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銀子。”陸巡無奈一笑。
“得?!毙〔犊鞜o趣道:“有這么一大箱銀子,還當(dāng)個鬼的差。”
“回家取兩老婆不香嗎?”
陸巡搖頭。
一看就是沒出息的。
兩個你就滿足了?
等有錢了,娶他十個八個,保溫杯泡枸杞又如何?
大堂內(nèi),吳宣世和吳禮都在,還有一干捕快。
“大人,找我何事???”放下箱子,陸巡疑惑一句。
吳宣世一臉同情:“是這樣的,你家不是被火燒了嘛,你又剛好到我們大理寺來。”
“我找大家開了個會,每人拿了點銀子?!?p> “也不多,算是我們的一份心意。”
陸巡一愣。
吳宣世這兄弟,沒白交。
頓時滿臉感激:“謝過大人,謝過各位同僚。”
“就二十兩?!眳切琅牧伺乃绨颍骸拔覀兌际怯屑沂业娜?,只能幫到這了?!?p> 這大理寺,沒白來。
錢這東西,誰會拒絕呢?
對著眾人拱手作揖:“今日之情,陸巡記住了。”
“行了?!眳切罁]了揮手:“以后發(fā)達(dá)了,可別忘記我們。”
說完好奇道:“你這箱子里面裝的什么?”
“呃……”陸巡眼神閃爍:“沒什么。”
旁邊小捕快卻是打趣:“他說都是銀子?!?p> 吳宣世皺眉:“你哪來這么多銀子?”
陸巡嘿嘿一笑:“我開玩笑的,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都沒了,哪來的銀子?!?p> “神神秘秘,我看看是什么。”吳宣世被勾起了好奇心:“打開我看看。”
“真沒什么?!标懷哺纱嘧较渥由希骸岸际切┮路??!?p> “不可能是衣服,我跟你抬著進(jìn)來的,衣服哪有那么重?”小捕快又道。
陸巡差點一腳踹過去。
你不說話會死啊。
這么一說,所有人都好奇起來。
吳宣世看了吳禮一眼。
吳禮嘴角上勾,閃身拉了陸巡一把,被拉得起身。
吳宣世一把掀開蓋子。
“這……”所有人瞪大眼睛。
白花花的銀子。
這么一大箱,怎么也得有一千兩吧?
幫忙抬箱子的小捕快表情最為夸張,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咳咳?!眳切廊滩蛔】人砸宦?。
剛才還考慮陸巡沒錢,大家湊點。
原來小丑竟是他自己,黑臉道:“你哪來這么多銀子?!?p> “禁軍剿滅南安道,沒收了財產(chǎn),剛才給我送來的,說是我家院子的賠償?!标懷猜柤?。
吳禮第一個跳了出來:“日貍貓,退錢?!?p> 所有人中,他出了最多,整整五兩。
看著怒氣騰騰的眾人,陸巡尬笑道:“那個,這錢我也是剛剛收到的?!?p> 收到了你還收我們的錢?
眾人更是瞪眼。
“好了好了?!标懷矓[手道:“大家的心意我很感激,這樣,今晚我請客,吃頓好的?!?p> “你拿我們的錢請我們吃飯?”吳禮坐不住了。
一把搶過剛才給陸巡的錢:“我看你跟南安道一伙的吧?!?p> 說完收起了自己的五兩銀子。
其他人反應(yīng)也不慢,拿回了自己的那一份。
這大理寺,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最終吳禮幫忙扛著銀子回家。
“小捕快?!毙≡洪T口,陸巡剛到就聽到陸挽歌的聲音。
摸著下巴幸災(zāi)樂禍的走了過來:“你這么大的人,怎能把自己家燒了?”
吳禮聽得忍不住嗤笑一聲。
陸巡一瞪眼。
你看我像是那種有病的人?
兩個損友。
翻白眼道:“小心我哪天把十二坊也給燒了。”
本想回?fù)魩拙?,忽然想起找人重新建房子,自己不認(rèn)識什么人。
于是打起了陸挽歌的主意。
“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沒地方住,既是朋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陸挽歌嗤之以鼻:“你不是不屑跟我當(dāng)朋友?”
“明人不說暗話?!标懷采锨耙徊剑骸敖椟c錢?!?p> 吳禮直瞪眼。
你有這么大箱錢還借?
陸挽歌擺手:“我沒錢?!?p> “沒錢借我,幫個忙總行吧?!标懷怖^續(xù)道。
“什么忙?”陸挽歌應(yīng)了一句。
“你們十二坊人脈這么廣,幫我找?guī)讉€人蓋房子沒問題吧?!标懷舱f著,一臉傷心。
陸挽歌猶豫一番:“你有蓋房子的錢么?”
“陸姑娘可小看我們陸大人了?!币贿厖嵌Y終于明白陸巡是故意打感情牌。
借錢是假,讓陸挽歌幫忙找人才是真。
畢竟陸挽歌找的人,收錢起碼少一半。
略帶調(diào)侃,指向大箱子:“這么一大箱錢,他都扛不動。”
惹得陸挽歌好奇,上前掀開箱子。
臉色不斷變化。
最終也沒問哪來的,雙手負(fù)后:“找人不成問題,不過,以后我要是肚子餓了,你得管飯?!?p> 你又不是我娘子?
管你妹。
陸巡沒說出來,蓋房子要緊,點頭笑道:“你不嫌棄就好?!?p> 當(dāng)天陸挽歌就幫忙找了人。
不得不夸十二坊的效率,木材工匠,一律齊全。
陸挽歌的命令是加急,幾日就能完成。
蓋房子的事交給十二坊。
翌日,當(dāng)是感謝,請陸挽歌和吳禮吃了頓飯。
出門沒走幾步,前方聚集人群,陣陣喧鬧。
身為大理寺公差,吳禮率先走了上去。
人群中,兩個穿著樸素年輕人相互推搡:“是你搶的,是你搶的……”
吳禮見狀,扒開人群:“怎么回事?”
見是大理寺的人,二人更是爭執(zhí)。
原來一老婦當(dāng)街被搶了銀子,其中一人是幫忙抓賊的,追到之后遭到反咬一口。
因為被搶錢的地方比較偏僻,無人看到。
這老婦年邁,眼睛也不好。
所以認(rèn)不出到底是誰搶了錢。
吳禮一時難斷,沉聲道:“跟我回大理寺?!?p> 二人面色一僵。
大理寺以酷刑出名,去了不免要被嚴(yán)刑拷打,不是屈打成招嗎?
有人當(dāng)即喊道:“去了大理寺,還能活著出來嗎?”
吳禮黑臉:“誰在胡說八道?”
眾人不服起來:“本來就是,這長安城,誰不知道大理寺以酷刑出名?!?p> “但凡進(jìn)去之人,有罪無罪,能出來的也就剩半條命了?!?p> “你們只會屈打成招嗎?”
“有本事,現(xiàn)在就把案破了。”
“是啊是啊,你們除了會屈打成招,還會干嘛?”昔日里,對大理寺的不滿。
這會仗著怨聲四起,紛紛吐槽。
聽得吳禮惱怒無比。
陸挽歌卻是幸災(zāi)樂禍:“你們大理寺平日里這是冤枉了多少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