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郡守府里掛著的皂旗具都被大風(fēng)吹得往西南飛,府邸中所有的皂旗都是如此,甚是奇怪。按理說,十月初的涿郡不應(yīng)該有這般整齊的東北大風(fēng)。
郡守府中,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天氣的異常。
而乾泰卻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今日的異常,大早晨起來黎明時,乾泰就望到天邊自東北來了一片黑色波浪軍氣,如烏云般彌漫在東北方向慢慢飛來。
這是有大軍要在涿郡過境,而且來者似乎對涿郡還不善!
乾泰沉重的用過早餐,其實心中在一直思索是哪里來的軍隊,要在涿郡過境。
早餐后,乾泰就讓人立刻快馬去軍營中讓乾銘、秦鐵樹、還有城外黑水河水軍寨子里的施信、周佺到府里來。
去傳令的人歸來卻告訴乾泰所有人都通知了,正在趕回府中的路上。只有兵曹大人昨夜徹夜未歸,不知去哪里了。
乾泰聽后大怒:“什么,身為主帥卻徹夜未歸軍營,如此糊涂!”
傳令的士兵只能稟告,昨夜乾銘一個人騎馬出城了,現(xiàn)在軍營中已經(jīng)派人去尋找了。
軍中的慶大趕來后,向乾泰求情道:“兵曹大人在軍中一向以身作則、從無犯錯。這次兵曹大人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所以昨天與我說了聲就出城散心去了。本來兵曹大人昨夜就會回來,可如今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還請大人繞過兵曹大人這一回,我們馬上就讓大人找來?!?p> 這時水軍都督等人也已到來,對此都保持沉默。秦鐵樹、慶大、施信、周佺這些軍中之人都在書房中。
乾泰怒哼一聲,對于乾銘這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甚是不滿意。
不過乾泰招來幾人另有大事安排,也不能再等了。
乾泰道:“我今日觀察天象,發(fā)現(xiàn)今日我涿郡將有大軍過境,召你們來就是令你們小心防備。
乾泰又隊?wèi)c大道:“你回去后也快的派人尋找乾銘,現(xiàn)在有人要來,他身為兵曹,有權(quán)監(jiān)督諸軍?!?p> “是候爺?!睉c大恭敬應(yīng)是。
施信問道:“大人可知來者是哪里的軍隊?”
乾泰道:“此事我也不知,不過來意對涿郡不善,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事。”
“召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心中有數(shù),做好防護事物。另外派人立刻傳令郡里,讓各縣守城不出,如無不侯手令,絕不許來軍入城!”乾泰又道。
乾泰對施信道:“施信,眾人中你水軍最要小心,據(jù)我所知,來者應(yīng)該是水軍,由黑水河順流而來?!?p> “大人?”施信問乾泰的意思。
