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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適訕訕一笑，已有心理準(zhǔn)備的情況下，自然面厚心黑，被人瞪幾眼就瞪吧，又不會掉塊肉，反正他賺的盆滿缽滿。
于是開心的在旁邊坐下，吃起果盤來，接下來，就是等人到齊了。
沒等多久，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上船，第一批主要都是各家公子。
仆人陪讀什么的，都不重要，讓他們慢慢上來就成。
主要還是包括何公子在內(nèi)的十六位意圖“交易”的公子哥。
見人差不多了，李適站出來，給雙方介紹道。
“各位，這位就是林書言林公子，也是這次小聚的主角，你們求的事，便應(yīng)在他身上，價格你們自己談?！?p> “林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邊的各位?！?p> 林書言自無不可點頭。
李適走過去一位位介紹。
“林兄，這位是何公子，也就是你之前問的那位。”
兩人聞言，目光不由自主對在了一起。
一者意味深長，一者鋒銳逼人。
交鋒，從現(xiàn)在開始。
“這是王公子……趙公子……蔡公子……”
隨著李適介紹完。
他又坐了回去，此行雖說是給這些人介紹渠道，但他自己也狂收三百兩白銀，估摸著買個秀才也夠了吧。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買秀才的費用恐怖如斯！??！
林書言站起身來，單手后背。
“各位請坐，大概情況，我相信李兄已經(jīng)替我說過了?！?p> “我這里也不廢話，直接報價吧?！?p> “保證穩(wěn)過的名額只有十二個，不穩(wěn)定的有八個，暫時分成一、二，兩種檔次?！?p> “第一種，八百兩，第二種五百兩?！?p> “各位如果有意向，留下姓名和籍貫就可以離開了。”
此話一出，瞬間讓場面炸鍋了。
無非是這個價格太貴了，大家不太能接受而已。
一位王姓公子更是怒斥道。
“林公子，你這未免也太大胃口了吧。”
“像一般的縣令，五百兩就能打點清楚，你這一個秀才的功名，怎會如此昂貴?！?p> “就是就是，只是功名罷了，根本不值這個價。”
林書言微笑著不發(fā)一言，等眾人都唾棄的差不多了，這才解釋道。
“第一，這里是南業(yè)，作為整個大楚的文壇之首，從這里出去的秀才，天然壓制其他府城出來的秀才?！?p> “第二，功名和官身不一樣，有的地方能買官，有的地方可不行。功名在身，天下皆可去的，如此便利，如何不值千兩白銀。”
“第三，還是那句話，這里……是南業(yè)！價格我擺在這里，買不買，看各位了，第一檔可只有十二個名額?！?p> “對了，我林家是本地世家，有些名額優(yōu)先供給本地人，留給你們的，實際上只有五個一檔名額，七個二檔名額。”
“什么！”
“開什么玩笑。”
“我們來這么多人，就這么點名額，那夠分?！?p> “就是，李公子，你來說句公道話。”
啊這……
李適囊中羞澀，因為不管是哪種檔次，他都買不起，這就尷尬了。
他身上的錢，加上這幾天的營業(yè)額也就四百兩出頭，多給他幾天時間，肯定能買的起第二檔。
但這玩意不穩(wěn)定，他不放心啊。
面對眾多雇主的目光，李適深吸一口氣。
“不如，讓何公子說幾句。”
李適雖然不明白，何林兩位暗中的目標(biāo)，但也清楚這位何公子身份比其他人更高一籌，來買秀才的，都隱隱以他為首。
見李適把皮球拋給何公子。
他嘴角抽了抽，也說了起來。
“價格確實昂貴，但我也有一些問題，想必林公子的回答，會讓我們滿意吧?！?p> 唰～
眾人齊刷刷看過去，林書言則肯定點頭。
“那這樣，不知林公子向何人打點，才能確保我們能過秋闈，如若不能，是否退錢？”
這個問題有點敏感啊。
雖說，主考官肯定有問題，但這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說的。
否則，今天這些人，又一個算一個，哪怕釣魚執(zhí)法，也會被定罪。
林書言的目的是保證生意能做下去，保證自己一方的利益，同時防止證據(jù)被何公子抓住。
而何公子的目的，就是替他爹，摸清其中的道道，把其中的流程摸透，方便日后下手時，有明確目標(biāo)可以著手。
如果能率先掌握一手證據(jù)，那就再好不過。
人群中，有幾位算是他的朋友，此行也是來幫他的，可不能害了人家，至于其他人，心懷鬼胎，不走正路，被算計了，也跟他無關(guān)。
這樣來看，李適買不起，其實還是件好事。
思慮了一下。
林書言展露笑容。
“整個過程，包括由誰來促成此事，任何細節(jié)等等，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不過嘛?！?p> “什么？”
何公子捏了捏拳頭，感覺勝券在握。
“你們所有人，不管是買的還是不買的，都必須簽一份契約，來共同見證這件事，同時也要為此保密?！?p> “這……”
何公子猶豫了，因為這樣做，會導(dǎo)致他也成為犯罪的一員，以重金買功名，說嚴(yán)重點是欺君之罪，誅連九族。
說輕點，也是賄賂朝廷干員，死罪難逃。
這招幾乎無懈可擊。
因為在場的人，總有耐不住寂寞的，家里也確實有錢，不差這百八十兩的銀子。
在他們看來，林書言愿意把流程告知，已經(jīng)給了很大程度的信任，簽下保密契約，也順理成章。
而何公子，不管他愿不愿意，似乎都注定了要留下證據(jù)。
就在人群中有人想要搶先買下名額時，李適輕咳一聲。
他察覺到不妥了。
最初他的目的買秀才，其實是想給自己日后買官做基礎(chǔ)，升官發(fā)財嘛，不寒磣。
后來學(xué)了武，秀才身份就更重要了。
全國通行，和佩戴兵器的資格，蓄養(yǎng)家丁的資格等等。
可以說平民一無是處，只有當(dāng)了秀才，才能讓他自由一些。
不自由，毋寧死！
也因此，不管如何兜轉(zhuǎn)，他第一個小目標(biāo)，就是當(dāng)上秀才老爺。
買賣交易這種，都是他實現(xiàn)目的的手段。
如今，要他簽保密契約，對不起，爺不干。
都知道這是要殺頭的大罪，自己還特么買不起，再留在這不是自討沒趣么。
別秀才沒買到，惹了一身騷，還留個把柄在人家手上，太失智了。
所幸，輕咳出聲。
“林兄，今日李某家里還有些事情，我就不久留了，至于誰人愿意買，跟我無關(guān)，我就是一帶路的，告辭！”
李適這直接溜溜球的操作，讓何公子眼睛一亮，李適剛出樓門，連忙依葫蘆畫瓢也來了一套……