀上前。
斷了一根我還能再布上好幾根。
牠扯得也沒我布的快。
這吐絲程度都得趕上隔壁某位蜘蛛變異的神人了。
我苦中作樂的想。
好在老樓給我的指示足夠明確,這家伙的弱點還正在頭頂,絲線鉆進(jìn)去的一瞬間,牠似乎就停滯了動作。
那種攪入血肉,黏稠深邃的感覺也從絲線的頂端不斷回饋到我的腦子里。
有點過分惡心了。
我朝向老樓說的深處前行,摸到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
雖然并不了解這是什么,但是我還是依舊著本能將那玩意扯了出來。
就在那一瞬,耳邊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伴隨著無數(shù)奇異的尖叫。
一個純紅色的小方塊被我的絲線扯到腳邊。
房間里恢復(fù)了安寧。
我的腦袋也清凈得不像話。
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牠們死了嗎?”
我戳了戳旁邊的老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