“聽令行事,見血自起迎敵!這是給你水軍的話,你們?nèi)グ?。?p> “是大人。”
隨后,乾泰又派人請了軍營中的公孫霸到府中一聚,再加上郡守府旁的將軍府中的分身閻都,府城中一下就有三位真人境界頂峰的修士,特別是分身閻都和黑山老妖公孫霸更是只差一腳就踏入仙人境界的修士,所以乾泰對來人的不善一點也不擔(dān)心。
府邸書房中,乾泰與公孫霸喝茶下棋。
兩人是很久沒有這般坐在一起了。
乾泰還讓一旁的太監(jiān)到軍營中問乾銘是否尋到。對于乾銘在大敵來臨之時不在軍中,這是軍中之事,容不得私情,讓乾泰對于這年幼的皇弟分外氣惱。
“郡守大人操持郡里大事,今日怎么想起將老朽請來喝茶、下棋了?!惫珜O霸說完放下幾顆棋子。
乾泰苦笑道:“郡里來了軍隊,不得不請先生到府中與我一起坐鎮(zhèn)?!?p> “來者軍氣水汽隨動,有道光隱藏,應(yīng)該是哪一家的道兵過境吧?!焙谏嚼涎馈?p> 兩人說話間各自下了幾個子,當(dāng)半盤棋快下完時,乾泰突然斬了黑山老妖的一條大龍,贏了棋盤。兩人下棋,雖然公孫霸也是一代妖人,可也抵不過乾泰前世數(shù)萬年的歲月經(jīng)歷積攢下來的演算之力。
“侯爺還是這般能力不凡,就連這下棋也讓遠超老朽幾分,真不懂侯爺年紀輕輕何來的這么多的老成經(jīng)驗?!惫珜O霸平淡的看著自己棋盤被乾泰贏去也,又問:“小女今日沒有麻煩侯爺吧。”隨后兩人又開了一局,公孫霸卻當(dāng)先下了三子。公孫霸這老頭平淡的道:“侯爺棋力高超,這一局讓老朽三子。”
乾泰面色一苦,知道黑山老妖這棋盤上霸道的先下三子,這是在借著棋盤為自己女兒出氣呢。
雖然公孫霸作為一代妖魔散人,自己與女兒都是敢愛敢恨之人,公孫霸他也愿意支持女兒追求自己的所愛,可公孫霸對于乾泰對自己女兒不假于色,甚是不滿。
“老妖只管下?!鼻┑坏牡?,并不回答公孫霸的話。并且,這一局乾泰故意將棋局維持在平手之局,兩人一局棋慢慢的一直下了很久。
涿郡府城中,此時乾泰、公孫霸、分身閻都都在等著過境軍隊到達涿郡府城城外。
…………………..
黑水河順流東去,在漁陽北注入東海。在涿郡薊縣,正是漁陽、涿郡兩郡的交界處,黑水河就是從這里流入漁陽郡。
近百艘六層大船從漁陽郡正緩緩從東海沿岸駛?cè)霛O陽郡,這些戰(zhàn)船俱都又符文加持,逆流而上一日之后就從漁陽進入了涿郡薊縣。
這只軍隊正是大晉皇朝的水軍中的一只精銳,與內(nèi)陸水軍不同常年游走在近海,旗號‘淵?!V髡七@只近萬人的水軍統(tǒng)領(lǐng)是太一宗的‘淵海道兵’掌座淵海真人。
軍隊正中的一艘大艦上,此時一位身穿皂袍黑衣的中年道士,樣貌甚是威武,大臉盆,灰白發(fā)髻,表情不怒自威。道士在黑水河遙望岸邊的薊縣城池,傍晚城上軍隊佇立,正嚴加防范,城門更是已緊閉。
淵海真人指著薊縣問身旁弟子道:“這里就是那乾泰小兒的封地?可惜了仲夏本座不在山門,否則定要會一會此小兒?!薄俺情T如此防護,顯然是在防備我等水軍,果然是亂賊?!?p> 淵海真人在黑水河上觀望了薊縣一陣,下令道:“大軍攜東來之勢,給我全速進發(fā)涿郡府城,本座要看一看這小兒有何本事,如此猖狂!”
