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逸晨看了一眼自己的姨娘,匆匆跟上蔣逸軒的腳步去了自己的屋子。
蔣逸軒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柳姨娘,心里多了幾分思量。
蔣逸晨是蔣家的公子,雖然是庶出,可吃穿用度都沒缺少過,柳姨娘一直很本分,怎么這次會突然去替蔣逸晨做衣服呢?
要是其他衣服也就罷了,娘疼兒子無可厚非,可偏偏是及冠禮時穿的。
那云霓閣是什么地方?富貴人家都在那兒做衣服,云霓閣的衣服甚至還給宮里的娘娘做衣服。
柳姨娘這一出,還不得讓人說蔣家主母苛待庶出公子,連及冠禮的衣服都不給準備。
她柳姨娘究竟是存了什么樣的心思。
思慮間,二人來到了蔣逸晨的屋子,從屋中的擺設可以看的出來,蔣逸晨的日子并不是凄涼的。
“衣服我就放在這柜子里,當時姨娘拿回來時,我還打開看了看,就放在這兒。”
蔣逸晨指著衣柜里的一個格子說到:“我聽到有人喊起火了,便跑出去幫忙,祖父讓人回屋清點東西,我這才發(fā)現(xiàn)衣服沒有了?!?p> 興許是回到自己地方,蔣逸晨沒那么害怕了,說話也利索了。
“只有衣服不見嗎?”
蔣逸軒皺眉,搞那么大動靜,就為了偷幾件衣服?
“嗯?!?p> 柳姨娘也走了進來:“確實只丟了幾件衣服,妾身的首飾都沒有動過?!?p> 蔣逸軒看了一圈屋子,突然看見墻壁上好像有點黑印子,他湊近一看,這是煙熏的,用手一摸還會把手染黑。
“煙無痕”這個名字突然就出現(xiàn)在蔣逸軒腦海里,最近那個很猖狂的盜賊好像就是叫煙無痕。
他每入室盜竊一次,就會在墻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其他的沒丟就好,衣服沒了就沒了,回頭柳姨娘去庫房挑幾匹布給七弟做就成?!?p> 蔣逸軒看了看窗外的天,差不多寅時了(凌晨3點),便離開了蔣逸晨的屋子。
只是他還沒走出院子,就聽到了柳姨娘呵斥蔣逸晨的聲音。
“幾件衣服,你還說到你祖父那邊,讓大公子這大半夜的還跑一趟,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我說了多少次了,你是庶子,別總那么多事,惹人生厭。我們安安穩(wěn)穩(wěn)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
“姨娘……”
蔣逸晨諾諾的喊了一聲,這些話是他從小聽到大的。
柳姨娘自打他出生起就一直在說,說他是庶子,不受人待見,讓他要有自知之明。
蔣逸軒眉毛一挑,蔣逸晨那懦弱的性格便是這樣養(yǎng)出來的,真不知道柳姨娘怎么想的,蔣家可沒有人苛待蔣逸晨,她為什么總拿言語來打擊蔣逸晨呢?
這一場大火倒沒讓蔣家損失什么,不過是幾間屋子,蔣家家底雄厚,不出幾日就重新修繕好了。
房子是修繕好了,可蔣家的人卻不敢松懈,幾個孫子都輪流看守書房和庫房,就是怕那猖狂的盜賊入室盜竊。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大火過后,蔣家一直很平靜,平靜的讓人害怕。
蔣敬祥看著密室里那完好無損的玉璧,擰著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
“沒道理啊,莫非幾日前的大火真是意外?”
蔣逸軒想了想,道:“祖父,那晚大火過后,七弟不是說丟了衣服嗎?我去查看后發(fā)現(xiàn)他屋子里的墻壁上有煙熏過的痕跡。”
“大哥,府上起大火,屋子里有煙熏的痕跡很正常啊?!?p> 說話的是蔣家的“叛徒”蔣逸楓,他在蔣家排行第四,和所有蔣家子孫不同,他不喜舞刀弄槍,反而醉心琴棋書畫。
蔣逸軒看了一眼蔣逸楓,他這個四弟,怕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
他難道不知道起火的屋子會有煙熏的痕跡?
“七弟那屋子離起火的地方遠,并沒有燒到?!?p> 蔣逸軒耐著性子解釋:“上次府上起火,七弟丟了衣服,我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墻壁上有煙熏的痕跡?!?p> 說完,蔣逸軒自己也很納悶:“按照京城里那些被盜人說的,這盜賊極為猖狂,沒道理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別說蔣逸軒想不通,就是蔣敬祥這年過花甲的人也想不通啊。
“不管怎么說,今晚你們都加強警惕,務必保證玉璧的安全,明天就是宴會了?!?p> 蔣敬祥一顆心也是懸在嗓子眼里,他總覺得這事很不尋常。
次日,便是蔣家辦的賞玉宴會,來玩的人絡繹不絕。
蔣家勢力龐大,蔣敬祥的幾個兒子鎮(zhèn)守在東南西北是個方位,幾個孫子都在京城。
大孫子蔣逸軒是去年的武狀元,如今是御前一品侍衛(wèi)。
二孫子蔣逸景是今年的武狀元,在軍中擔任教頭。
蔣家除了醉心詩書的四孫子蔣逸楓外,其余的在武藝方面造詣都很高。
當然了,這不包括那個畏畏縮縮的七孫子蔣逸晨。
今日雖說是賞玉宴會,過幾日也是蔣老夫人的大壽,她的意思是不想操辦了,就借著這賞玉宴會一起熱鬧熱鬧就行了。
雖說是賞玉宴會,可京城的人誰不知道過幾日就是蔣老夫人的壽宴,來訪的賓客都備足了賀禮。
自從那日蔣逸晨找過蔣逸軒之后,這幾日蔣逸軒都把這個弟弟帶在身邊。
不為別的,只為了讓他多見見人,別總窩在自己的屋子不出門,把那畏畏縮縮的性格改改。
蔣逸晨今日也跟在蔣逸軒身后在府們外接待賓客。
“蔣大公子,京城里把那玉璧傳的神乎其神的,今是在下可以一飽眼福了?!?p> “哪里哪里,只不過是如普通的玉璧而已,高大人里面請?!?p> 蔣逸軒是御前侍衛(wèi),官職雖不高,可那是皇上跟前的人,皇上重用蔣家的人,這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
沒有人會想不開在這種場合搞事情。
蔣逸軒把人引進了府之后又出來。
不遠處來了一個身著湖藍色衣服的人,此人手中拿了一柄白色的折扇,頭發(fā)高高束起,好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便是這模樣吧。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蔣逸晨看到此人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大哥,這衣服……”
“嗯?”蔣逸軒狐疑的看了來人一眼,又看了看蔣逸晨,問到:“衣服怎么了?”
“好像我丟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