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吳宣世,刑部尚書李白駒,加上大國師袁天罡和姜公豹四位大員坐在最中間。
兩邊皆是大理寺和刑部的捕快。
牌面十足。
又過半個時辰,現(xiàn)場百姓不下三萬。
重審一事昭告整個長安城,還沒開審,已經(jīng)有人開罵,是誰這么沒有良心,這種案子都要重審。
華山商行。
李白在內(nèi)堂悠閑的喝著茶。
前面華云山把告示之事說了一遍。
“大膽?!崩畎讍问钟昧?,手中酒杯被捏得粉碎:“竟然有人敢跟公子作對。”
“去,你親自帶頭,給我出動華山商行所有人力到現(xiàn)場,見機(jī)行事。”
朝夕坊中。
陸挽歌一臉笑意:“這個小捕快,還真是有意思?!?p> “崔娘,給我出動十二坊所有人,去北城門,到時候見機(jī)行事?!?p> “領(lǐng)命?!贝弈锕Ь袋c頭。
陸挽歌自言自語起來:“我倒要看你這個小捕快能搞出什么風(fēng)浪來?!?p> 說完走出了朝夕坊,直奔北城門而去。
北城門成為了整個長安城的焦點。
皇宮中,李世民悠閑的喝著茶,對面是李淳風(fēng)。
李世民笑道:“淳風(fēng)啊,你不妨算一卦,看看此事,結(jié)果如何?”
李淳風(fēng)也不拒絕。
掐算手指,欣然一笑:“順應(yīng)民意,有情有味。”
李淳風(fēng)心里明白,算卦都是多余的。
若是別人,他還想思量一番。
對方可是陸巡。
一個姜公豹,能斗得過絕世高人?
所以在李淳風(fēng)心中,這件事,一開局姜公豹就已經(jīng)輸了。
李世民也是心情大好。
因為對方是陸巡,他才會答應(yīng)讓此案重審。
以陸巡的能力,收拾一個姜公豹,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揮手看向一邊的衛(wèi)莊:“隨時匯報情況。”
現(xiàn)場,人山人海。
吳宣世看向袁天罡幾人:“大國師,李尚書,還有姜大人,可以開始了嗎?”
袁天罡一身道袍,自顧喝起茶來:“我只是陪審,審案之事你們來就好?!?p> 一句話讓姜公豹說不出話來。
只是罵娘,你堂堂大國師都不說話,我能說什么?
最終只是冷聲搖頭。
李白駒順?biāo)浦郏骸皡谴笕耍税甘悄銈兇罄硭碌陌缸?,那就你們大理寺還審吧?!?p> “好?!眳切酪膊煌妻o。
走到前面看著吵嚷的眾人。
轟的敲了一下旁邊的銅鑼:“肅靜。”
“我乃大理寺卿吳宣世,旁邊這位是大國師袁天罡,刑部尚書李白駒?!?p> “還有這位?!笨聪蚪臅r候,吳宣世故意語氣加重:“乃是揚州臨西將軍姜公豹。”
“今日重審此案,也是他提出來的?!?p> “原來是他?!痹趫鏊腥丝聪蚪?p> 紛紛低聲怒罵:“這老東西誰啊,怎么活到這把年紀(jì)的?”
“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吳宣世似笑非笑,多少能聽到些罵聲,也不阻止“今日大理寺與刑部公審張氏案,我相信大家在告示上,都已經(jīng)看清楚了?!?p> “故此我也就不多廢話了。”
“今日公審,昭告整個長安城百姓,是因為我們大理寺覺得張氏殺夫,情有可原?!?p> “且是失手殺人?!?p> “家中又有幼女需要撫養(yǎng),我才決定法外開恩,讓她暫時回家觀察?!?p> “可是臨西將軍覺得此舉,有違大唐律。”
“還懷疑我們大理寺收受好處,包庇張氏?!?p> “徇私枉法?!?p> “我承認(rèn),法外開恩之事,的確不符合大唐律,所以才讓大家一同聽審?!?p> “到時候若是覺得我吳宣世做的不對,我甘愿受罰,并且給臨西將軍道歉?!?p> 吳宣世此話一出。
現(xiàn)場更是激動。
原來一切都是姜公豹這個老匹夫搞的鬼。
就算不符合大唐律,可是人家大理寺這么有人情味,有錯嗎?
怒罵姜公豹的言論更是鋪天蓋地。
聽得姜公豹臉色蒼白。
怒視著吳宣世。
吳宣世當(dāng)眾說出來,分明就是讓他引眾怒。
無奈他只是一個陪審,只能在旁邊忍著。
吳宣世回頭看了姜公豹一眼,心中大爽。
讓你老小子不識抬舉。
等著被口水淹死吧。
隨后揮手:“帶人販張氏?!?p> 張氏被陸巡帶著到了場中,按照陸巡所說,她也不驚慌,只需要一臉悲傷即可。
人人都知道張氏是個苦命人,沒有人會不同情。
所以今日只要如實說便可。
“民婦見過各位大人。”張氏跪地。
吳宣世拿出卷宗:“張氏,對于殺害王漢一事,你可知罪?”
“民婦知罪。”張氏態(tài)度誠懇。
“好,那你現(xiàn)在便將如何殺死王漢一事,告知眾人,記住,不得有任何隱瞞?!?p> “是?!?p> 張氏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把之前說的話說了一遍。
眾人一聽,紛紛開罵:“這個王漢是個畜生吧?!?p> “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我都想殺了他,該死。”
“張氏為了保護(hù)自己,為了保護(hù)女兒,有什么錯?”
“就是就是。”
在場之人皆是為張氏鳴不滿。
吳宣世依舊一臉嚴(yán)肅:“你說的話,可有人證?”
“大人,我們可以作證?!痹缇驮趫龅戎讞畲灞娙耍诖彘L王兆的帶領(lǐng)下,請求出列:“我們是白楊村人?!?p> “也是張氏的街坊鄰居?!?p> “我們可以替張氏作證?!?p> 一切就像準(zhǔn)備好的劇本一般。
吳宣世招手:“讓他們進(jìn)來?!?p> 數(shù)十人涌進(jìn)現(xiàn)場,紛紛跪地:“白楊村村長王兆,帶領(lǐng)村民見過諸位大人?!?p> 吳宣世揮手道:“你們說可以替張氏作證?”
“是的大人?!蓖鯘h點頭:“白楊村人盡皆知,王漢是個懶漢,好吃懶做,整日酒醉?!?p> “回家就家暴張氏。”
“連吃飯的錢都是張氏平日里幫村民洗衣做零活得來的。”
“我們曾經(jīng)幫忙調(diào)解過,張氏也想過自殺。”
“那日的確是王漢酒醉回家毆打張氏,還要毆打其五歲不到的女兒。”
“張氏遭到毆打并未反抗,只是不忍女兒也被家暴,她才反抗?!?p> “失手勒死王漢?!?p> 眾人紛紛叩首:“啟稟大人,村長說的,都是事實?!?p> “懇請大人法外開恩,給張氏一個機(jī)會?!?p> “懇請大人,法外開恩?!爆F(xiàn)場求情之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