跟隨淵海真人的命令,近萬水軍船隊快速掠過薊縣旁的黑水河,消失在夜幕中。
隨著軍隊的離開,讓薊縣城內(nèi)的軍隊總算是放下了心來。剛剛城中軍隊嚴陣以待,防備著那河中近萬水軍。特別是那上百艘的大船,那軍隊中兇殘的殺戮氣息,不知在深海中撲殺了多少深海兇獸才練成的這般氣勢,讓城中的守備軍害怕十分。薊縣城中的守備軍在水軍離開后,薊縣中的官員馬上就飛鳥傳訊郡守府,回報這水軍路過的情形。
待得夜半時刻時,乾泰的書房中還燈火通明,乾泰、公孫霸一整天都呆在書房中等著軍隊到來。
今夜后半夜,府城外的黑水河江面上開始波瀾興起,大風(fēng)呼嘯。
江邊的船只、碼頭早已得了郡守府的命令,全都撤離、關(guān)閉。
到了三更天時,自東面江上開始出現(xiàn)了一群巨大的黑色怪影,黑影闖來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府城外的江面上。這正是淵海水軍,一百艘戰(zhàn)船到了府城外后突然停滯下來,大軍攜帶的大勢好似黑色颶風(fēng)一樣,隨著大軍一停猛地順勢朝城池呼嘯壓來。
卻見江面上驚濤駭浪掀起,天色云邊,當(dāng)真是真正的‘黑云壓城城欲摧,江河倒流人心捶!“。
“郡守大人令,猶豫涿郡無兵部書令,涿郡境內(nèi)不可停泊水軍。來者軍隊,請即刻離開涿郡境內(nèi)!“卻見江邊官道上一道快馬沖來,單匹快馬在夜色水霧中就沖河面上停泊的大軍搖旗喊道。
“哼,小兒狂妄!“卻見河面上突然響起一聲冷喝聲,叱一道閃電落下,奔來傳令的快馬直接被劈成兩半,分開的馬尸與士兵被分開兩邊沖倒在地,慘死在江邊。
“嗷~”好似龍鯨嘯天,江山響起一聲呼嘯聲,一道聲波攜帶著水軍大勢朝城池中沖來,直往城中郡守府的方向沖去。
“哈哈哈,來得好!”城中突然響起了公孫霸的瀟灑聲音。接著卻見城中掀起一道黑光、一道紫光、一道金光,三道神光好似天柱一般直達天際,正是公孫霸、乾泰、分身閻都三人的大勢。
三人的黑、紫、金三種氣勢神光連成一片,結(jié)下一片光幕直接將府城籠罩起來,將江面沖來的水軍大勢擋之城外。
轟轟~!好似驚雷一般的聲音在黑夜的城池外不斷炸響,天空中更是風(fēng)云卷動,黑元密布,好似天空都要垂了下來。嚇得城中的百姓都躲在屋中不敢出來,城上的軍隊更是心神大凜。
突然,江面上突然響起了一聲悶哼聲,淵海真人以一敵三,雖然攜有水軍東來的氣勢,可在四人的氣勢隔空比試中,也沒有占得便宜。
“好一個涿郡,好一個薊縣候,竟然有三位真人境界巔峰的大修士!”淵海真人冰冷的聲音在江面水霧中響起。過了一會,似乎淵海真人甚是不甘,不過還是下令道:“我們走,來日方長,他日定要將爾等亂賊屠戮在軍下!”
大軍度過水霧,快速繼續(xù)朝東駛?cè)ァ?p> 可就在大軍度過了府城境內(nèi),即將進入懷戎縣時,江面上的淵海真人突然遠遠幾里就看到了江邊草地上有一駿馬,馬匹邊還有一華貴服裝的公子。
江上的淵海真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年輕公子的身份。當(dāng)即面色殺氣一閃,一道雷光點出,直接劈在了江面,雷光落下,直接將江邊這一個散心醉酒躺在草地上昏睡的年輕公子和馬匹俱都打成死。
遠在幾十里外府城中的乾泰突然有感,面色一下大變,府邸旁的將軍府中的分身閻都當(dāng)即怒喝道:“太一宗淵海,爾找死!”
一道紅光飛出,很快就落到了江邊。
可戰(zhàn)船已經(jīng)遠去,分身閻都趕緊檢查河邊的焦尸,卻見在灰燼的衣衫中掉下一塊玉璧,正是那皇道至寶‘無暇玉璧’,這個遇害的年輕公子就是一日未尋的乾銘。
分身閻都趕緊檢查了乾銘的魂魄,可乾泰突然發(fā)現(xiàn)這焦尸中還有生機,乾銘并沒喲死透。。是他身上帶著的‘無暇玉璧’救下了他,在雷霆下護住了乾銘的一似生機,保其魂魄不散。
分身閻都面色一松,趕緊用神力護住乾銘的心脈,攜著焦尸快速飛回了府城。至于那淵海真人,分身閻都此時忙著救乾銘,也只得任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