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巡看著這對狗男女就來氣,特別是吳禮這個嫖客,但凡長得有幾分姿色的,他都想咬上一口。
簡直就是個人渣。
這種人,怎么可能讓許二嬸跟他好上?
不對,怎么又扯上許二嬸了。
反正出去沒什么事,那就玩會?
恩,玩會。
陸巡跟了上去。
終究是腐敗了。
逛了兩圈,吳禮這廝一只手摟著崔娘,一只手下注,竟贏了七八兩銀子。
都快頂上他兩個月俸祿了。
“陸大人不玩玩?”崔娘看了一眼陸巡。
陸巡雙手環(huán)胸,兩根手指摸著下巴:“不知道玩什么,感覺單調(diào)了些?!?p> 崔娘輕笑道:“我們朝夕坊,可是各種玩法俱全,放眼整個大唐,都是排名靠前的?!?p> 陸巡心中鄙視。
撲克牌都沒有,叫俱全?
沒有電子設(shè)備就算了,你們玩去玩來,就是牌九賭大小,放到二十一世紀(jì)去,狗都不玩。
看陸巡的表情,崔娘又道:“莫非陸大人有什么新鮮玩法?”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新鮮?!标懷残Φ?,就是以前見人玩過。
崔娘了解過一點(diǎn)陸巡的情況,破奇案,還能單手吊鼎,折服陸挽歌。
是個奇才。
此時也是來了幾分興趣:“還請陸大人指教一二。”
“若是可行,我們朝夕坊重謝。”
重謝二字是重點(diǎn),圈起來,要考。
一個有才華的人,掙錢是不難的。
陸巡略顯沉思:“勞煩你給我準(zhǔn)備筆墨紙硯?!?p> “你又想干什么?”吳禮賭錢玩得高興,問了一句。
“給這天下,增加點(diǎn)樂趣?!标懷沧旖巧瞎矗骸澳氵@種嫖客是不懂的?!?p> “我是你二叔?!?p> “滾。”
……
客房內(nèi)。
陸巡把紙切成了五十四片長方形。
然后在上面畫了各種圖案。
一副潦草的撲克牌現(xiàn)世。
“陸大人,這是何物?”崔娘經(jīng)營賭坊,可謂是各種賭具都見過。
但是陸巡弄出來的東西,她聞所聞所。
可是又有一種感覺,這玩意,適合賭博。
“此乃,撲克?!标懷餐9P:“一共五十四張,分為四種牌,玩法更是有很多種。”
吳禮質(zhì)疑道:“幾張破紙片,有什么好玩的?”
“你只知道醉月樓?!标懷矐械么罾韰嵌Y這個嫖客。
給自己發(fā)了三張:“這樣三張,叫炸金花。”
“這叫順子,對子、同花、同花順,炸彈……”
“這叫三公。”
“這叫斗牛,牛?!逍∨#鹋!?p> “這叫斗地主?!?p> “這叫德州……”
一副撲克牌,陸巡數(shù)出了差不多十種玩法。
驚得崔娘二人目瞪口呆。
雖然聞所未聞,但是經(jīng)營賭坊多年的崔娘可以肯定,有了這些簡單又新奇的玩法,定然會引來更多的賭徒和客人。
陸巡丟的不是幾張紙片,而是金錢。
奇才。
陸巡簡直就是天才。
“你……在什么地方學(xué)來的?”吳禮咽了一口口水,賭錢這種事,他有時候也是玩一玩的。
可是從未聽過如此新奇的玩法。
陸巡沒答,笑看著崔娘:“這些玩法,應(yīng)該會有人喜歡的吧?!?p> “會?!贝弈锱d奮無比:“陸大人真乃天人也?!?p> “有了這些玩法,我十二坊的生意怕是翻十倍,不,百倍都不夸張?!?p> “而且,我們可以把賭坊推廣到整個大唐去,那是源源不斷的金錢?!?p> 陸巡心中又是一陣?yán)⒕巍?p>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妻離子散。
搖頭道:“這些玩法,不光可以用來賭錢?!?p> “還可以在酒桌上面,當(dāng)游戲玩?!?p> “輸了的人罰酒?!?p>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旁邊吳禮拍手:“陸巡,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p> “太有意思了,哈哈,真的太有意思了?!?p> “陸大人教訓(xùn)的是?!贝弈锫牫隽岁懷苍捴幸馑肌?p> 拱手道:“陸大人,我們賭坊,也是有原則的,傾家蕩產(chǎn)之人,皆是那種貪得無厭之徒?!?p> “今日崔娘受教,陸大人想要多少銀子,盡管開口,我朝夕坊如數(shù)奉上?!?p> 銀子?
陸巡笑了。
我是那種用銀子就能收買的人?
不對,應(yīng)該說,我是那種看得上這點(diǎn)小錢的人?
搖頭輕笑:“我不要銀子?!?p> 白送?
崔娘不解。
陸巡把紙片都整理起來:“這撲克牌,想要讓人玩得開心,不能是這么薄的紙片。”
“需要厚一些,有硬度,方便洗牌?!?p> “現(xiàn)在只有朝夕坊知道什么是撲克,一旦推廣,整個大唐都會瘋狂卷入。”
“我想讓你,按照我的要求,制造一定的撲克牌,然后賣給天下所有的賭坊?!?p> “到時候賣撲克牌的錢,我分一半?!?p> “好?!贝弈锵攵紱]想就答應(yīng)下來:“我這就派人準(zhǔn)備。”
“此牌一出,定然是賺得本滿缽滿?!?p> 陸巡只是簡單說了一下?lián)淇伺频囊蟆?p> 賣撲克牌,只能爆發(fā)一筆,并不能永遠(yuǎn)賺錢。
因?yàn)閾淇伺谱龇ê唵?,到時候肯定有人偷師。
而在大唐,沒有什么專利一說。
所以過了一段飽和時間,整個大唐的人都會制造撲克牌,自然也就不賺錢了。
只是撲克牌的玩法,會給賭坊帶來源源不斷的利潤。
一手撲克牌,讓崔娘心服口服。
怪不得陸巡能夠輕松折服陸挽歌。
人家是真有本事。
只是……
你一個如此有本事的人,為什么要去當(dāng)一個小捕快?
這一點(diǎn),崔娘實(shí)在想不通,也沒敢問。
而在陸巡心中,自然也是這些人理解不了的。
我說的不都是一些生活小常識嗎?
難道這也算本事?
離開朝夕坊的時候,陸巡又給崔娘提了一些玩法,例如骰子不能只賭大小。
還可以在骰子上面刻上魚蝦雞狗,讓人在桌面上直接下注,搖到什么,就得什么,會更明確。
一早上的時間,傳授了崔娘十多種玩法。
放在二十一世紀(jì),估計(jì)得判好幾年。
為了感謝陸巡,朝夕坊準(zhǔn)備了午飯。
陸巡打算回家休息一會,等收拾陳安的消息。
“大人,行行好,給口飯吃,七天沒吃飯了。”剛到小院門口,地上不知何時躺著一個乞丐。
衣衫破爛,頭發(fā)凌亂。
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好似真的七天沒吃飯了一般。
正是武林盟主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