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辭堅持讓她坐在前面,他都這么說了,蘇云岫也不客氣重新坐到前面的位置。
余溫辭眸色微動,眼中染上幾分溫柔。
可蘇云岫卻沒這么輕松,她有些緊張,只因為這男人身上的氣場有些強(qiáng)大。
余溫辭余光瞥了一眼,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了,嘴角輕勾,帶著極淺的笑,俯身湊過去。
隨著男人的靠近,蘇云岫屏住呼吸,入目是他性感的喉結(jié)處,氣息拂在她額前的發(fā)絲上,與此同時身上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手在摸索著什么,熾熱的目光落在她紅唇上,眼底是她琢磨不清的情緒。
此刻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很近,蘇云岫緊張到手抖,不敢亂動,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磕磕巴巴道:“余…余學(xué)長”。
“緊張什么?只是系安全帶而已,我還不想被一路連環(huán)扣回去”。
短暫的一聲動靜,余溫辭緊跟著離開。
周遭的空氣似乎又重新流動了般,蘇云岫松了口氣。
系安全帶就系安全帶,其實可以提醒她的,完全沒必要讓大佬親自動手。
“都已經(jīng)畢業(yè)了,不用喊學(xué)長”。他踩下油門,不忘提醒她。
蘇云岫:“哦好,那就叫你余…余先生?”
她實在不知道除了這個能稱呼什么,倆人的關(guān)系僅限于合作過,其余沒有任何交集。
“都可以,隨你開心”。
余溫辭面上不顯,心底有些失落。
蘇云岫路上會時不時的看手機(jī),她似乎在等信息,一臉心事重重,眉宇間透著一股哀傷,他看出來了剛才即便是被他逗笑會兒,也并不是真正的開心。
她給許慕發(fā)了信息以后,對方就沒有回任何的消息,不知道是沒有看到還是看到了不想回。
“叮咚—”
蘇云岫手心里的手機(jī)震動一聲,她內(nèi)心一緊,趕緊低頭去看,許慕給她回消息了。
許慕:【哦】
很簡單的一個字,蘇云岫就知道他也在生氣。
心底密密麻麻的委屈感包裹全身,吸了吸鼻子,賭氣般的放下手機(jī),情緒比剛才還要低落。
她都還沒怎么生氣,這狗男人就生氣了。
要是許慕能稍微關(guān)心那么一下下,她也許還會順著臺階往下走,倆人的關(guān)系估計也不會僵住,之所以質(zhì)問也是因為心里直覺告訴自己許慕?jīng)]有說實話。
“怎么了?”余溫辭問她。
蘇云岫勉強(qiáng)一笑:“沒什么,工作上遇到了些問題”。
他嗯了聲,知道小姑娘沒說實話。
眼底波光流轉(zhuǎn),也不知心里打著什么主意。
接下去的路程,他們都保持著沉默,很快到了林清婉的家。
別墅區(qū)內(nèi),燈火通明。
蘇云岫看到她在庭院的搖椅上看書,聽到門口有動靜傳來,下意識看過來,見她來了,放下書本跑過來將鐵門打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終于來了,我已經(jīng)讓人鋪好被子了,想住多久都沒問題”。
之前也在她家小住過,蘇云岫對這里并不陌生。
“對了,謝謝余總了,改天請你吃飯”。
余溫辭也不打擾她們姐妹相聚時光,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等他走后,林清婉拉著人進(jìn)去。
蘇云岫看大廳的茶幾上堆滿了各種零食以及吃完了還沒扔的外賣盒子就知道她父母肯定不在。
“叔叔阿姨是不是不在家”。
“真聰明,他們出差去了,沒一個月回不來”。
“不是我聰明,是你這里太明顯了”。她指著那一堆垃圾。
要是父母在她鐵定不敢這么亂扔,除非皮癢了。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這一副離家出走的樣子,許慕惹你生氣了?”林清婉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后拋出問題。
一想到這里,蘇云岫垂下眼眸,喝了口水,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隨后又問道:“婉婉,你說我是不是無理取鬧了”。
林清婉差點氣跳起來,什么無理取鬧。
這分明就是那朵白蓮花搞得鬼,再有許慕那模糊不清的態(tài)度,讓人產(chǎn)生了懷疑。
“沒有,這不是你的錯,你心里懷疑問一問沒什么,要是這權(quán)利都沒有那還算屁個女朋友”。
莫不是心虛,他又怎么會不肯解釋領(lǐng)口的痕跡,倘若他坦蕩一點,蘇云岫也許就不會多想了。
“叮鈴鈴——”
刺耳的手機(jī)鈴聲在耳邊響起,蘇云岫以為是許慕的電話,趕緊拿起來,歸屬地是這本市,卻是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
壓下心頭的失落感,蘇云岫在想要不要接,腦海里對這串?dāng)?shù)字確實是沒印象,不知道這是誰的電話。
“接,開免提,看看是誰的電話”。
“好”。蘇云岫接起電話,順手按了免提。
“蘇小姐”。
是陌生的女聲,開口三個字足以聽出她這通電話來者不善。
蘇云岫只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許慕的媽媽”。
蘇云岫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中。
“明天上午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
“明天上午我有課”。
“那就下午,我有時間,下午不方便就晚上”。
她這是鐵了心想要和蘇云岫見面聊聊,左右都躲不過,蘇云岫只好說下午。
對方清楚了以后沒多說任何話,只是提醒她:“記住了,我只想和蘇小姐單獨談話,其余人不想見到”。
丟下這句話,電話被她掛斷。
“他媽媽是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估計是豪門里的那些事”。蘇云岫怕她擔(dān)心,所以半開玩笑故作輕松:“沒事,我能搞定”。
上一次見面是剛和許慕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幾句話便可以聽出來她性格比較強(qiáng)勢,這一次談話她已經(jīng)猜到對方會說什么了。
林清婉不太放心:“真沒事?”
“嗯,我承受能力還不至于這么弱”。
“那到時候我送你過去在外面等你,如果有事情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這下,她沒有反對。
與此同時,許慕心情也不太舒暢,去書房工作也不過就是他的一個借口而已,此刻心情煩悶的拉著好友開黑打游戲,幾局下來心情也沒舒暢,好友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情緒有點不太對,打游戲的時候過于激進(jìn)了點,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順的事情,把氣發(fā)泄在游戲上。
第三局結(jié)束的時候,許慕接到了楚風(fēng)的電話。
“我說你晚上怎么不陪女朋友,拉著我打游戲是幾個意思?”
“別提了,就因為一些事情,她現(xiàn)在收拾東西出去了”。
楚風(fēng)有點驚訝:“你是做了什么事情把人氣得離家出走,大晚上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你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嗎?”
許慕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把事情前因后果說了一遍,不忘給自己辯解:“我是真沒和宋允發(fā)生什么,她當(dāng)時說了一些話,脫了衣服就要過來抱我,當(dāng)時手忙腳亂的還不小心打倒了個花瓶,我也是沒注意讓她蹭到的,你說蘇云岫有必要這么生氣嗎?是不是無理取鬧了”。
楚風(fēng)聽完一陣無言,這話聽著還真刺激。
宋允和他們一起長大,什么心思大家都清楚,就是不知道許慕心里知不知道,同時也沒想到宋允居然這么大膽。
“其實……生氣也正常,你好好哄哄人家,態(tài)度好點,蘇云岫不是不講理的人,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你好歹關(guān)心一下說不定人家明天就回來了,你可別忘記了,明天可是你生日,別讓壞情緒影響自己”。
楚風(fēng)不明白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這位大兄弟搞不定。
他有些好奇這四年的時間里,他和蘇云岫的感情真沒有加深嗎?雖說當(dāng)初和她在一起是有原因的,現(xiàn)在回頭想想居然有四年的時間了,還真快??!
“哄什么哄,女人就是矯情,時間到了她自己會回來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莫名帶了點自信。
在他看來這一次不過也就是小吵架,他和蘇云岫解釋的時候省略了宋允投懷送抱的環(huán)節(jié),不過是撒了個小謊,還不至于讓她氣很久。
再有就是明天是他生日,蘇云岫肯定會出現(xiàn)的。
楚風(fēng)無奈嘆氣,他都已經(jīng)這么想了,自己說再多都沒什么意義,三個人的感情里總有一人會受傷,還是單身舒服,不用想這些事情。
“再打幾把游戲就睡覺”。
“行”。
楚風(fēng)依舊奉陪。
沒辦法,誰讓好兄弟心情不好。
后面幾局,宋允發(fā)現(xiàn)他們在打游戲,吵著鬧著說要一起玩,從小到大的情誼擺在面前了,再加上許家和宋家有合作,哪怕發(fā)生了小插曲也并不會影響什么。
許慕本來還有點不自在,然而經(jīng)不住對方的軟磨硬泡,最后二人開黑變成了三個人的開黑。
——
相比較許慕通過游戲發(fā)泄,蘇云岫這邊就風(fēng)平浪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大學(xué)時期剛在一起時候的片段,明明那會兒還不是這樣。
越想越煩躁,蘇云岫將被子蓋在頭上,整個人埋進(jìn)被子里,忍住想給許慕發(fā)信息的想法,這一次她要好好晾晾他。
蘇云岫本身就不是熬夜族,平常到點就困,撐到凌晨已經(jīng)是極限了,抱著被子翻了個身,蘇云岫睡在床邊,白皙的長腿直接垂掛在床邊,她也懶得管,這天氣就算伸出去也不會冷。
迷迷糊糊正打算入睡,她突然覺得自己腳旁邊有什么東西在爬,觸感越來越真實,她渾身僵硬了幾秒,心跳仿佛都漏掉了一拍。
輕緩的抬頭,借著月光看清地板上的東西后,嚇得顧不得瞌睡,伴隨著尖叫聲爬起來,順手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